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
尚融終於熬不住瞭,想起瞭朱虹說過的話,自己難道就不能讓著她一點,非要和她堵這口氣幹嘛。“其實,你走瞭以後,我一直惦記著你呢。”
小雅好像覺得男人的話來的太突兀,禁不住扭頭看瞭他一眼,沒有出聲。惦記我什麼?不會是惦記你的錢吧。
尚融彷佛猜透瞭女孩的心思,連忙補充道:“我當時聽說你要去美國,人生地不熟的,怎麼能不擔心呢,後來聽說你決定留在上海就放心多瞭。”
是呀,如果我去瞭美國,也許就找不見我瞭,哪能不操心呢,在上海就不一樣瞭,不管怎樣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自然就放心瞭,有話就直說,幹嘛拐彎抹角呢。
尚融見小雅隻是豎著耳朵聽,堅決不開口,一時就覺得有點摸不準她的想法,電話裡面張牙舞爪的,怎麼見瞭人就沒聲音瞭呢。反正今天晚上不能和她鬥氣,前面的路還長著呢,咱們就慢慢磨,好女怕纏夫嘛。
尚融嘴角露出一絲奸笑。
“小雅,你到上海也有一段時間瞭,看中什麼具體項目瞭嗎?”
尚融開始換瞭一個話題,她總不至於讓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吧。
“沒有。”
終於開口瞭,雖然隻有簡單的兩個字,可尚融知道缺口已經打開瞭,再加吧勁,就不相信理不順一個黃毛丫頭。
“不用心急,項目的選擇很重要,沒有合適的寧可等著。你既然打算在上海發展,我看還是在這裡買套房子吧。”
小雅又扭頭看瞭男人一眼。難道他這次來不是想弄回自己的錢?房子已經買瞭,看來他對自己買住房的事情不會有異議瞭,不過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他不管做什麼事情目的都是很明確的,說話也一樣,難道他同意自己拿這筆錢在上海做投資?
“房子我已經買瞭。”
媽的,算老子白操心,看來這小東西花起老子的錢來倒是挺大方。
“是嗎?地段怎麼樣?多少錢一平?”
“在陸傢嘴,二百個平方,一百六十萬。”
我靠,尚融心裡暗自驚嘆一聲,這死丫頭花錢的狠勁和自己可以一比,甚至自己還有所不及。
“上海是個大都市,房地產升值的潛力很大,這筆投資不會虧的。”
尚融的這句話倒不是有意討好女孩。
他今天看來是刻意在順著自己呢,難道他今天晚上就想……
尚融越是表現的和風細雨,小雅心裡就越緊張,雖然她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臨,可到底現在兩人的關系和以前不一樣瞭,如果現在男人就要她的話,她內心裡是排斥的,因為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她還沒有做好心裡準備。她倒是希望男人聲色俱厲地罵她一頓,這樣就能激起她同仇敵愾的決心,咬著牙、閉著眼睛獻上自己的身體。
忽然,小雅的身子一陣輕微的顫抖,她感到男人的一隻手若有若無地攬在瞭自己的腰上。雖然以前被他在床上半裸著身子都抱過,可畢竟有一段時間沒在一起瞭,加上心裡的隔閡,那被男人曾經漸漸開啟的渴望之門又慢慢關閉瞭,因此,小雅對腰上的那隻手尤其的敏感,以至於都不能集中精力思考。
“你走瞭以後,傢裡發生瞭許多變化。”
尚融感覺到瞭自己的手給女孩帶來的慌亂,可並沒有打算離開,一切都必須讓她再慢慢習慣起來。“盧鳳帶著孩子又回來瞭,小傢夥都會叫媽媽瞭。紫惠現在也成立瞭集團公司,生意越做越大,小雨說今年回來過年呢……”
尚融說著說著忽然就覺得有點別扭,怎麼一切都反過來瞭,自己現在就像一個留守婆娘似的,對剛剛回傢來的男人絮絮叨叨。
小雅對男人其他的話倒是沒有什麼反應,隻是一聽紫惠已經成立瞭集團公司,心裡泛起一陣酸意。她憑什麼成立集團公司,還不是男人在背後支持他?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人傢是老夫老妻呢?
“你這次是專門來看我媽媽的嗎?”
語氣雖然冷冰冰的,不過似有解凍的跡象。
尚融當然不會告訴她和小雨母親的約會。順口答道:“那當然。我想在這裡陪她一段時間。”
小雅瞟瞭男人一眼,雖然不敢肯定男人說的是真心話,可心裡瞬間就好受多瞭。
“我媽媽被那個醜八怪害成這樣,難道就算瞭嗎……”
小雅的聲音恨恨的,不知道是對男人的毫無作為不滿,還是心裡恨著張彩霞。
這倒是個難題,尚融理解小雅話裡的意思,隻是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總不能許諾去殺瞭張彩霞為她母親報仇吧。女孩要的不就是心理平衡嗎?
“她也受到瞭應有的懲罰,據說他也和你母親一樣被感染瞭。”
尚融含含糊糊的一個“據說”為自己今後推脫責任先埋下一個伏筆。
“活該,便宜他瞭。”
果然小雅好像出瞭心中的一股惡氣,身子也不自覺地挨的男人更近瞭,那不時飄進尚融鼻孔的陣陣幽香讓他禁不住有點心猿意馬。
尚融悄悄地緊瞭緊女孩腰上的手臂。“這是個悲劇,我也有責任,當初還以為你母親經常到教堂轉轉可以散散心,誰曾想……”
小雅這次是抬起頭盯著男人的臉看瞭一會兒,見他臉上確實是一副沉痛的神情,心理的對立和抗拒就漸漸消失瞭。難為他也有檢討自己行為的時候,畢竟以前他是個常有理,什麼時候承認過自己的錯誤?
“哼,你對我們母女兩就沒有一點真心,還不是為瞭……”
“小雅。”
小雅正要歷數男人的罪狀,尚融就打斷瞭她,今晚可不是討論這些問題的時候,如果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剛培育起來的一點氣氛就會被火藥味取代。“也許你心裡想的那些事情我都沾點邊,但是,我發誓,對你們母女兩個我是一片赤誠,在我的這些女人裡面哪個也沒讓我這麼操心過,你以為你媽得瞭這個病我沒感覺是不是,可有誰知道我的痛苦,我去跟誰說去,我經常整夜整夜地失眠,我……我也不容易啊!”
尚融發現自己漸漸的進入瞭角色,話也說的越來越流暢,隻是連他自己都搞不清哪些是真話哪些是一時沖動的產物,失眠倒是經常有,可那與鄭剛和祁順東的關系要大一點,還有那幾個死鬼有時候晚上也來打擾他。
小雅聽瞭男人發自肺腑的聲音,半天沒說話,眼睛裡居然就有瞭點澀澀的感覺。
“我有點冷瞭,咱們回去吧。”
尚融馬上就覺得渾身充滿瞭熱流,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女孩身上,一條手臂幾乎是把她整個人摟在瞭懷裡,帶著一種得意的心情和女孩消失在外灘迷蒙的雨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