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我和高逸就去瞭小胡同口等著陳志才的到來,跟我一起來的還有謝林洋。
謝林洋原本是不想來的,不過在我毫無保留地把陳志才做過的事說出來之後,他就表現出瞭極大的興趣,說什麼也要見一見這個手段狠辣,能把事情搞得飛起的陳志才。
用他的話來說,這個陳志才簡直就TM是個人才,一個人就能把一群人搞得雞飛狗跳,偏偏他的身體素質還很一般,能做到這個地步完全是靠過人的謀劃,如果再有一群實力不俗的人配合,他能發揮出來的能量絕對不可想象!
而且一個月之後,我身邊將會有一群實力不俗的打手,額,不對,是保安。想到這裡,我就想笑,忍瞭這麼就,我終於看到希望瞭。
等瞭十多分鐘,一個身穿黑色外套、頭戴黑色帽子的人影走進胡同,我給高逸使瞭一個眼色,急忙跟進去,謝林洋則是守在外面,等確認身份而且周邊安全之後他再進去。
走進胡同,我小聲咳嗽一下,“陳志才?”
胡同裡的人影慢慢轉過身,“是我。”
我笑瞭,“歡迎回來,兄弟!”
陳志才也笑瞭,“我就知道你需要我的能力。”
我點點頭,“非常需要!這次回來你先找個地方住下來,還是咱們兩個保持單線聯系,沒有事的時候你隨便做什麼都可以,需要你出手的時候,我會提前跟你說。”
“好!”
陳志才還是跟以前一樣寡言少語。
“對瞭,介紹個人給你認識。”說著,我往胡同口走瞭走,“老謝,進來吧。”
謝林洋聽到我的聲音馬上走進來,借著昏暗的月光上下打量著陳志才,陳志才同樣用好奇的目光盯著謝林洋。
我指瞭指謝林洋,“這是謝林洋,叫他老謝就行瞭。”然後又指向陳志才,“老謝,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陳志才,都是自傢兄弟,不用這麼拘束。”
謝林洋點點頭,沖著陳志才伸出右手,“我聽周文說瞭你的事瞭,你對付陳凱的手段,很漂亮。”
我不由地撇撇嘴,這還是我頭一次聽人用漂亮兩個字來形容陳志才的手段,仔細想想,他對付陳凱的方式,怎麼都算不上漂亮,反而是十足的殘忍。
“謝謝!”
而陳志才竟然坦然地接受瞭!
我咳嗽一聲,說道:“好瞭,陳志才咱倆認識時間也不短瞭,我就不跟你客氣瞭,你的身份比較特殊,今天就到這裡,這個手機你拿著,之前那個丟掉吧。”
陳志才嗯瞭一聲,接過手機,突然又想起瞭什麼,問道:“明天有沒有興趣跟我去見一個人?”
“見誰?”我有些納悶。
“去瞭你就知道瞭,明天早上五點,我在xx路口等你。”
說完,陳志才順著小胡同走瞭。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起來瞭,心裡還惦記著昨天陳志才說要帶我見的那個人,早早地把高逸叫起來,卻不想謝林洋比我還早,此時正在客廳做俯臥撐,於是我把他也叫上瞭。
不到五點來到xx路口,陳志才已經在等我們瞭。他沖著我們招招手,示意我們下車,帶著我們走進旁邊的一個胡同,在胡同的盡頭是一個垃圾站,垃圾站旁邊有一個破破爛爛的木棚。
陳志才指瞭指木棚,“我要讓你見的人就在裡面。”
我看瞭看木棚,真的是破爛到不能看瞭,而且還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這種地方,也有我要見的人?
陳志才笑瞭笑,帶頭走進木棚,我想瞭想,跟瞭上去。不知道他從哪掏出一個饅頭丟到裡面,我順著看過去才發現裡面竟然真的有一個人!
或者說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瞭。
蓬頭垢面、身體瘦削、已經看不出瞭這個人的本來面目,更讓我吃驚的是,這個人少瞭左腿和右胳膊,僅剩的左手也被人砍掉瞭五根手指,而且眼睛還瞎瞭,隻能癱在地上,不過耳朵應該是能聽到的,因為饅頭落地的聲音引起瞭他的註意,他用右腿和左胳膊支撐著爬過去,顧不上掉在地上的饅頭是不是臟,就這麼低頭咬瞭下去……我愣瞭幾秒,突然想起一個人,陳凱!
陳志才回過頭看著我,“想起來他是誰瞭?”
我剛要點頭,卻看到陳凱的身體突然顫抖一下,張著嘴巴抬起頭,正沖著陳志才的方向,如果不是他雙眼的位置已經結痂的話,此刻他的目光絕對要落到陳志才身上!
陳志才笑瞭,向前幾步走到陳凱面前,蹲下,說:“想不到你還記得我的聲音,我給你安排的生活,怎麼樣?”
陳凱的嘴裡還塞著饅頭,愣瞭幾秒之後才猛地把饅頭吐出來,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沒有手指的左手朝著陳志才的方向胡亂揮動卻根本碰不到陳志才哪怕一根汗毛。
他的臉上早已經成瞭一片黑色,但就這樣,我還是看到瞭他臉上的表情,激動、癲狂、痛苦、掙紮,當他意識到他根本不可能把面前的陳志才怎麼樣的時候,他放棄瞭,重新癱到地上,臉上再也沒有任何表情,仿佛瞬間失去瞭所有的生氣。
我心裡有些不忍,雖然明知道陳凱罪大惡極,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他淪落到瞭和他現在相似的地步,但看到他這副模樣,我的心還是顫抖瞭一下。
和陳志才相比,我的心,終歸還是軟瞭一些。
陳志才看出瞭我的心思,站起身問我:“是不是覺得這麼對他太殘忍瞭?”
我沒有說話。
陳志才又看瞭陳凱一眼,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心裡不忍心,其實我也一樣,不如給他一個解脫,心裡還好受一點。”
我愣瞭一下,“給他一個解脫?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