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我的心一下就提瞭起來,張路為什麼會突然跟呂所長有瞭聯系?還是在這麼敏感的時候?
“張路跟呂所長說瞭什麼?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下午的時候張路把所有人召集起來開瞭個會,說明天就會發佈針對你和高逸的通緝令,還專門強調瞭讓我們都不要管這件事,安安心心地把保安公司開起來就行。”
我嗯瞭一聲,“好,我知道瞭。這部手機你拿著,你多留意一下外面的消息,我會隨時打給你。”
趙東鄭重地接過手機,“文哥,謝謝你這麼信任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小心一點,如果你真的被人發現瞭,不要猶豫,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他們,先自保要緊,明白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有辦法。好瞭,你回去吧,對瞭,回去之前開著車在外面多轉幾圈,不要讓別人懷疑到你身上。”
從小胡同出來,目送趙東開車離開,高逸從角落裡走出來,“走吧,剛才姚東源打來電話,已經找到新的落腳的地方瞭。”
“什麼地方?在哪?”
“市區南邊,快到郊區的位置有一個廢棄的工地,咱們可以到哪裡躲一段時間。”
說是廢棄的工地,當我們過去之後才發現已經跟垃圾場差不多瞭,偌大一個工地,占地起碼有一萬平米,但是卻隻有稀稀疏疏的三棟沒有完工的樓房,剩下的就都是空地,當然,還有很多建築垃圾,隨處可見的鋼筋、廢鐵、爛木頭,還有水泥碎塊之類的。
在工地的最外面,已經有瞭好幾個垃圾堆,現在天氣還有點熱,隔著十幾米都能聞到一股臭味。
借著昏暗的月光把這裡的情形看瞭個大概,高逸很是無奈,“這就是姚東源說的可以暫時落腳的地方?這也太湊合瞭吧?”
我撇撇嘴,“走吧,先找到姚東源再說,我覺得這裡還不錯,地方很大,便於藏身,而且這周圍基本沒有人過來,一般不會被別人發現。”
在一棟隻有主體結構的樓房下面找到姚東源,才發現這小子竟然把哈弗都開進來瞭,還好這棟樓房在施工的時候設計瞭地下停車場,把汽車停到裡面還真不會被別人發覺,唯一要註意的就是要及時把車胎印清理掉。
高逸在地下停車轉瞭一圈,說道:“這個地方太大,咱們要想在這落腳一定要先做好準備,別說有人找上門來咱們還不知道。你們四處找找看,有沒有繩子、鐵片、玻璃瓶之類的,隻要能發出聲響的全拿過來,還有,咱們晚上要留人守夜,每人三個小時,防止突發情況。”
接下來我見識到瞭高逸的本事,簡單的一條細線加上兩片鐵片就做出瞭一個簡單的預警裝置,隻要有人走進工地就會踩到被塗成黑色的線,然後帶動兩個鐵片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這個聲音可以傳出去很遠。
還有看似隨手扔到地上的幹枯樹枝,稍微不註意就會才上去發出樹枝折斷的聲音,就連完全不起眼的玻璃瓶也用上瞭,塗成黑色放在地下車庫的入口往裡面一點的地方,一般人走進地下車庫都會有一個短暫的時間來適應黑暗,稍不註意就會踢到放在這裡的玻璃瓶,進而發出玻璃特有的聲音,在地下車庫裡回蕩。
平時在我眼裡根本不起眼的東西,到瞭高逸手裡就變成瞭非常有用的東西,也算是讓我開瞭眼界。
把所有的東西都佈置好之後已經是凌晨兩點瞭,我們三個人輪流守夜,這一晚上過的也算平靜。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出手機給趙東打過去,電視上果然已經發出瞭對我、高逸還有姚東源的通緝令,罪名是涉嫌故意傷害,這次我們三個是真的不能輕易外出瞭,一旦被人認出來我們就有瞭大麻煩。
所幸昨天晚上我提前做瞭準備,買回來不少吃的,足夠我們支撐一個星期瞭。
三個人坐在汽車裡默默地啃面包和礦泉水,我突然發現跑路這種事還真TM受罪,這才剛剛開始,要是長期這麼下去,不用別人來抓我們,我們自己就先撐不住瞭。
一上午的時間我們都悶在地下車庫沒有出去,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就在我們有些後悔沒有帶一副撲克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趙東主動給我打電話瞭!
我做瞭個禁聲的手勢,摁下接聽鍵,“喂?”
“文哥,有情況!今天上午咱們公司裡來瞭很多人,到處打聽你的消息,你可一定要藏好瞭,千萬不要被他們發現!”
我嗯瞭一聲,“還有呢?公司裡的人什麼反應?”
“很多人都知道你們被通緝瞭,都亂瞭陣腳,要不是張路壓著,恐怕上午就有人走瞭,不過這也不是辦法,如果這件事不能盡快解決,公司怕是很難堅持下去……”
“嗯,我知道瞭,公司的事你不要管瞭,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隻要你能一直給我提供消息,我這邊就好辦。至於那些想要離開的人,不必阻攔,剛好能通過這件事淘汰一些對公司沒有信心的人,留下的才是真正能給公司處出力的人。”
“好,我知道瞭。文哥,有消息我會再打給你。”
掛斷電話,我沉吟一下,把剛才的手機收起來拿出一個新手機換上電話卡,說道:“你們兩個記一下這個新號,以後聯系用這個號碼。高逸,你去檢查一下周圍有沒有異常情況,姚東源,你把東西收拾一下,規劃一下離開的線路,咱們要做好隨時離開這裡的準備。”
姚東源愣住瞭,“文哥,你不相信趙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