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張路去取錢,我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仔細梳理我做制定的計劃,檢查是否有疏漏。終於在八點十分的時候,我收到左文良的微信:鄭秋明已被傳訊,時間二十四小時。
過瞭沒有兩分鐘,呂所長也發來瞭同樣的微信,雖然隻是兩分鐘的差別,但在關鍵時刻,可以致命。
我撥通劉人傑的電話,“事情辦得怎麼樣瞭?”
“所有健身房和物流公司的監控已經在我的控制之下,隨時可以切斷。傳媒公司和鋁合金門窗廠的監控正在攻破中,預計再有半個小時就可以瞭。”
“好!幹得不錯!等下我給你打過去兩萬塊錢,忙活完瞭給兄弟們分一下。”
“文哥,不用瞭。”劉人傑推辭道:“我們每個月都能領到工資,工作也不繁重,這些錢我不能拿。”
“這不是跟你商量。”我沒有給他多餘的選擇,“這次的事牽扯比較大,兩萬塊錢算是辛苦費,也是封口費,告訴兄弟們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另外,黑掉傳媒公司和鋁合金門窗廠的監控之後你們分成兩組分別去鄭秋明的地產公司和混凝土公司附近待命,等我電話。”
“好的,我明白瞭。”
掛掉電話又等瞭幾分鐘,馬文棟才打來電話,“最新消息,鄭秋明已經被傳訊,該我們動手瞭。”
我嗯瞭一聲,“那就讓兄弟們按照計劃行動,有情況隨時匯報。”
想瞭想,我又補充一句,“馬哥,能不能扳倒鄭秋明就看今天這次的表現瞭,隻有把他逼急瞭咱們才有機會,有什麼底牌,都別留著瞭。”
“我知道。除瞭準備和鄭秋明硬碰硬的兄弟,別的我全都派出去瞭,就等著好消息吧。”
收起手機,我靠在沙發上,用力揉瞭揉腦袋,借此來放松一下緊張的思緒。
八點二十一分,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我馬上起身,看到瞭站在門口的田凌和坐在輪椅上的姚東源。
“你怎麼來瞭?醫生不是讓你在醫院養傷嗎?”
田凌沒有說話,隻是把姚東源推進來,姚東源開口道:“文哥,你跟我說句實話,封總怎麼樣瞭?”
我搖搖頭,“不知道。說實話,這次我要對付的是鄭秋明,封永福,隻是附帶的。要怪隻能怪他在不合適的時間做瞭不合適的事。”
姚東源沉默瞭,這個結果對他來說,不容易接受。
我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不要想太多瞭。警察掌握瞭確鑿的證據,封永福這次怕是……”
姚東源的臉色有些黯然,猶豫一下說道:“文哥,我求你件事,我想見見封總。”
我愣瞭一下,“這個時候?”
姚東源點點頭。
“不行!”我想都沒想就拒絕瞭,“別說你能不能見到他,就算你見到他又怎麼樣?他肯定會認為你在看他的笑話,他不可能領你的情!”
“我知道。”姚東源低下頭,“可是,封總他……落到這個地步,我心裡過意不去。我不求別的,隻要能見見他,給他送一頓飯就行瞭,就算他不領情也無所謂。文哥,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後一次。我保證,這次之後,我保證再也不合封總聯系,一心一意給你辦事!”
我在辦公室來回轉瞭兩圈,“姚東源,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個時候太關鍵瞭。我相信你隻是顧及之前封永福和你之間的情分才這麼做的,但別人不會這麼認為。萬一,我是說萬一,這次的行動出瞭差錯,難免會有人想到你見瞭封永福,到時候會引起很多聯想。這個時候讓你去見封永福,很可能會害瞭你,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可是,有些事情我如果不做,心裡會過意不去。”姚東源看著我,“文哥,我不管別人怎麼想,你把我當兄弟,隻要你相信我,別人怎麼看我就無所謂瞭。如果真的發生瞭你說的那種情況,我會站出來承擔所有的責任!”
我沉下臉來,“姚東源!你醒醒吧!真等到那個時候,你一個站出來管用嗎?這麼多人,這麼多方勢力費勁心思都要除掉鄭秋明,你覺得你一個人扛得下來嗎?你想讓田凌也受到牽連嗎?”
還有一句話我沒說出來,不光田凌,我也會受到牽連。
在眾多勢力相互傾軋之下,任何一個個體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姚東源回頭看瞭田凌一眼,眼裡閃過一絲猶豫。
田凌抓住姚東源的手,“不用擔心我,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姚東源看瞭看田凌,又看看我,終於有瞭決定。
“文哥,我知道瞭,我這就回去,等這次的事情有瞭結果,我再想辦法去看封總。”
說完他仿佛失去瞭所有的力氣,靠在輪椅上,田凌對我微微點頭,推著他離開。
“等等!”
我叫住他們兩個,“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說完我拿出手機給呂所長打過去,“喂?呂哥,我想問一下封永福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哦,這樣啊,確實不太好辦……我知道瞭,我想想辦法吧。”
姚東源急切地看著我,“怎麼樣?”
我笑著說:“你不是想見見封永福嗎?現在有個機會,隻要你能讓封永福站出來指認鄭秋明是販賣yaotou丸的幕後指使者,不僅算封永福的立功表現,還可以證明你的立場,就算這次真的扳不倒鄭秋明也沒有人會懷疑你。”
姚東源問道:“隻要讓封總指認鄭秋明就行?如果不是鄭秋明指使的呢?”
我聳聳肩,“無所謂的,你覺得這個時候還有誰在乎鄭秋明是不是真的參與進去瞭?我們需要的隻是一個能夠持續控制鄭秋明的罪名而已。一旦指控成立,警察就可以立案,對鄭秋明進行長達三十多天的拘留,三十多天,足夠我們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瞭!”
姚東源的眼睛亮瞭一下又暗瞭下去,“可是,我要怎麼做才能說服封總指認鄭秋明?就像你剛才說的,他恨我還來不及,怎麼會聽我的?”
我頓感頭疼,這才是最關鍵的地方,我們憑什麼取得封永福的信任讓他臨陣倒戈?而且他還明知道是我在背後擺瞭他一道,他怎麼可能如此配合?
就在我想不出頭緒的時候,又有人進來瞭,這次是,兩個黑西服!
左文良的人,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