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他算什麼主的仆人?魔鬼的仆人還差不多,看她的樣子好像沒有過去那種狂熱瞭,不知道她現在見瞭鄭剛會有什麼反應。
“我和鄭剛都是罪人,我不知道他在你面前懺悔過沒有,我倒是真想懺悔一下,還想兌現當年對你的一個承諾。”
“是否懺悔是你的自由,我倒想不起你對我有過什麼承諾……”張彩霞茫然地說道。
“一切都該結束瞭,我和鄭剛都是法律不可饒恕的人,我們兩個必須死掉一個,是他死,還是我死,那就全憑個人的造化瞭。不過,趁活著的時候說說心裡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尚融的眼睛已經適應瞭房間裡的光線,他註意到張彩霞聽瞭自己的話以後,神情微變,心裡一陣冷笑。如果讓你選擇的話,當然是希望老子歸西瞭,好吧,就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那場大火……記得吧……那火就是我放的……”
尚融把腦袋湊近女人低聲說道。
張彩霞渾身打瞭一個冷戰,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我還殺過好幾個人……有一陣子我還想把你也殺瞭……這些話憋在我心裡難受,我認為對你說是最合適的,就當是我的懺悔吧……還有,你根本就沒有愛滋病,那都是我編出來的,目的是讓你絕望……最好是絕望的自殺……”
張彩霞呼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渾身顫抖著,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老同學。
“你……你簡直不是人……你……是魔鬼……”
尚融嘿嘿冷笑幾聲,站起身來,平靜地說道:“我沒說我是好人,是不是魔鬼你說瞭算,不過,我現在舒服多瞭,這些話我在心裡憋的太久瞭……”
“你……你想幹什麼……”
張彩霞忽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他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按道理他應該盡力遮掩自己的罪行才對呀,他……難道想……
如果說剛才張彩霞能以一副超脫的態度面對這個魔鬼的話,那是因為她基本上把自己當成瞭快死的人瞭,真所謂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但是,當她得知自己並沒有得愛滋病的時候,一絲求生的渴望油然而生。
尚融把女人的心理看的一清二楚,淡淡一笑,從口袋裡摸出兩張紙,說道:“我記得當年你自殺的時候我去看過你,當時我曾經許諾,如果你出來以後,仍然執著於上帝的事業的話,我就給你蓋一所教堂,現在我兌現這個承諾,當然,這不能算捐獻瞭,就當是補償我燒掉的那所教堂吧,這裡是兩百萬塊錢,在哪裡都能兌現……”
“我不要……”
張彩霞雙手忙不迭地背到身後,仿佛那張支票上有毒似的。不過,心裡倒是松瞭一口氣,看他那樣子好像不會殺自己呢。
“拿著!”
尚融雙眼一瞪,厲聲喝道。
張彩霞嚇得一陣哆嗦,趕緊顫巍巍地接過瞭支票,心裡忽然就有瞭點想法。
“我還有一個請求,答應不答應看你自己。”
尚融搖晃著手裡的一張紙說道。
“還有什麼……事……”
張彩霞此刻完全忘記瞭主的力量,似乎一瞬間就變成瞭凡人。
“我知道你和朱虹一直不錯,她現在失蹤瞭,我這裡有個她的電話號碼,我想如果你能聯系到她的話……就讓她到這裡來度過餘生吧,她是真的得瞭愛滋病,並且你應該付大部分責任,你不是口口聲聲愛上帝的仆人嗎?我想沒有比朱虹更善良的人瞭吧。”
尚融說完就把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塞進女人手裡,轉身就出瞭門,留下張彩霞一個人在那裡發呆,走到門口的時候,尚融忽然又轉過頭來,低聲道:“你放心……我們不會再見面瞭……”
尚融一行從小教堂出來以後,來到幾天前找好的一棟民宅,裡面有三個尚融沒有見過的馬仔,穿山甲指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精瘦漢子說道:“他叫吳旭,他帶著一個小組一直在尋找張彩霞的下落,這個地方就是他發現的。”
尚融沒有說話,隻是朝吳旭點點頭以示贊許。穿山甲就揮手讓幾個人離開房間,並且關上瞭房門。
“老板,既然你知道鄭剛不在這裡,我們還跑來幹什麼?那個婆娘要不要……”
尚融一擺手阻止建斌再說下去,走到窗口朝外面打量瞭一陣,回頭對三個人說道:“這個地方離教堂太遠,必須找個能看見教堂的地方。”
“老板的意思是要監視這個女人?”穿山甲問道。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這個地方應該就是鄭剛的葬身之地,你們必須派一些精明能幹的人守在這裡,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三個人聽瞭老板的話都感到愕然,互相對望瞭一眼,不明白老板為什麼說的這麼肯定。
尚融見三個人狐疑的眼神,就淡淡一笑,說道:“一時半會說不清,我想人性都有共同的一面,張彩霞現在手裡有錢,又得知瞭自己沒有患上絕癥,也許哪天就會春心蕩漾,想起她的老情人。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對我有刻骨的仇恨,即使為瞭泄憤,她也一定會有所作為。”
三個人聽得一知半解,不過都對老板的推斷堅信不疑。地圖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回瞭,親自帶人守在這裡。”
尚融點點頭。“這我就更放心瞭,帶著傢夥嗎?”
地圖拍拍自己的腰。“當然,不過我估計不一定用得上。”
尚融佈置完畢,就帶著穿山甲和建斌回城,在路上,他瞇著眼睛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李晴給自己看瞭鄭剛的照片以後,為什麼要故意拖延時間,難道僅僅是因為等著自己兌現承諾嗎?既然你不動,老子就自己幹,這樣就連個人情也不會落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