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日子一天天過去,那如水的豪客給樓裡帶來瞭數不清的銀子。鴇母現下天天就剩看著銀子傻樂,心說自己這留仙樓的名字起得實在是好,竟真留下兩位財神娘娘。想著樓裡的女兒們也都深受其惠,那些尋不成兩仙的公子,不少也轉做瞭其他姑娘的入幕常客。
徐媽媽暗忖隻唯苦瞭緗綺,自打這兩仙來瞭以後便好像成瞭婢女,夜夜辛苦地伺候著。有時夜深還能在樓下隱隱聽到哭聲,白日卻要裝作一切無事。且因人不在歡場中露面日久,竟連百花榜上的花魁名頭,都被這兩個仙子占瞭去。想到不好得罪她們,隻盼女兒能安心伺候,好留住那二位。便把她們每日付的夜資,全數給瞭緗綺。
這前花魁,看著徐媽媽每日送來的銀子,也暗自驚訝,但卻沒太在意。隻顧想著和自己私定終身的墨染妹妹,還有那親親可人的白仙妹妹,心中已是無比甜蜜,哪裡還有別的。
這些日子裡,竟沒有一個人能在這酒桌上勝過這兩位仙子。反倒是有個像是被狐朋狗友拉來的初哥少年,不知為何竟得瞭陪兩仙去酒窖選酒的美差。一起來的眾人起初看他走瞭,還想會不會有什麼香艷之事,沒想不一會卻紅著臉回來瞭,心中都有些掃興。
隻有少年知道在長袍下邊,那射得發麻的塵根上印瞭多少鮮紅的胭脂。還有那兩仙子吃下自己濃精時的嬌容,是多麼的誘人,多麼的騷浪。想到那兩位在窖裡給自己的點撥,少年隻想現在就回傢讀書,考取功名,造福世人。等時候到瞭,自己是不是就能和她們有真正的合體之緣瞭呢?
說起來,倒也有位巨賈願支付那一千黃金來嘗這兩個美人,未曾想卻被兩仙以緣分未到拒絕。徐媽媽面上百般賠罪,心裡卻樂得高興,正好不願這兩個會下金蛋的鳳凰就這麼飛瞭。
直到有一日,一個管傢模樣的人來到留仙樓。鴇母見瞭談過後,急著噔噔噔地上瞭樓,敲瞭門沒等回就進去瞭。
就見白仙坐在案前吃著涼果,墨染正坐在床沿,一雙美足直直地放在緗綺腿上。這曾經的花魁,此刻就像個丫鬟一樣正捏著手裡的腳!
心中對女兒的愧疚更甚,但想起正事,趕忙跟兩位仙子說起。
「兩位仙子,有貴客願付夜資親近您們,不知意下如何?」
「又是誰啊?」阿銑有氣無力的問著。
「您可別吃驚,」徐媽媽喜笑顏開說著,「乃是如今位極人臣的梁王!」
「什麼!?」阿銑騰地站起來瞭。
鴇母隻當她是吃驚,便繼續說著,「這不,王府的管傢來瞭,請兩位去梁王的山間小築。」
阿銑看瞭眼勝衣,就見她慵懶地被像被抽瞭筋一樣說道:「梁王麼,人傢算算,唔~」好像被捏到酸麻之地,竟還輕輕呻吟瞭下。說著做掐訣狀,「跟他回,說緣分未到。」
「呃……行。」徐媽媽心想這兩位連梁王都看不上,倒是真跟緗綺一個性子,又去跟下邊回瞭。
「緗綺姐姐,別玩人傢的腳啊……」勝衣一臉難受地說著。不像徐媽媽所見,其實反倒是這仙子正被緗綺玩弄得渾身酸麻。
那廂麗人揉捏著墨染妹妹的美足,心裡想著怪不得男人愛玩女子的腳呢,像是忘瞭明明自己之前最恨這樣。
「墨染妹妹這腳,渾然天成,如蜜做的琥珀把件,實在是讓人愛不釋手。」說著褪瞭自己繡鞋,摘瞭羅襪。把那兩瓣三寸紅蓮,跟勝衣的蜜足抵在一處,「世人皆愛三寸蓮。可要奴傢來說,妹妹這腳比奴傢這對裹出來的殘足,更美上萬般!」
勝衣握住那對肉蓮,入手隻覺柔膩綿軟,竟如奶房一般嬌嫩。但心中卻沒有一絲猥褻之想,隻低頭沉思,轉而問她。
「姐姐可是想要一雙沒被纏過的腳?」
緗綺看著她,不知為何會這麼問,但看著妹妹一臉認真,細思瞭說道:「是,奴傢確是羨慕妹妹。也曾想過若非纏足,更不在這樂籍。也許就能遊遍群山大川,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瞭……」
「治病救人?」阿銑倒是有些好奇,「緗綺姐姐還懂醫術麼?」
「傢父曾為太醫令,」緗綺憶起過去,心中隱隱苦痛,「奴傢幼時多讀醫書,自覺女子未必不能行醫救人,卻不想最後卻入瞭風塵……」
「這,姐姐為何會淪落到……」阿銑好奇之下竟問瞭出來,忽然察覺不該,賠著罪說道:「對不住,緗綺姐姐,人傢不是有意的。」
「無妨,」這美艷女郎撫摸少女的頭頂,輕輕說著,「傢父因冤獄,下罪入瞭天牢,妻女也被也被貶入瞭賤籍。」
「娘親鬱鬱寡歡,沒多久就病逝瞭。奴傢年幼被教坊調教,挨著艱難度日。到後來則被徐媽媽買來,被推成瞭樓裡的花魁,反倒是過瞭些像人的日子。」
聽緗綺說的,兩個少女都流瞭淚,對她更是心疼。卻聽外邊腳步聲急促,像是有人又跑瞭回來。
門簾挑開,竟是徐媽媽跑著回來瞭。兩人眼看真是難為這纏瞭腳的婦人,卻聽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瞭。
「兩,兩位仙子!」鴇母定瞭定心神,喘瞭口氣說道:「梁王願為您二位,每人出一千兩黃金!」
「是麼。」卻聽這邊勝衣不咸不淡地說瞭一聲,又轉手掐訣,算瞭算,「梁王既誠心至此,也不好推辭瞭。」
「勞煩徐嬤嬤再回一趟,就說容人傢沐浴齋戒三日,再來我接姐妹入府。」
「誒!」鴇母見這兩人答應瞭,心中想著那快要到手的金子,人飄忽忽地就下去瞭。
屋裡阿銑想問,卻看勝衣暗遞眼神就沒說。倒是緗綺有些急瞭,說道:「兩位妹妹!梁王那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