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勝衣說的,阿銑腦中隻覺得晴天霹靂一般。
「哎?!」阿銑差點嚷出來,靜下心小聲問著,「姐姐,咱們要去做娼妓麼?!」
「對啊!」勝衣把她拉到街角僻靜處悄悄說著。
「這……」阿銑雖然已經接受娘親當初說的那些,也知道自己需要和男人交媾,但那也不是誰都可以呀!
「咱們是要去賣身麼……」
「哎呀,銑兒你說什麼呢!」勝衣拍瞭她小屁股一下,笑著說道:「咱們雖說是去倚門賣笑,但卻是賣藝不賣身!」
阿銑雖涉世未深,但也知道那所謂的賣藝不賣身,多是為瞭誆騙女子來誤入風塵的。
「勝衣哥哥,那些都是編來騙人的啊。」阿銑正色,一臉擔心地說道。
「師哥豈能不知?」勝衣也不再玩笑,摸著她的小腦袋說道。轉臉又露出一副鬼主意的表情,「山人自有妙計~」
阿銑認瞭命,想著便是火坑,自己也要陪著哥哥一起!
就看勝衣提起那裙子一樣的白衣轉瞭個圈,跟阿銑笑著說,「咱們姐妹便去做那花魁試試!」
趕在宵禁前,兩人來到瞭之前小二說的那處坊中。
但見四下樹影層層,燈火繁星間,描出一棟棟精致樓舍。絲竹管弦之聲緲緲飄來,露著此處乃是是煙花之所。
「姐姐,你看。」阿銑拉著勝衣說道,「品玉閣!」
好一棟華美繁艷、雕梁畫棟的粉樓,占地甚廣直透著一股富貴氣。二樓廊上,還有幾位麗人倚桿說笑,讓坊中的男人不住抬頭觀瞧。
「不是這裡,」勝衣神秘地笑著說道,拉著阿銑走向瞭前方。
不遠處一座雖說不是富麗堂皇,但卻透著一股精致的三層樓閣,飛簷映著綠鬱鬱的高槐,繡戶對著青森森的瘦竹,在夜色中流蕩著柔暈的光華。
紅燈有影夜樓深,樓間四下墜著珠簾,幾盞燈籠把周圍映得醉人。
「留仙樓……」阿銑念著匾上的大字。
「我姐妹二人~」勝衣一股子唱腔地說著,「便要在此,落風塵~」
「姐姐!」阿銑害羞地拉著她。
「姐姐連花名都想好啦!」勝衣笑著,「銑兒你呢,就叫白仙,取那玉簪花之意。」
「而且……」看四下沒人註意,手偷偷摸著阿銑的陽根,「妹妹這不正是一根玉簪?」
「姐姐!」阿銑強忍著呻吟的沖動。
勝衣捏瞭幾下,看著阿銑一臉嬌紅,抽回手說道:「人傢呢,就叫墨染,正好對這身白衣和膚色。」
說罷,拉起還紅著臉的阿銑就走進瞭這留仙樓。
踏入朱門,進瞭花堂。此際夜色漸濃,留仙樓裡上瞭許多燈籠,除瞭紅色,竟還有紫、藍、粉、碧等艷色,造形各異,十分惹人。堂中高臺上一派絲弦歌舞,讓人不覺間心性怡然。下坐許多紅男綠女,酒色聲聲。
看進來兩個絕色女子,堂中的酒客都禁不住側目,更有甚者還直勾勾地盯著。
此時,一個管事模樣的男子迎上前,垂手笑著對兩人說道:「兩位姑娘,可是走錯瞭吧,此處乃是留仙樓。」
「不錯,我們找的正是留仙樓。」勝衣笑著回他。
「這……」管事有些尷尬,但仍是笑臉相迎,「兩位姑娘,此處乃是秦樓楚館。」
「青樓怎麼瞭?難道我們不可以進嗎?」勝衣抬高聲音問著他。
堂中的人都有些騷動瞭,周圍隱隱傳來交頭接耳之聲。
「奇瞭,倆絕色美人要逛青樓?」「看樣子倒像是兩個女俠,怎麼來這種地方?」
管事看這倆人像是來此找茬一般,心中隱隱有些氣惱,壓低瞭聲音說著,「兩位姑娘,此處乃是女子賣身風塵之所,不是大傢閨秀該來的地方。」
「大傢閨秀便不能來瞭?」
「這?!」管事此刻倒是真有些氣瞭。
「自古以來,豈有女子逛青樓的道理。」惱她二人糾纏,竟不怕得罪人似的說道:「兩位別嫌我口冷,您們難不成還能是來當花娘的?!」
「算你說對瞭,」勝衣笑著說道,「我們正是來此做妓!」
周圍一下炸鍋瞭,誰能想到如此姿色女子,竟會自己找上門來當婊子?一下子堂上就全亂瞭套瞭。嚷嚷著什麼「小娘子一夜幾兩?」「別在這賣瞭,給老子做小吧!」,眾人吵嚷紛雜好不熱鬧!
管事也蒙瞭,自己隨便一說怎麼這倆姑娘還應瞭?
堂中眼看就要亂成一團,此時隻見一婦人,款款上前,給倆人施瞭萬福,說道:「兩位姑娘,鄙姓徐,是留仙樓的掌班。」這老鴇雖已人過中年,但依舊是豐韻猶饒,面帶春風的對兩人說道,「不知兩位剛才是否因這劣奴口惡,才氣急說瞭那粗言,奴傢在此向二位賠罪。」
卻不想勝衣還禮一福,說道:「徐嬤嬤,我二人剛才所說並非氣話,確是來此做花娘的。」
「那請二位來偏廳說話。」說著,領著她們拐進瞭一精致雅間。
待兩人落座,有侍兒進來給上瞭茶。鴇母看著二人,心中甚是奇怪。為何這倆絕色少女要來她這當娼妓?看這穿著打扮,就不像賤籍,怎麼就跑來要當婊子瞭?想著這些,喝瞭口茶說道:「兩位既然想入樓為妓,做這賤籍中人。也好,待會便簽瞭賣身契吧。隻是,不知你二人賣身奴傢,欲索銀幾何?」
「賣身於此我二人一文不取,」勝衣說道,「隻是要求有三。」
「一不簽賣身契,二不入賤籍,這第三嘛,接不接客全看我姐妹二人心情。」
這徐媽媽聽後,像是給氣笑瞭一般,笑著問道:「如此,奴傢豈不是請來瞭兩位娘娘?」徐媽媽端茶說著,「請恕我們這廟小,容不下兩位大仙。」
「無妨,我姐妹明日去百香營問問便是。」勝衣笑著回道。
這等無理取鬧的要求,哪傢青樓會要?徐媽媽心中想著,卻聽少女又說:「夜色已深,我姐妹今日既到此地,不玩樂一番豈不可惜。不知樓中夜資幾何?」
鴇母看著這一會兒要賣身,一會兒又要嫖妓的兩個絕色少女,不知這二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但既然她們要做這客,那自然沒有趕人的道理,回瞭說道:「樓中紅牌一十二人,陪酒需銀錢十兩,過夜索紋銀五十。」
「不知緗綺姑娘可在其中?」勝衣問道。
徐媽媽心中詫異,面上不露,「緗綺乃是我樓中花魁,想見者甚眾。故陪酒五十兩,夜資不定,客人隻管出價便是。若是緗綺姑娘覺得二位不得心意拒絕瞭,還請不要介懷。」
就見兩人悄悄說瞭什麼。少時,蜜膚銀發的少女開口說道:「願奉黃金五十兩,見緗綺姑娘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