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半個月之內連殺兩人,就連老慣犯愛山都覺得有點瘋狂,不過,當他回想起那天在女人身上的感受時,不禁悠然神往。那天他是邊掐著女人的脖子邊幹她的,女人臨斷氣前那一陣死命的收縮,幾乎要瞭愛山的老命,那個爽快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他覺得那一瞬間自己差點被女人垂死的管道吸食虛脫。事後他曾幾次在鄭剛面前描述那天自己欲仙欲死的*感,結果招來小舅子的一頓臭罵,並惡狠狠地告誡他:“別再記著這件事!當心哪天貓尿喝多瞭吹的讓滿世界的人都知道。”
鄭剛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自從殺人以來,由於手裡有瞭閑錢,愛山越來越沉迷於杯中之物。似乎是想借助酒精來麻醉自己,以擺脫內心深處的恐懼。鄭剛擔心這樣下去,愛山總有一天酒後失言會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自從愛山在茶樓的地下室奸殺瞭那個不知名的女人以後,鄭剛嫌那個房間陰氣太重,他在離茶樓不遠的一個剛竣工的小區裡租瞭一套房子,帶著愛琳兩人一起住,而愛山則不怕陰氣,他每晚都一個人住在那裡看守茶樓,在漫漫長夜裡,躺在那張曾經讓他靈魂出竅的破床上,一遍遍地回味著那個女人臨死前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呻吟,常常刺激的他整夜整夜不停地噴射著生命的巖漿,以至於和那個女人的亡靈結下瞭深厚的感情,成為他夜晚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
正當愛山漸漸喜歡上茶樓悠閑生活的時候,鄭剛卻急於趕緊把茶樓脫手,他知道,茶樓就像一個定時炸彈,拿在手裡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任何一點小小的火星子就有可能引發爆炸,將他們炸的灰飛煙滅。所以,在茶樓平靜瞭一段時間以後,盡管愛山一百個不願意,他還是打出瞭轉讓信息。
世界上的事情就有這麼巧,在鄭剛看來,這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瞭似的。
一天晚上,鄭剛一個人在小區的出租屋裡突然感到一種未曾有過的寂寞,隨即而來的是一陣難以忍受的心煩意亂,隻覺得屋子裡面沉悶異常,總有一種渴望到哪裡去的感覺。他在屋子裡焦躁地徘徊瞭一陣以後,終於控制不住對外界的向往,於是就悄悄出瞭門,趁著夜色的掩護來到瞭茶樓,挑瞭一個不引人註目的黑暗角落坐下,一邊品著茶,一邊觀察著來來往往的茶客。
就在他神遊八極的時候,他的瞳孔突然就放大瞭,他看見愛琳引著一男一女正朝著裡面走來,那個女子在朦朧的燈光下看上去美艷不可方物,但是,讓鄭剛雙目圓睜的並不是那個美婦,而是她身邊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掛念的不能再掛念、一直以來令他廢寢忘食的男人。
那天晚上,在小區的出租屋裡,鄭剛一直無法控制自己激動的心情,那是一種與尋覓已久的獵物面對面後產生的特有的興奮,他像被註射瞭興奮劑一般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刻都無法安靜下來。那隻被愛琳收養的寵物狗早已背叛瞭昔日的主人,此刻仿佛也受到瞭刺激一樣,在新主人的腳下一個勁地撒歡。
“綁瞭他,讓他把錢交出來,這是老天爺送給我們的好機會呀!你還猶豫什麼?”
愛山今晚已經不下十次向小舅子表達自己的意見。如果說以前鄭剛對他的許諾隻是鏡中花水中月的話,今天他算是終於看見瞭理想的彼岸。愛山第一眼看見那個男人,就知道他不是一個普通人,那氣質,那風度,那種居高臨下的神情都讓愛山仰慕不已,這才是大老板啊,沒想到鄭剛這小子以前都是和這種人打交道,看來自己的小舅子以前也是個人物啊!一時間,愛山收斂起平日對小舅子的所有不敬,終於在內心承認自己的渺小與愚笨,甘願做小舅子使喚的一條狗。
“綁架?”
鄭剛抱起地上的小狗坐進沙發裡,一邊屢著狗毛一邊說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這可不是一點小錢,把他抓來威脅一下就會交出來。即使他願意把錢給你,怎麼給?讓他打電話用汽車運來?如果綁瞭他,也許我們一分錢都拿不到,最後隻能是兩敗俱傷。”
“那我們綁那個女的,一看就知道他們是一對狗男女,他總不至於為瞭錢就不管自己的女人吧。”愛山小心翼翼地說道。
鄭剛冷笑一聲道:“如果我把秀芬綁瞭,讓你拿一個億來換,你願意嗎?”
愛山摸著腦袋幹笑幾聲道:“秀芬哪值那麼多錢,幾萬塊錢還差不多。”
鄭剛一時就想起瞭愛山老婆的花容月貌,沒想到女人在他眼裡隻值幾萬塊錢,要是秀芬知道瞭不知會怎麼想。
“如果是過去困難時期,我可能會這麼做,綁那個女人肯定能搞點小錢,不過,現在我們不缺這點錢,我們要把眼光看遠一點。”
愛山現在已經徹底承認瞭小舅子的老大地位,所以對他的意見自然言聽計從,他現在的眼界也漸漸開闊瞭,他的夢想是搞到一大筆錢,回老傢去光宗耀祖,讓全村的人都羨慕他。“那你說該怎麼辦?”
鄭剛閉上眼睛沉思瞭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盡快先把茶樓盤給那個女人,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現金,現金才是最安全的,隻要那個女人拿下茶樓,尚融就不會再脫離我們的視線瞭。那時,我們在暗處,他在明處,要殺要綁主動權都在咱們手裡,關鍵是必須吊住那個女人。”
愛山一隻手撓撓頭,自卑地說道:“那個女人……我可吊不住……我……”
鄭剛沒聽完就忍不住笑出聲來,譏諷道:“你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瞭,那個女人連正眼都不會看你一下,一切還的靠她……”說著把腦袋朝著愛琳的房間擺瞭一下。
“你是說讓愛琳……”
愛山算是明白瞭小舅子的意思,不過愛琳畢竟是自己的妹妹,下面的話他說不出口。
“怎麼你舍不得?我今晚已經註意到尚融的賊眼在愛琳身上瞄來瞄去,顯然是愛琳的美貌讓他動心瞭,我的老同學的脾性我瞭解……”鄭剛盯著愛山說道。
愛山尷尬地笑道:“愛琳是你的人,你難道就舍得?”
鄭剛正色道:“這不是舍得舍不得的問題,這是她命,那個和尚說過,愛琳和他有一段孽緣。你放心,尚融可是個憐香惜玉的情種,他不會傷害愛琳的。”
愛山擔心道:“可不知道愛琳願意不願意?”
鄭剛站起身伸瞭懶腰說道:“我現在就去做她的思想政治工作,你也早點回茶樓休息吧。”
說完就在愛山的註視下進瞭愛琳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