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芬回到高燕傢裡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因為取瞭東西馬上就要回去,所以她也懶得再做中午飯,就在樓下的一傢小飯館裡吃瞭一碗陽春面,走到自傢單元門口她就從口袋裡啊掏出房門鑰匙拿在手裡,來到三樓傢門口的時候她好像聽見後面有腳步聲,不經意地回頭看看,卻又沒有人,她以為是自己聽錯瞭,於是就轉身打開瞭房門。
就在秀芬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背後被一隻大手用力地推瞭一把,忍不住驚呼一聲,身子就直朝門裡面沖進去,等收住腳站定身子,就聽身後哐的一聲門已經關上瞭。秀芬驚魂未定,馬上轉過頭來,一瞬間驚得她睜圓瞭雙眼,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就像是看見瞭魔鬼一般。
“怎麼瞭秀芬?難道不認識我瞭嗎?”
那個魔鬼身子靠在門上笑瞇瞇地說道。
“你……你怎麼……”
秀芬由於驚恐,臉臉色煞白,由於心率過速,氣喘的說不出話來。
鄭剛一看女人見瞭自己的模樣,就知道她已經被尚融洗過腦瞭,他心裡經不住哀嘆一聲,真有種既生剛何生融的感覺,為什麼凡是自己看上的女人都會和這個雜種扯上點關系呢,難道他是自己命中的克星不成?
“你怎麼見到我就嚇成這樣,我很可怕嗎?見瞭我也不說給倒杯茶喝喝,這是你和高燕兩個人的傢吧。愛琳呢,它們人都去哪裡瞭?”
鄭剛好像是有很久沒有和人說話瞭,對女人的恐懼視而不見,隻顧沒完沒瞭地說著,一個腦袋東瞧瞧西看看,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
“你……你快出去……她們馬上就回來……”
這是秀芬在恐懼中唯一能想起來的應付危險的方法。
“回來好啊,上次見過高燕一次,可惜當時燈光太暗沒看清,今天我倒要仔細看看尚融的女人是什麼摸樣。我們也別站在這裡瞭,到裡面慢慢等吧。”
說著一把抓住瞭秀芬的手臂就往裡面房間拖去。
“你放開我……你快走吧……我不會說出去……”
秀芬一邊被男人拖進瞭客廳,一邊還幻想著能擺脫目前的困境。
“說出去什麼?”
鄭剛一把將秀芬推倒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女人陰測測地說道:“你倒是給我說說,尚融都告訴瞭你什麼?”
秀芬想起尚融說過的鄭剛怎麼出賣她的丈夫,結果被警察活活開槍打死在醫院裡,讓自己變成瞭寡婦,讓兒子失去瞭父親,一時就覺得頭頂的那張臉變得猙獰起來,她在感到恐懼的同時,一股仇恨和怒氣油然而生,忍不住大著膽子說道:“你……我倒要問問你……你是怎麼害死愛山的……”
鄭剛心想自己估計的一點都沒錯,剛才在過道裡如果和她打招呼的話,今天是肯定進不瞭這扇門,說不準早就叫起來瞭,秀芬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對自己含情脈脈的村婦瞭,現在自己在她的心裡是殺害她丈夫的仇人,不過這點事老子倒是不忌諱,老子忌諱的是她現在肯定已經是尚融的女人瞭,仇人老子可以容忍,但是尚融女人絕對不能容忍,況且,這個女人是自己曾經中意過的。不過,現在重要的問題是先弄清楚彩霞和其她幾個女人到哪裡去瞭,會不會突然來人,待在這裡畢竟不安全。
“告訴我,張彩霞和高燕去哪裡瞭。”
鄭剛一屁股坐在女人身邊,瞪著眼睛問道。
秀芬突然覺得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鄭剛和眼前看見完全不行事一個人,那個鄭剛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給人一種親近感,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整個身體裡都散發出一股邪氣,讓她不由地感到自己正處於危險之中。難道他變瞭?還是以前那個鄭剛隻是現在這個魔鬼的偽裝?
“張彩霞……早就走瞭……已經不住這裡瞭,高燕……她馬上就回來……你快走吧……”
鄭剛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女人,似乎想從她的眼神中判斷她說的是不是實話。聽完女人的話,他就笑瞭,因為他一眼就識破瞭女人急於擺脫自己的伎倆。
媽的,你會有這個好心?催著老子離開,難道是怕老子被人抓住嗎?你說高燕就要回來,其實恰恰相反,高燕根本就不會回來。
不過,彩霞已經走瞭倒是有可能,因為那天的電話裡她已經有離開這裡的意思瞭,隻是去哪裡瞭呢?這個問題秀芬是肯定回答不瞭,彩霞連自己都不告訴,怎麼會告訴別人自己的行蹤呢。
“好瞭,別撒謊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天誰都不會來,也許我們一起能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呢。”
說著,鄭剛伸手在女人的臉上摸瞭一把,秀芬被男人識破瞭計謀,一時就待住瞭,居然都忘記瞭躲避男人摸自己臉的手,等忽然明白瞭他話裡的意思,覺得五臟六腑都由於恐懼而糾結到瞭一塊,不自覺地移到沙發的另一頭,把一個坐墊抱在懷裡,似乎能夠阻擋男人即將來臨的攻擊似的。
鄭剛看著自己的獵物驚魂失措的樣子,心裡很開心,光是看著女人在自己面前顫巍巍的樣子,他就能感到一陣*感,他居然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上,一邊看著女人驚恐的眼睛,一邊慢悠悠地吸著。
淡藍色的煙霧慢慢漂浮在房間裡,在午後的陽光裡靜靜地翻騰著旋轉著,秀芬覺得自己被煙霧包圍瞭,無法掙脫無法反抗。
她呆呆地凝視著眼前的迷霧,腦子裡就想起瞭自己的兒子,他一定還在等著自己回去呢,還有高燕,她應該估算著自己現在已經坐上長途車瞭吧,如果自己今天不回去,她會怎麼想?她一定以為自己偷懶,想在這裡住一晚呢,可她們誰能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誰也不會來就我,天吶,我為什麼要離開自己的傢,為什麼要跑到這個陌生而又可怕的地方來,我該怎麼辦?秀芬心中一陣絕望,她似乎從男人嘴裡不斷噴出的煙霧中嗅到瞭死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