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危急關頭,柳萌萌拿著一塊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磚頭從房頂上跳下來,借著下落的勁頭,手裡的磚頭狠狠地拍在小平頭的腦袋上,小平頭吭不吭一聲地倒瞭下去,柳萌萌也摔到地上。
突然變故讓所有人都愣瞭一下,我最先反應過來,急忙撿起小平頭掉在地上的匕首,沖到柳萌萌身前把她護在身後,用匕首指著剩下的四個人。
柳萌萌也爬起來,手裡拿著一個防狼噴霧。
我盯著跟著小平頭一起來的四個人,小聲問柳萌萌:“你怎麼又回來瞭?不是讓你走瞭嗎?”
柳萌萌說:“我走瞭誰來救你?剛才要不是我,你已經死瞭!”
我沒法辯解,因為這就是事實,我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想辦法讓柳萌萌離開這裡,就算把我搭在這裡也在所不惜。
對方四個人互相看瞭一眼,向我沖過來。
我不能躲,因為我身後就是柳萌萌,握著匕首向第一個沖過來的人刺過去,結果很不理想,對方稍微動一下身體就躲過瞭我的匕首,一拳打到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幾乎喘不上氣來。
我胡亂地揮動匕首,希望能讓他們有所顧忌,但結果是很現實的,我不可能是四個人的對手,很快我就再一次被摁到地上,就連柳萌萌也被人抓住,她手裡的防狼噴霧隻能在出其不意地時候有點用,面對這些有不少打架經驗的人,真的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四個人並沒有繼續對我動手,而是分出一個人把小平頭叫醒,我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看來這四個人根本沒有存瞭殺死我的心思,到最後還是要讓小平頭來動手。
小平頭醒瞭,先是用手摸瞭摸腦袋後面,流瞭不少血,他臉上一片猙獰,接過別人遞過來的匕首,惡狠狠地盯著柳萌萌,突然沖過去,“艸!臭娘們!老子今天先捅瞭你!”
“住手!”
我發覺事情不對,趕緊出聲,但已經晚瞭。
小平頭手裡的匕首已經刺進瞭柳萌萌的肚子,鮮血冒瞭出來……
“萌萌!”我大吼一聲,腦袋一炸,眼睛瞬間變得通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掙脫瞭抓著我的兩個人,猛地向小平頭撲過去,心裡就一個想法,給柳萌萌報仇!
就算拼瞭命,我也要給柳萌萌討回一個公道!
小平頭拔出匕首,臉上還帶著幾滴鮮血,我猛地把他撲到地上,攥緊拳頭對著他的腦袋用力砸下去,一下、兩下、三下……突然我感覺肚子上一涼,低頭一看,小平頭竟然已經把匕首刺進瞭我的肚子,沒有太多疼痛的感覺,就是看著自己的血從身上冒出來的時候,感覺身體有些發飄,拳頭也用不上勁……
“草你麻痹!”
小平頭罵瞭一句把我推開,對著我的腦袋用力踹瞭一腳,“老子今天就是要殺死你!”
我的意識漸漸陷入瞭模糊,在徹底昏迷之前聽到一陣汽車沖進來的聲音,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瞭……不知道過瞭多久,我終於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房頂,我猛地坐起來,“萌萌!”
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周文,你終於醒瞭。”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高逸正看著我,一臉的關心,我急忙問:“萌萌呢?她怎麼樣瞭?”
高逸說:“放心吧,柳萌萌沒有危險,就在隔壁病房。”
聽他這麼說,我才松瞭一口氣,如果柳萌萌真的因為我出瞭什麼事,我這輩子都要在內疚中度過瞭。
“帶我去看看她。”
我忍著肚子上的疼痛就要站起來,高逸急忙把我摁住,“別急,她還在睡覺,要等會才能醒。”
我推開他的手,“沒醒我也要看看。”
高逸拗不過我,隻好帶著我來到隔壁病房,柳萌萌果然還在睡覺,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
我走到去,坐到病床上,看著柳萌萌的臉,小聲說:“你怎麼這麼傻?讓你跑你怎麼不跑?非得回來跟我受罪……”
高逸見狀,悄悄地退瞭出去,守在病房門口。
我伸手輕輕地把柳萌萌有些凌亂的頭發整理一下,用手背輕輕滑過她的臉,有一種特別心疼的感覺。
要不是因為我,柳萌萌怎麼會受傷?要是我早點聽周芷蘭的意見,這段時間小心一點,就不會有今天的事瞭,這一切都怪我。
就在我出神的時候,柳萌萌的眉頭動瞭一下,隨後睜開瞭眼睛,嘴裡喊出一聲:“周文!”
我心裡一暖,想不到她醒來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我。趕緊用手摁住她的肩膀,輕聲說:“萌萌,我在這。別動,要不然傷口會疼的。”
柳萌萌愣瞭一下,看清是我之後順從地點點頭,問:“你沒事吧?”
我笑著說:“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柳萌萌也笑瞭,“不像。”
我收起笑容,認真地看著柳萌萌,說:“萌萌,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我恐怕真的回不來瞭。”
柳萌萌輕哼一聲,“現在知道謝我瞭?當時你怎麼說的?還跟我急瞭!”
我沒有爭辯,接著說:“但是我不想你回來的,如果再有下次,你一定要聽我的,讓你走的時候一定要趕緊走,明白嗎?”
柳萌萌看著我,“如果有下次,我還會回來!”
我心裡一陣感動,嘴上卻說:“你怎麼這麼傻?”
柳萌萌呵呵一笑,“你不是一樣為瞭讓我逃跑,自己留瞭下來?”
“那不一樣,我是男人!”
“在我看來沒什麼不一樣的,你能為我做的,我一樣能為你做。”
我沉默一下,說:“謝謝!”
柳萌萌沖我露出一個笑臉,說:“我想去窗戶那邊看看,你扶我起來吧。”
我站起身,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背把她扶瞭起來。我就這麼扶著她走到窗戶的位置,一起往窗外看去,不知不覺中,她的身體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手很自然地摟住她的腰,就好像這一切都很正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