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很低落,想不到最後還是落到瞭這個地步,我突然想到瞭王全,連忙問:“張警官,王全呢?他在哪?”
“王全也在接受調查,不過是以受害者以及證人的身份,怎麼,有問題嗎?”張警官說道。
我搖搖頭,“沒有問題。”
不是我不想把王全的事說出來,而是因為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陳龍偉死瞭,我暈過去之後發生瞭什麼事完全不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到底是誰造成的?這裡面是不是王全在搞鬼?如果是的話,有沒有馬文棟的影子?
在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之前,我是不會開口的。
張警官拿出做筆錄的本和一個錄音機,說:“既然沒有問題,那就開始吧,我希望你能說實話,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盡快查清事情的真相。”
我搖搖頭,“張警官,我什麼時候可以見見周芷蘭?”
“做完筆錄我可以給你安排,但不是現在。”
我又問:“那其他人呢?我要是想見跟這件事無關的人,能不能行?”
張警官搖頭,“不行,你現在是重要的嫌疑人,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聯系。”
我哦瞭一聲,“張警官,我累瞭,你們回去吧。”
張警官愣瞭一下,他身後那個方姓的警察突然蹦出來,“周文!把你態度放端正點!你現在是嫌疑人,你必須配合我們的調查!”
我扭過頭,沒有搭理方姓警察的心思。
張警官咳嗽一聲,“周文,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的處境,除瞭配合我們調查,你已經沒有別的選擇瞭。”
我哦瞭一聲算是回答,然後就閉上瞭眼睛,過瞭幾秒我就聽到張警官離開的聲音。
現在這裡隻剩下我一個人瞭,我終於可以好好想想我現在的處境瞭。
如果我沒猜錯,王全應該已經開始按照計劃行動,隻不過之前商量好的頂缸的三個人變成瞭我、高逸還有三哥,這是我們一開始都沒有想到的局面,而且還是對我和三哥都特別不利的局面。
但是王全是否會完全按照計劃從我們三個人之中挑選一個合適的人來頂缸就不好說瞭,畢竟換成我在他的位置,是絕對要把我和三哥一起算計進去的,這樣就可以省下三十萬,還能除掉兩個知道內情的人。
我發出一聲苦笑,想不到我們最後竟然會落到王全手裡。
這個時候我要是想自救,就必須想辦法把王全拉下水,但如何把他拉下水,這是一個問題。
我不能把我們之前的計劃完全說出來,這樣我和三哥也脫不瞭幹系,隻能是挑選一些對王全不利的東西來說,但這也不是我說什麼警察就信什麼,他們肯定會拿我說出來的東西和三哥還有高逸的口供做對比,然後再跟王全、周芷蘭還有林微雲的口供做對比,最後才能得出一個最接近真實的真相。
想要在這麼多的層層對比篩選之下把王全拉下水,還不能完全透露我們的計劃,這到底有多大難度?中間有多少變數?
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隻能把這個想法趕出去。
既然不能把王全拉下水,那我就隻能想別的辦法,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個辦法瞭,那就是找一個足夠強大的人來幫忙,隻要他的能量勝過馬文棟,我們就有希望。
關於這個人選,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鄭秋明,足夠強大,而且和三哥還有點關系,如果三哥能讓鄭秋明出手,我們還是很有可能“洗脫罪名”的。
也許,洗脫罪名有些不現實,但最起碼不用我和三哥同時承擔責任瞭。
接下來我又想瞭很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從頭到尾捋瞭一遍,發現我還是有很多疏忽的地方,如果我當時能多想想,也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瞭。
在飯店的時候,計劃還是很順利的,但是在要對陳龍偉動手的時候,我猶豫瞭,結果就是王全的兒子為瞭逞英雄先上去瞭,卻被陳龍偉鉆瞭空子,砍掉兩根手指。如果當時我能果斷一點,早一點對陳龍偉動手,又或者跟王全的兒子一動手,陳龍偉恐怕早就死瞭,怎麼還會有後面這麼多事?
看來三哥說的真沒錯,關鍵的時候,就是要心狠手辣,否則一旦給瞭對手喘息的機會,很可能給自己帶來災難。
再就是陳龍偉逃跑之後,我隻想著怎麼找到陳龍偉,卻忽略瞭他可能展開的報復,如果當時我能多想一點,提醒一下周芷蘭千萬小心,順便讓三哥也提高警惕,陳龍偉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抓住周芷蘭和林微雲?抓不住她們兩個,自然就不會有後面的事瞭。
還有一點就是我和三哥竟然同時受傷瞭,雖然這是因為陳龍偉在針對我們,而且我們為瞭救人不得不這麼做,但這也提醒瞭我,以後再做任何事的時候,絕對不能讓那些有能力幫助我的人和我一樣身處困境,因為那樣一來,他就算想幫我也沒有辦法瞭。
如果這個時候三哥能和王全一樣以證人的身份出現,那他就可以動用人脈想辦法把我撈出去。
可惜,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允許我們想太多。
如果這次能安全脫身,我一定要好好記住這件事的教訓,以後絕對不能再犯!
在病床上想瞭很多,也可能是因為我失血過多,身體虛弱的原因,不知不覺中我竟然睡著瞭,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白天。
看下掛在墻上的表,八點多點,估計張警官馬上就要來瞭,因為他也一定在惦記我會不會開口的事。
但事實證明,我又一次猜錯瞭,因為這一次進來給我做筆錄的人不是張警官,而是魏華!
那個跟我有過很大仇怨的魏華!
所謂冤傢路窄,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