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出口已經沒有什麼人瞭,紫惠並沒有看見孫小雨或者像孫小雨的人。就在她東張西望的時候,就聽見背後有人問道:“請問是林紫惠嗎?”
紫惠轉過身來一看,隻見一個時髦的*郎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身後,雖然*郎戴著一副太陽鏡,可是紫惠憑第一感覺就意識到這個人就是孫小雨,她用女人特有的挑剔眼光將孫小雨上下打量瞭一陣,心裡嘆道,怪不得尚融千方百計要把自己的臥底弄上床,這個女人不管是容貌和氣質卻有其獨到之處,且不說那張白裡透紅的精致臉蛋和凸凹有致的玲瓏身材,光是那份英姿颯爽的氣度自己就沒有。
隨即又安慰自己,孫小雨畢竟是做過警察的,職業特點罷瞭,春梅秋菊,誰能分出伯仲呢,還不是全憑男人的喜好?這樣想著,紫惠對孫小雨的驚艷心理就漸漸平衡瞭一點。
“我就是林紫惠。你不是在北京嗎,怎麼從上海來?”
紫惠一邊接過小雨手裡的旅行皮箱,一邊問道。
“我去上海辦點事。麻煩你還跑來接我。”
小雨客氣地說道,一邊也把尚融的這位前妻端詳瞭一番。早就聽說尚融的前妻是個美人,果不其然,確實有幾分姿色,雖然已經三十好幾瞭,可那份成熟的魅力卻掩蓋瞭年齡的缺陷,怪不得會有人打她的主意呢,這樣的熟女那個男人見瞭不眼饞,遺憾的是她沒有把住自己,要不尚融也不一定會在外面到處留情瞭。
“到傢裡住吧,方便一些,房間我都給你準備好瞭。”
這倒是紫惠的真心話,她知道,如果讓小雨住到賓館裡,以後男人出來知道的話就會對她有想法,不如幹脆就大方點,反正傢裡已經有好幾位瞭,也不多她一個。
小雨並不響應紫惠的熱情邀請,想瞭一下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去融哥的老屋住。”
紫惠聽瞭小雨的話楞瞭一下,她對小雨和尚融在老屋發生的那些故事毫不知情,所以不明白小雨為什麼會有這個念頭,不過她沒有反對。“那我們先回傢拿鑰匙。”
“不用瞭,我帶著鑰匙呢。”
小雨的話再次讓紫惠感到意外,她甚至懷疑小雨是不是常常偷偷從北京跑回來和尚融在老屋幽會,不然她怎麼把鑰匙隨身帶著呢?紫惠張張嘴硬是控制住瞭開口詢問的念頭,隻是心裡泛起一絲酸意。
趁著紫惠進廚房的間隙,小雨把房間打量瞭一番,男人的房間沒有任何變化,自己曾經穿過的那雙紫色拖鞋仍然擺在鞋櫃裡,仿佛隨時等待著主人的歸來,那臺自己扒過硬盤的電腦也沒有換過,擺放在老地方,從臥室的門看進去,床上還是那床被子,那兩個枕頭,小雨禁不住回憶起自己和男人在這張床上做過的那些令人臉熱心跳的事情,清晰地記得男人在他耳邊說過的每一句話。快一年瞭,這張床除瞭她之外還有別的女人在上面睡過嗎?
“我燒瞭點熱水,你先洗洗吧。”
紫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雨從那些旖旎的往事中驚醒過來,一瞬間一張俏臉就紅瞭起來。但馬上她就回到瞭現實中。男人現在正在監獄裡呢。
“紫惠姐。”小雨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道:“我知道你肯定一直在為融哥的事情操心,我現在就想知道關於這件事情的一切詳細情況。”
也許是小雨的一聲紫惠姐叫出瞭女人的無限感慨,也許是幾天來精神上承受瞭太多的壓力,紫惠在聽完小雨的話以後控制不住滿腔的悲傷和委屈,兩眼一酸,珍珠般的淚水就仍不住滾滾而下,一時竟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小雨似乎能夠理解紫惠此刻的心情,她拉住女人的手慢慢坐在沙發上,任由她吸溜吸溜地抹眼淚,一時房間裡靜悄悄的。
良久,紫惠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地朝小雨笑笑,說道:“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事情來的很突然……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在裡面到底怎麼樣……”
說著聲音又悲切起來,好像又要哭瞭。
小雨受瞭紫惠的感染,兩隻眼睛也微微發紅,她拍拍紫惠的肩膀勸慰道:“紫惠姐,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們一起想想辦法……總會有辦法的,你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麼?”
紫惠抹著眼淚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他臨走的時候交代我幾件事……後來又找過一些人,對瞭,我把他的娛樂城給賣掉瞭……”
此時,紫惠覺得自己的腦子很亂,就像這幾天自己做的事情一樣,一點頭緒也摸不著。
小雨聽瞭紫惠顛三倒四的話,心裡就有數瞭。看來事情發生前男人沒有多少防備,而紫惠也一直沒有參與過那些敏感的事務,如此說來,在尚融的幾個女人中對他那些見不得光的業務還是自己知道的多一點,小雨不知道自己該感到高興還是悲哀。
“融哥交代你辦什麼事情?”
小雨見紫惠什麼都不知道,也就不打算和她深談,隻是對男人最後一刻交代的事情很好奇,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知道。
“其實也沒什麼?他讓我給一個人打電話,告訴他發生的事情……還讓我照顧一個孕婦……再就是生意上的事情……”紫惠斷斷續續地說道。
小雨聽完紫惠的話感到一陣失望,在她想來,在那個時刻男人肯定會提到自己,難道他那時就一點都沒有想到自己?給一個人打電話?什麼人這麼重要,以至於男人在那種時候想到的是首先向他示警?
“那個人是誰?”
“以前娛樂城的人,具體做什麼工作我也不知道,神秘兮兮的……小雨……我……我覺得融哥可能真的……那些和他在一起的人都不像好人……”
紫惠想起那天和穿山甲見面的情形,當時心裡就有瞭這個想法。
小雨是公安出身,紫惠一說她就知道那些人肯定是男人手下見不得人的馬仔,並且可以肯定這些人的手已經不幹凈瞭,要不然尚融也不會第一個想起來先向他們示警。
“紫惠姐,我們最然沒見過面,但我知道融哥很愛你,我的情況你也一定知道一些,我想,在這個時候我們姐妹之間應該把別的事情都先放一放,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先讓融哥出來,隻要他出來瞭,一切就好辦瞭,你說對不對。”
紫惠心想,難道我想和你計較?男人愛不愛我現在也顧不上瞭,如果他待在監獄裡再愛我又有什麼用?我巴不得你趕快把他弄出來呢。
“小雨,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的,你說,隻要對尚融有好處的事情,你盡管吩咐。”
在這個非常時期,紫惠算是徹底放下瞭架子,要是在平時,按照她的性格非要和小雨比個大小不行。
“你先把這幾天你找人的情況詳細給我說說,從今天以後,我們兩個人分個工,你集中精力把生意上的事情打點好,融哥出瞭這種事,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公司呢,我們可不能眼看著融哥辛辛苦苦創下的傢業毀瞭。至於融哥的事情就由我來辦,我們互相通氣,保持聯系,隻是你不要把我回來的消息告訴其他人。”
紫惠自然知道小雨嘴裡的其他人是指誰,不過她對小雨的安排沒有意見,從目前祁小雅的狀態來說,公司確實需要自己親自坐鎮,正如小雨所說的,在這種時候難保沒有人幹些落井下石吃裡扒外的勾當。紫惠一把拉住小雨的手,激動地說道:“妹妹,你這一回來我的心總算是有點依靠瞭,就照你說的辦,你需要什麼、讓我做什麼盡管開口好瞭。”
小雨聽紫惠叫她妹妹,心裡也是一陣舒暢,不過神色上卻絲毫都沒有表現出來,她冷靜地說道:“那好,現在就把那個人的電話給我,隻有他們才知道融哥到底出瞭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