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順東坐在病床上,手裡拿著一面小鏡子照著自己剛剛拆掉紗佈的臉,一面感嘆醫學的神奇,現代的植皮技術真是高明啊,痊愈後臉上的皮膚看起來好像比以前還要嬌嫩光滑。摸著自己滑溜的面頰,祁順東不禁想起瞭那令人恐懼的一幕。毫無疑問這是尚融那個王八蛋派人幹的,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手段如此狠毒,醫生說那盆魚湯裡面還好油不多,又是在冬天,湯出鍋以後溫度已經降瞭許多,不然的話肯定破相,如果真那樣的話自己以後怎麼出去見人瞭。
想著這些,祁順東牙齒咬的咯吱吱響亮。心裡琢磨著出院以後怎麼對付這個心狠手辣的魔王。他心裡清楚,這次是尚融為瞭林紫惠找自己報仇,同時也是在給自己發出強烈的警告。他媽的,當初還不如就讓林紫惠死在方玉良的手裡,那樣的話說不定那個王八蛋此刻還在哭泣呢。不過,祁順東恐懼地想到,如果林紫惠真的死瞭,那麼潑在自己臉上的可能就不是魚湯,說不準就是一盆滾燙的油瞭。想到這裡,祁順東不禁渾身打瞭一個冷戰。
沉思中的祁順東被開門聲音驚醒,抬頭一看,原來是李滿媛走瞭進來。祁順東不禁眼睛一亮。凡事都有正反兩面,如果說自己這次被尚融暗算是個災難的話,那麼李滿媛則是這次災難送給他的最好的靈丹妙藥。自從李滿媛知道他出事以後,幾乎是天天來看他,最初幾天,女人還親手給他喂飯,牽著他的手帶他去衛生間,坐在床邊用溫柔的聲音安慰他。祁順東覺得自己摸爬滾打的一生中從來沒有體驗過如此的溫柔,遺憾的是那時他整個臉上都蒙著紗佈,無法看見李滿媛臉上的表情,不過從女人的偶偶細語裡他仍然能夠想象出她美麗哀傷的面容。這個比自己小瞭近二十歲的美女難道真的愛上瞭自己?
“真好,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李滿媛放下手裡的包裹驚喜地說道。然後快步走過來坐在床邊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祁順東的臉。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是在摸著一個名貴的瓷器。
祁順東似乎不習慣女人親密的動作,稍稍扭動著臉擺脫瞭女人的手說道:“我就要出院瞭,你怎麼不上班?”
李滿媛哼瞭一聲不高興地說道:“怎麼,人傢來看你還有錯瞭,上不上班也輪不到你管吶。”
祁順東看著女人嬌嗔的模樣心裡一陣酥麻,忍不住一把抓著李滿媛的手輕輕摩挲著低聲道:“我不是怕你耽誤工作嘛,其實我心裡……”
李滿媛紅著臉瞟瞭一眼男人似有無限幽怨地說道:“你呀!不該操心的事情就別瞎操心,地球離開瞭你我還不是一樣轉,都這樣瞭你就省省心吧。”
祁順東覺得李滿媛今天的話中似乎含有某種深意,不過此刻也無暇去細細體味,手上稍稍用力一拉,李滿媛就嬌哼一聲倒進瞭他的懷裡。看著女人的臉上兩朵淡淡的紅暈,祁順東不禁又想起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女人忍痛含羞在自己身下承歡的情景,心中一熱,也不管隨時有護士進來的危險,一低頭就親上瞭那殷紅的小嘴。
李滿媛畢竟是破身不久的少婦,臉皮還不夠厚,嘴裡哼哼著一邊吐出小舌讓男人品嘗,一雙眼睛卻瞟著門口。誰知男人可能是憋的太久瞭,隻一會兒功夫就被女人柔軟滑膩的舌頭激起瞭難以抑制的欲望,一雙大手毫無征兆地一下就鉆進瞭女人的薄毛衣裡,抓住瞭那嬌嫩的酥乳就是一陣肆意的揉弄。
李滿媛受刺激似的一聲驚叫,拼命掙開男人的大嘴,一下就從床邊跳瞭開去,酥胸波濤般起伏著,氣喘籲籲地責怪道:“你……也不看地方……哪裡像個局長的樣子……”說完白瞭男人一眼。一邊整理者自己的衣衫。
祁順東仿佛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孟浪,一時老臉一紅,嘿嘿幹笑兩聲,不過看著女人羞臊的模樣心裡卻得到瞭莫大的滿足。
“小雅來看過你嗎?”李滿媛忽然問道。
祁順東一怔,似乎對女人的問題感到奇怪。李滿媛看著男人迷惑的眼神低聲解釋道:“我給她打過電話。”
祁順東低下頭去,剛才的激情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半天才抬頭看著女人說道:“你就別費心瞭,沒用的。”
李滿媛坐回到床邊,盯著男人問道:“你們父女之間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父親傷成這樣,做女兒的難道不應該來看看嗎?”
祁順東被女人問的老臉再次一紅。發生瞭什麼事?能說得出口嗎?不過女人的話卻再次勾起瞭心底對女兒的向往以及對尚融的仇恨。
“都是那個尚融挑唆的。”祁順東恨恨地說道。
李滿媛似乎並不相信祁順東的解釋,她從男人閃爍其詞的神色中似乎看出瞭他的難言之隱。那是一種她非常熟悉的眼神,甚至男人臉上閃過的那一片紅潮也沒有逃過她的眼睛。這一切是多麼的熟悉,真像是自己的父親啊!
幾天前,尚融把他的臨時指揮部從自己的老屋搬到瞭現在這個地方,這是位於市中心的一個高檔商住區,穿山甲找瞭個假身份證租下瞭其中的一套復式結構的房屋。尚融看瞭很滿意,此刻是幾個人第一次在新的辦公場所議事。
“現在已經沒什麼可懷疑的瞭。”地圖叼著煙說道:“一切都是祁順東幹的,那個方玉良就是他的得力幹將。”
“老板,我們不能輕易放過那個叫方玉良的混蛋。”建斌接著說道:“他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尚融聽著幾個人的七嘴八舌,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一顆心正被復仇的烈火炙烤著。幾個人說完以後都看著尚融,似乎等著他的決斷。尚融把手伸進口袋裡,不一會兒,幾個人都睜大瞭眼睛,原來尚融從口袋裡拿出來的赫然是建斌從祁順東那裡搶來的那把五四手槍。
“當然不能放過他。”
尚融一字一句地說道:“不僅僅是為瞭紫惠,而是要除去祁順東身邊的一條瘋狗。”
在座的三個人聽瞭老板的話不禁互相看瞭一眼,心裡都明白老板動瞭殺機,老板要殺人瞭!幾個人的心禁不住一陣戰栗一陣興奮,似乎已經嗅到瞭令人激動的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