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在四合院裡待的急躁起來,自從尚融陪同那個神秘的女人去瞭山中別墅之後就沒有回來過,雖然期間打過幾次電話,可她覺得男人總有種躲躲閃閃的味道,難道這麼兩天就對自己的身子膩味瞭?這倒是不太可能,小雅對自己的美貌還是相當有自信的,隻要她走在街上,每個和她打照面的男人都會用眼睛告訴她。
但是,為什麼男人在和自己睡瞭兩天之後就沒有一點回來的意思呢?按照常理,他應該對自己正感到新鮮才對呀,即使手頭事情多,不能整天粘著自己,起碼在言語行動上也應該有所表示啊。
小雅越想,一顆芳心就越發焦慮不安。最讓她著急的還是男人對她的承諾,從上海回來都已經這麼長時間瞭,他不但不讓自己在公司裡露面,連答應給自己的股份也沒有兌現。他會不會是為瞭得到自己的身子在騙自己呢?
當初在上海的時候,尤其是外灘那個晚上,他的甜言蜜語至今仍在耳邊回響,那時他表現的是多麼的急切,居然信誓旦旦地說什麼要娶自己,可是現在已經把身子給他瞭,這麼長時間就再也沒有聽他說過要娶自己的話。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小雅幾次把手伸向電話,想在電話裡問個明白。可她的心告訴她,這樣做的結果隻能適得其反,男人的脾性她是太瞭解瞭,他不喜歡別人強迫他,女人要想得到什麼,隻有兩個方法,一是求他,二是用自己的柔情去交換,當然,像小雨那樣就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人傢有顯赫的傢世背景,上有父母,下有兄長,自己有什麼呀!唯一一個父親現在也被人抓起來瞭,自身難保,哪裡還有能力管自己,即使以前,每次讓他幫一點忙,心裡都懷著那個醜惡的動機,就像自己在上海被敲詐的事情,幾次向他求助,可最終一點結果也沒有,我怎麼就那麼命苦呢。
小雅在房間裡就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一會兒悲嘆自己的命運,一會兒又咬牙切齒把兩個男人恨上一陣,可最後隻能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她知道自己不得不屈從於男人為她安排的命運。
走到窗前,看看外面天空差不多要黑下來瞭,小雅就忽然想出去散散心,如果再一個人呆在傢裡她相信自己肯定會瘋掉。
正是上下班的時候,街上的人流和車流都處於高峰期,小雅也不著急,走走停停,腦子裡想著各種怪念頭,不知不覺就來到瞭市公安局那條街上,小雅搞不清楚自己是有意識來到這裡,還是恍惚中的無意識行為。
她隨意地瞥瞭一眼市公安局的大門,那裡曾經是她父親的領地,現在也已經易主瞭,根據尚融的說法,她父親在當局長期間做瞭很多十惡不赦的事情,可小雅不明白,她父親除瞭對自己和母親做過十惡不赦的事情之外,他還能幹什麼呢,貪污?不可能,從以前母親和他的清貧生活就能看出來,再說,如果傢裡傢財萬貫的話,自己就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悲慘境地。
既然沒有貪污受賄,他還能做什麼呢,買官賣官?隱私舞弊?以權謀私?包養小蜜?小雅把自己所能想起來的當前落馬官員的時髦罪證都想瞭一遍,可沒覺得哪一項可以和自己的父親聯系起來的,在她的印象中,她父親在傢庭方面雖然乏善可陳,但是在單位絕對是先進模范。怎麼現在居然被雙規瞭呢?
忽然,小雅在人流裡面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認出那是他父親的得力部下張浪,小雅不止一次在傢裡見過張浪,那時張浪還是派出所的所長。她一看見張浪,心中一動,馬上把車拐進瞭大門前的停車場,直到她搖下車窗喊瞭一聲張叔之前,她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想幹什麼。
張浪本來已經走過瞭小雅的車,突然聽見有人喊張叔,就禁不住回頭一看,隻見一個妙齡的時髦女孩正在一輛車裡向他招手,由於夜幕已經降臨,他一時沒有認出祁小雅,還以為對方認錯人瞭。
“張叔。”
女孩又喊瞭一聲,並把腦袋伸出瞭窗口,張浪這才確定女孩是在叫自己,於是就朝前走瞭幾步,定睛一看,似乎大吃一驚,連忙快步走上前來,擋在小雅的身前,回頭朝公安局的大門張望瞭一眼,才低聲說道:“哎呀!小雅!你怎麼……怎麼到這裡來瞭……你不是在上海嗎?”
“我回來幾天瞭,張叔,我爸的事情現在到底怎麼樣瞭?”
小雅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才清楚,自己開車來到市公安局門前,喊住張浪,表面上是無意識的行為,實際上自己的潛意識中始終都有一探祁順東近況的渴望,自從得知父親被雙規以後,這種渴望一直就深深潛伏在它的心底,在尚融面前,對於自己的父親表面上不聞不問,可那種父女之間無法割斷的血緣關系,使她無時無刻都隱藏著一絲惦念之情。
“天吶,小雅,你還什麼都不知道?沒人通知你……”
張浪忽然意識到什麼,又回頭朝大門看看,隻見有三三兩兩的人從裡面出來,於是,就一把拉開後門,鉆進瞭汽車,低聲道:“小雅,先離開這裡。”
小雅看張浪一副神色慌張的樣子,心裡充滿瞭疑惑,難道他怕有人看見和自己在一起?怕受牽連?現在的人就是這幅德行,當初父親還在當局長的時候,局裡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見瞭自己巴不得往上湊呢,如今……
小雅心裡生氣,可還是把車開上瞭車道,隻不過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莽撞,早知道他這麼膽小就不跟他打招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