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順東和張浪的辯論進行到這裡,兩人都似乎體會到瞭對方的興奮之情,特別是祁順東,隻要是和尚融掛邊的事情都感興趣,而日記裡的描述豈止是掛邊,簡直就是尚融犯下的另一個嚴重罪行。
當9?12縱火案發生以後,他確實很是苦惱瞭一陣,鑒於新案子的嚴重性和破案的緊迫性,他不得不把主要的精力用在縱火案的偵破上,尚融就幾乎無暇顧及瞭,沒想到繞來繞去居然又回到瞭他的身上,這樣,兩個案子又成瞭一個案子,難道不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嗎?不過,他嘴上卻仍和張浪唱著反調。
“我總覺的動機並不是很明顯,我倒是認為他和鄭剛之間其實已經達成瞭某種協議,我也可以說這個賬戶壓根就是尚融通過張彩霞替鄭剛物色的,別忘瞭張彩霞和尚融也是同學,並且在張彩霞坐牢以後,尚融對他可是很關心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那些推理就不能成立。”
“這很容易搞清楚,我準備傳訊張彩霞,理由是她組織、參與非法淫亂,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知道這個賬戶是怎麼回事。”張浪說道。
祁順東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裡來回走瞭幾圈,忽然站住說道:“我還有最後一個疑惑,既然縱火案有可能就是尚融幹的,那他應該盡量不讓這件事和他扯上任何關系,不讓別人聯想到他,可是,他的情婦林紫惠卻高調捐款五百萬重建教堂,明眼人誰都可以看出來,林紫惠肯定是按照尚融的授意這麼做的,你說,尚融這樣做圖什麼?”
張浪這次好像被祁順東問住瞭,搖搖頭說道:“罪犯有時也往往出人意料,也許是在為他後面的陰謀鋪路子,也許就是個煙幕彈,隻是這個煙幕彈也實在大瞭一點,一下就五百萬啊,有這個錢還不如把那一千萬痛痛快快給鄭剛得瞭,何必多此一舉,既燒教堂又迫不及待地出資重建呢?”
祁順東冷笑瞭幾聲,肯定地說道:“你剛才的話正是尚融要給我們傳達的信息,他為什麼舍得一下出那麼多錢,如果這把火是他放的,那麼他一定看見瞭案件的嚴重性,或者出乎他的預料,所以他忍痛甩出五百萬,把他放火的動機消於無形,這就是尚融的狡猾之處,也不能不說是他的高明之處。我看不必猶豫瞭,馬上傳訊張彩霞,我想你不會沒有對她上手段吧?”
張浪笑道:“我一看到這本日記就派人把她看起來瞭,今天晚上就傳訊她。”
看著張浪出門的背影,祁順東心裡無奈地嘆息一聲,這個女人看來得面臨第二次牢獄之災,這傻婆娘倒是個癡情的種啊!古來凡是癡女子有幾個有好下場。不過,這一切都是尚融造的孽。
在監視張彩霞的兩撥人馬中,尚融不知出於什麼考慮,三天前就撤出瞭,半途中加進瞭張浪的人,而陳國棟的人還堅守陣地,死死盯著張彩霞的住所。
說起來也奇怪,自從教堂被燒以後,張彩霞回到傢裡以後再也不見出來,不管白天黑夜總是拉著窗簾,隻有房間裡的燈按時亮起又按時熄滅,時間準得就像鐘表一樣分秒不差。這讓監視她的人很納悶。不過,管她在傢裡幹什麼呢,隻要她不出門就行瞭,這樣監視起來也方便,如果她整天亂跑那就麻煩多瞭。
這天晚上十點多鐘,兩輛警車開進瞭張彩霞所在的小區,直接停在一個單元門口,在一名早已等候在那裡的便衣的帶領下,四五個人向著三樓張彩霞的出租房撲去。
一名警察在敲瞭兩下門以後,一腳就將破舊的房門踹開瞭,隨後幾名警察蜂擁而入。
奇怪的是裡面並沒有張彩霞的身影,幾個警察在廚房衛生間巡視瞭一圈,也沒有發現他們的目標,那個便衣更是驚奇的張著嘴,四下打量著房間的各個角落。隻見房間裡靠近窗戶的地方亮著一盞臺燈,屋子裡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什麼傢具,隻有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床上的被褥都疊得整整齊齊,特別是那被子疊的有棱有角,就像是兵營裡的宿舍差不多。
一名警察看見瞭端端正正擺在書桌上的那本聖經,就走過去拿在手裡,隨手翻到第一頁,隻見扉頁上一行秀麗的鋼筆字寫著:得救之道盡在其中。
幾個人湊過頭來看著這行字面面相覷,忽然,房間裡一黑,那盞臺燈突然熄滅瞭,幾名警察一陣緊張,有兩人立即拔出槍來,隨即就有人打亮瞭手電。
“停電瞭嗎?”
“沒有,對面樓房的燈亮著呢。”
有人刷的一聲拉開瞭窗簾。
一名警察摸到墻上的一個開關,吧嗒一聲,房間裡又亮起來,不過這次是屋頂的日光燈被打開瞭,那名便衣拿起那盞臺燈上下看瞭幾眼,隨即就註意到瞭擺放在窗臺上的那個插座,原來是一個定時開關插座。
便衣把臺燈扔在窗臺上,嘴裡罵瞭句:“這個臭婊子……”
於此同時,在張彩霞所住房間的對面,兩個男人正拿著望遠鏡通過窗戶觀看著一群警察在房間裡亂竄。
“怎麼好像沒有看見那個女人?”拿著望遠鏡的男人說道。
“是不是已經被他們帶出來瞭,看著車。”另一個說道。
不一會兒,就看見一群警察垂頭喪氣地從樓裡出來,鉆進兩輛車開走瞭。
“他們沒抓到,見鬼!這女人躲哪兒去瞭。”
“怎麼會?每天晚上房間裡都有燈。”
“媽的,肯定溜掉瞭,我們兩個就像傻逼一樣被那燈吊在這裡。”
“趕快給陳國棟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