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歐陽曉珊被一陣狗吠的聲音吵醒,她披上一件晨衣走到窗口,隨著窗簾被拉開,一道刺眼的陽光射得她睜不開眼睛。
有那麼一會兒,她有點時空交錯的感覺,睜開眼睛就看見瞭院子裡的幾十條狗和正在擺弄著雪橇的男人,昨晚的記憶才重新回到腦海裡,她嬌慵地伸瞭懶腰,仿佛有種居傢的感覺,一瞬間外面的男人變得真實起來。
“哪裡來的這麼多狗呀!”歐陽曉珊在樓梯上碰見瞭楊嫂問道。
“夫人,那是拉雪橇的狗,尚先生等一會兒要陪夫人出去玩呢。”
楊嫂回答。
“啊!是嗎?坐狗拉的雪橇……今天天氣真好啊!”
一瞬間,歐陽曉珊的心情開朗起來。
吃過早飯之後,歐陽曉珊正在臥室裡換衣服,就聽見敲門聲,還沒有等她答應,尚融就已經推開門進來瞭。
好過分呀!作為女婿難道可以這樣隨便的進出丈母娘的臥室嗎?就算是紅顏知己也不行啊!不過,她的註意力很快就被男人手裡抱著的一堆衣物吸引住瞭。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呀!”
歐陽曉珊好奇地問道,一邊把身上的羊絨衫拉平。
“我特意為你準備的防寒服,快穿上,我帶你去看看聖女湖。”
尚融把抱著的一堆衣服扔在床上。
歐陽曉珊伸手拎起那件厚厚的沉重的皮外套笑道:“就穿這個?”
“你就別講究美觀瞭,保暖最重要。”
歐陽曉珊狐疑地瞟瞭男人一眼,同時註意到他並沒有要出去的樣子,難道他要看著自己穿衣服?這個壞蛋總是要搞點曖昧的氣氛,算瞭,反正又不是換內衣。
等歐陽曉珊哼哧哼哧地穿上那套皮裝,竟然已經有點氣喘,出瞭一身香汗,她站起身笨拙地來回走瞭幾步,那模樣活像一隻企鵝,看的尚融心中樂開瞭花。
可是,等到穿那雙長長的皮鞋子的時候,她卻怎麼也穿不上,尚融便走上前去,伸手輕輕一推,歐陽曉珊就倒在瞭床上,眼睜睜地看著男人抱起自己的一條腿,開始把腳套進靴子裡,等到兩隻靴子都穿好以後,他就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狗熊一般臃腫地躺在床上的女人。
歐陽曉珊掙紮著想爬起身來,可不管她怎麼折騰就是起不來,嘴裡嬌哼道:“你這個壞蛋……拉人傢起來……就喜歡看人傢的笑話……”
說著話,臉上已經燦若朝霞。
尚融嘿嘿一陣壞笑,伸手握住女人的兩隻纖纖玉手,把她拉起來,隨後又順手把一頂毛茸茸的皮帽子扣在她的頭上,笑道:“曉珊,你去照照鏡子吧……”
“哎呀!醜死瞭……”
歐陽曉珊蹣跚著走到鏡子前面,雙手一下捂住臉嚷嚷起來。“你把人傢打扮成笨狗熊瞭……”
尚融滿意地把女人上下打量瞭一番說道:“一隻漂亮狗熊……”
幾十條狗歡快地吠叫著,在主人的吆喝中拉著雪橇飛快地奔馳在茫茫的雪原上,雪橇的滑板在厚厚積雪上發出清脆的嚓嚓聲。
歐陽曉珊覺得自己和男人幾乎是緊貼著坐在一起,心裡既緊張又興奮,特別是那張蓋在兩人下半身的防風毯更讓她想入非非。她瞟瞭男人一眼,心想,這傢夥看上去熟門熟路的,以前不知道和多少女人這樣浪漫過?忽然又為自己的想法臉紅。這難道是自己應該操心的事情嗎?這應該是小雨關心的問題才對呀。
然而,隨著雪橇的行進,當所有的建築物在視野中消失,當那白茫茫的原野展現在眼前的時候,歐陽曉珊那顆患得患失的心就漸漸平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激動和興奮,當她和這寂寂的荒原融為一體的時候,那些世俗的情感、倫理似乎都顯得平淡無奇,剩下的隻有身邊的這個男人以及他們共同體驗到的那種來自心靈的歡快和愉悅。
“這些狗真可愛……力氣真大……我都有點不忍心……”歐陽曉珊大聲說道。
尚融一扭頭,女人的臉就在自己氣息范圍之內,毛茸茸的帽子幾乎遮住瞭她那雙美麗的眼睛,隻有那翕動著小嘴在寒冷的空氣中更加顯得嬌艷渴滴。想一品櫻唇的念頭在尚融的腦際一閃而過。
“你要是實在不忍心的話,我讓那些狗坐在雪橇上,你下去拉它們怎麼樣……”尚融調侃道。
“你這個壞蛋……”
歐陽曉珊嬌笑著用帶著厚厚手套的拳頭捶打瞭男人幾下。“我倒是想讓你下去代替那些狗呢。”
尚融嘿嘿奸笑道:“其實,早上的時候我就這麼想來著,可我怕你一個人坐在上面寂寞呢。”
歐陽曉珊似笑非笑地看瞭尚融一眼,終於忍不住問道:“你這雪橇上坐過多少紅顏知己?”
尚融聽瞭心中一跳,沒想到女人的心思居然會跑到這上面去,難道她發現瞭什麼蛛絲馬跡?會不會是喬菲這丫頭昨天在來的路上多嘴多舌瞭?
“你想聽實話嗎?”
尚融覺得有必要先給未來的丈母娘露點底,為自己後宮今後能走到陽光下打點基礎。“我不敢保證我今生隻有小雨一個女人,不過,紅顏知己有你一個就足夠瞭。”
歐陽曉珊聽出瞭尚融的言外之意,不過,她並沒有感到吃驚,憑著女人特有的嗅覺,她早就嗅出男人的身上並不是隻有女兒小雨的味道。從在機場看見紫惠和喬菲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們和女兒一起共同分享著這個男人。
歐陽曉珊也很清楚,在這個問題上小雨並不是上當受騙者,而是同謀,但是,女兒難道是心甘情願地和其她女人共享自己的男人嗎?那也未必,隻是不得已罷瞭。
就像自己和孫海洋之間的關系一樣,當她發現自己並不是孫海洋床上唯一伴侶這個事實的時候,心裡也確實痛苦瞭一陣,可是,孫海洋沒有觸碰過她心裡的底線,那就是,從一個傢庭的角度來說,他賦予她作為妻子的尊嚴,對一個男人來說妻子和女人是兩個概念,就像人的皮膚和衣服之間的關系。
歐陽曉珊昨天晚上和尚融聊天的時候,好幾次差點忍不住想和男人談談小雨的事情,可當時老是定不下心來,現在和他談談這個問題正是時候。
“小尚,請你記住我的話,我們傢的小雨不是你的女人,她隻能是你的妻子,除此之外你們之間不可能有別的關系,這一點,不管小雨怎麼想,我和她爸爸的意見都是一致的。”
尚融回頭盯著歐陽曉珊的眼睛,這次女人的眼神絲毫都沒有回避,目光明朗而又堅定,和剛才的嗔怒癡嬌、美目流轉判若兩人。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兩眼直視著前方茫茫的雪原,不得不好好琢磨女人短短的一句話,因為這句話裡傳達瞭太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