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忍不住問道。
馬文棟說:“我花瞭一個晚上的時間終於打聽到一點內幕,呂所長之前做事不幹凈,被人抓住瞭把柄。昨天下午有人匿名舉報還列出瞭一個明細清單,其中包括呂所長非法占有某某產業多少股份,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收瞭不該收的東西,做瞭不該做的事等等。就是因為這份清單太詳細瞭,市|委領導不敢不重視,當下就把呂所長控制起來,對其進行調查。”
“等等!”我再次忍不住打斷,“呂所長背後不是有人嗎?這次就是他背後的人支持咱們對付鄭秋明,在這個關鍵時刻,那個大人物怎麼可能看著呂所長出事?”
“癥結就在這瞭!”
馬文棟嘆口氣,“如果僅僅是普通的舉報也就算瞭,偏偏這次的舉報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引起瞭省裡領導的註意,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但給市|委帶來的壓力也不小,所以誰也不敢幫呂所長開脫,隻能公事公辦。結果這麼一查,呂所長那些黑歷史就被挖出來瞭,其中就包括瞭吳飛那件事。對瞭,之前跟著呂所長那個警察,叫魏什麼來著?”
“魏華?”我脫口而出。
“對!就是魏華!舉報清單上詳細解釋瞭吳飛那件事,其中就包括瞭魏華所做的一切,公安局對這件事也很重視,昨天晚上連夜對魏華進行審訊,應該是撂瞭。”
聽到這裡我長出一口氣,想不到吳飛的死也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不知道周芷蘭知道這件事會怎麼想。
看下時間,七點五十五,我又問道:“那你覺得這件事跟鄭秋明有沒有關系?把鄭秋明撈出來的也是個大人物,會不會和舉報呂所長的是同一個人?”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有一個問題我想不明白。”
馬文棟皺起眉頭,“如果把鄭秋明撈出來的人和舉報呂所長的是同一個人,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多半是沖著鄭秋明來的,也就是把鄭秋明撈出來符合他的利益,但是為什麼又要把呂所長弄進去?呂所長在對付鄭秋明這件事上確實出瞭力,但絕對不是最主要的人,如果真的要給鄭秋明解圍,直接對我們兩個動手不是更方便?”
我的心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有道理。這個人的做法還真讓人想不通。馬哥,先別說這個瞭,馬上就八點瞭,上去吧。”
馬文棟嗯瞭一聲,當先走進去,我則是跟在後面。
其實剛才馬文棟的一番話已經讓我想到瞭一個人,周芷蘭!
之前從楚慕涵那裡知道周芷蘭做瞭某個大人物的白手套,有一定的能量。以周芷蘭和吳飛的關系,隻要有機會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對呂所長下手,而且前幾天楚慕涵還讓我不要和呂所長走得太近,當時我就懷疑是周芷蘭的意思,隻是沒有足夠的證據。綜合考慮下來,也隻有她才有足夠的動機對付呂所長。
那個為瞭自身利益而保住鄭秋明的大人物很可能就是周芷蘭背後的人,單單把鄭秋明撈出來還不夠,他還要對我們這邊造成打擊,所以擺在明面上的我、馬文棟和呂所長理所當然地成瞭對方的目標。但是因為實際運作這件事的人是周芷蘭,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選擇瞭呂所長這個最不理智的選擇。這也就解釋瞭為什麼我和馬文棟都沒事,呂所長卻被舉報瞭。
當然這裡面可能也有某些不合理的地方,但除瞭這個我實在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釋瞭,也許等我把整件事全都縷清楚之後就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瞭。
把這些想法壓到心底,不管是不是周芷蘭參與瞭進來,我現在要做的都是想盡一切辦法除掉鄭秋明,隻有這樣才能換來我的一線生機。
在上樓的時候我在後面跟馬文棟說:“馬哥,我已經找好人脫出樊羽辰瞭,動手的時候你提前跟我說一下,我好讓他們有準備。”
馬文棟嗯瞭一聲,“我這邊也找好人瞭,等下上去問下左先生的意思,可以的話今天就動手。”
差一分到八點的時候我們回到房間,兩個黑西服面無表情地守住門口,沒有開口的意思。冷場幾分鐘後馬文棟終於忍不住開口,“我們昨天晚上重新安排瞭一下,想問一下左先生的意見,你們看,能不能聯系一下?”
黑西服轉過頭盯著我們看瞭一下,“左先生今天上午有事,要等到九點之後才有時間。”
馬文棟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我自然也沒有開口,從之前種種跡象可以推斷對付鄭秋明對於左文良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他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可憐我和馬文棟,既要在這裡賣命還要忍受煎熬。
好不容易挨過一個小時,黑西服拿出手機說瞭幾句話,遞給馬文棟,“左先生找你。”
馬文棟接過電話,“左先生……”
我馬上屏住呼吸,盯著馬文棟手裡的手機。
“左先生,鄭秋明已經回去瞭,現在隻有想辦法除掉他才能扳回局面,您看這……這,不太好辦啊……啊,在!在!我這就讓他接電話。”
隨後馬文棟把手機遞給我,小聲說:“左先生找你。”
我接過電話,“左先生,您找我?”
“周文,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希望這次你不要讓我失望。我向來隻看結果,不問過程。把這件事辦好,之前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兌現。”
“好的,我明白瞭。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雖然左文良沒有說失敗的後果,但不用想也知道,失敗的人,沒有資格談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