「籲……」一輛載著大垛稻草的驢車漸漸在岔道旁停住瞭。
「二位少俠!」趕車的老漢回身朝後邊喊著,「前面封路,一時半會兒怕是過不瞭車嘞。俺得走另一個方向,你二位是去找間客店歇歇還是?」
不多時,車後跳下來兩個明艷少年,一個身材高挑,蜜膚銀發,一身白衣襯著燦然生光;一個略顯嬌小,膚白盛雪,黑衣黑發間更顯膚色晶瑩。不知為何,嬌小些的少年,臉紅紅的,竟似有些害羞。
「多謝老伯!」蜜膚少年取瞭二錢銀子遞給老漢,「這幾日麻煩您瞭。」
「哎!這怎麼使得!」老漢搖手不收,「本就是順路帶你們二位,俺路上有人聊天作伴已經很足夠瞭。」
「好瞭,您別推辭瞭。」少年強把銀子塞在瞭老人手裡。
「瞧這鬧的……」老人不好意思地撓著頭,憨笑著收下瞭。「得,俺也不推辭瞭,現下這世道確實不好過,那就多謝二位瞭。」
「順這大道往東,大概還有三百多裡路才能到東都地界。」老漢想著說道,「前邊不遠有傢打尖的食肆,兩位少俠不如去那稍作歇息。」
辭別瞭趕車的老漢,兩個少年走過岔路,身後那輛驢車漸漸遠得看不見瞭。
「師哥,你又使壞欺負人……」黑衣少年一臉嬌羞地賭氣說著。
「嗯?怎麼不叫姐姐啦?」白衣少年捂嘴壞笑著問道,「昨晚上是哪個小壞蛋在河邊求著姐姐,要入人傢小陰蒂的?」
「唔~那姐姐也不能在車上就吃人傢下邊啊!讓人看見還不丟死人瞭……」黑衣少年氣鼓鼓的。
「好瞭,走吧~」白衣少年拉起她的手,「師哥餓啦,咱們去找老伯說的那傢店吧!」
「唔~」拿隨性的師哥沒轍,黑衣少年跟著一起跑瞭起來。
這二人正是身著男裝的勝衣和阿銑,在離瞭清泉寺多日奔波後,兩人遇到一位好心的趕車老漢,正好也去東都方向,便順路載瞭他們幾日。
白日得閑,晚上便有瞭色心。昨夜倆人耐不住寂寞,偷偷躲在小河邊顛鸞倒鳳。蜜乳相貼,慢慢廝磨後。先是勝衣巧手撩撥阿銑,揉得她蜜汁亂噴,好哥哥、好夫君的一通亂叫。再是阿銑淫火熾盛,纏著勝衣要入她嫩陽。
勝衣自打嘗瞭被入尿眼的銷魂,心中越發愛上瞭這做雌的滋味。禁不住阿銑磨,嬌滴滴拿著自己的小陰蒂,喂給瞭風流穴裡的那顆銀珠。珠串穿梭間,乖乖雌伏在阿銑腹下,好哥哥羞做瞭俏姐姐,咿咿呀呀的給弟弟當瞭新娘。
剛剛便是想起夜間之事,心中打算扳回一城。偷偷摸摸扒瞭阿銑褲子,叼著軟白的小肉棒,看她忍著不敢發聲,大力吸吮著,隻欲看小人兒羞臊難耐的可愛模樣。
約莫半個時辰,二人便看見瞭一傢掛著招牌的食肆。此間離驛站不遠,店面挺大。進去一看,三教九流、趕路的客商什麼人都有,相當的熱鬧。
兩人找瞭一張閑桌,喚來小二,讓隨便上瞭些拿手菜。
菜上齊,兩人正吃著,忽然就聽外邊鑼鼓喧天。阿銑心下好奇,往外瞧著。勝衣沒啥興趣,卻看鄰桌的三名客商一臉厭惡,低聲咒罵。暗自留瞭心,側耳聽著。
「晦氣!竟然撞上花木綱瞭。」一方臉絡腮胡子的大漢罵著,「有這幫狗娘養的過,沒個三五天官道是不會開瞭。馬車又得走小路!」
「哎……沒轍,誰上當今聖上喜歡這玩意?」一個穿著體面的男子悻悻說道,「為瞭花草如此勞民傷財……」
「霍王上疏諫議,勸阻聖上,結果給弄瞭個謀逆大罪!」對面一精瘦的猴臉,憤憤不平道,「江州在他治下,何其富庶,明明那麼一個謙和慎行,體恤愛民的好王!」
「其實……我聽說霍王謀逆那事,是梁王和人合謀構陷的。」體面男子壓低聲音悄悄說著,「我同族哥哥在肖尚書府中當值,出事前見梁王府的管傢鬼鬼祟祟來過好幾次。你們想,肖尚書是霍王學生,竟然奏師謀反……」
「確實,說起來你們聽沒聽說,龍泉山的嶽傢被一夥江湖惡匪滅門的事?」絡腮胡子神秘地說著。
勝衣聽到這心裡「咯噔」一下,看阿銑也回過臉來,趕緊遞瞭個眼神,暗示他繼續夾菜吃飯,不要激動。
胡子看同桌兩人頗有興趣,繼續低低說著。
「就前幾個月,跟霍王謀逆差不多一個時候。整個山莊一把火燒成瞭白地,一個活人沒有,死的一幹二凈!」絡腮胡子喝瞭杯酒,悄聲說著。「你們琢磨琢磨,霍王三個最出名的學生,嶽仆射、凌將軍、肖尚書。一個身死,兩個上書謀逆,有這麼巧的事?」
「聽說左刺史也暴病死瞭。」猴臉也小聲說著,「就在江州任上,也前幾個月的事……」
「我聽過最離譜的傳聞……」體面男子左右看瞭看,悄咪咪地說瞭。「原本是該霍王入繼大統,是梁王趁先帝駕崩時,私改瞭遺詔……」
「咳呵!」胡子和猴臉都大聲的咳嗽起來,看沒人關註他們,猴臉悄聲罵道。
「你瘋瞭!這種混賬話也敢說!」說罷舉杯灌酒,一口咽下。
「哎呀,老三別養魚瞭!趕緊喝!來來來,吃菜吃菜!」胡子一臉無事,大聲招呼著另外兩人。
體面男子這才驚覺,自己剛剛說的若被人報瞭官便是大逆,趕緊閉嘴不語,喝幹瞭杯裡的酒。
三人也不再說這些廟堂軼事,一門心思地喝酒劃拳。
勝衣和阿銑交換瞭眼神,繼續神色如常地吃著。吃完飯結過賬,兩人離開食肆,沿官道旁的小路走著。
阿銑看四下無人,拉著勝衣的手說著。「師哥,剛才那三人提到的事,會不會是父親遇害的原因?」
「我覺得有可能,世間沒有那麼多巧合。」勝衣思索著說道,「往往看似巧合的事情,內中都有著必然的關聯。」
「父親之前收到的那封書信,會不會就是梁王送來的?」阿銑想瞭想問道。
「不錯,有這種可能。」勝衣點頭說著,「如果真要構陷霍王,那他的三個學生是最好的人選瞭!同時江州乃霍王封地,任上刺史也是要拉攏的,如果沒能說動……」
勝衣做瞭個切的手勢,「那讓其不能說話便是最好的選擇瞭!」
阿銑忽然發覺,這素未謀面的梁王,其內心之歹毒陰狠,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兩人一邊探討,一邊繼續趕路,一往直前朝著東都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