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站在門口盯著男人的臉看瞭一陣,一副猶豫不前的樣子。
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吧。尚融心想,今天的見面也許她的心裡也有某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幾天不見變秀氣瞭?進來呀!”
尚融盡量做出迷人的微笑,就像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一樣對綿羊發出熱情的邀請。
李晴淡淡地微笑瞭一下,就從男人的身邊走瞭進來,在進客廳之前,她停下腳步觀察瞭一下房間,似乎在確定是不是有埋伏似的。
“裡面坐。”
尚融首先走進瞭客廳。
李晴確認房間裡隻有尚融一個人,神情似乎放松瞭一點,走進客廳在一張沙發上坐下,把自己的手提袋放在身邊。
“這麼急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李晴盯著男人問道,臉上絲毫沒有昔日的嬌媚神情。
尚融走到李晴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為瞭讓自己安靜下來,他先點上瞭一支煙。
“你們是不是把鄭剛跟丟瞭?他已經回來瞭。”
尚融說完就一直盯著女人,遺憾的是他沒有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任何的異常。
“你找我就是為這事?”李晴淡淡地問道。
“這難道是小事嗎?”尚融拉下臉來說道:“當然,對你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就是天大的事。”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李晴冷漠地說道。
尚融對女人的態度很惱火,大聲說道:“和你沒關系?我的錢是白拿的嗎?你口口聲聲要幫我找到鄭剛,如今他的手都伸到我的鼻子底下瞭,你居然裝聾作啞,你到底作何居心,是不是想看著我被他幹掉,你就省心瞭?”
李晴冷笑一聲道:“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我是不會永遠替你擦屁股的,至於你的錢,沒人搶你的,你自己願意給啊。想秋後算賬怎麼地?”
尚融一看女人的態度,基本上證實瞭自己的想法,隻是,不太明白她為什麼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難道自己手裡掌握的東西不足以讓她致命?可以說,除瞭陳國棟之外,自己是對她最具威脅的一個人,以前是床上的伴侶也就罷瞭,可眼下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好像仍然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這隻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胸有成竹,早就想好瞭對付自己的方法,不僅是對付,而是要自己的命。
“好啊。”
尚融雙手一攤說道:“我的事情本來是要自己解決的,不過,現在就請你高抬貴手,把鄭剛身邊你安插的那些尾巴召回來吧,不然,礙手礙腳的,我的人沒法辦事。”
李晴一聽男人的話,仿佛一瞬間就明白瞭今天他把自己叫來的真實意圖,忽然就感到自己被他欺騙瞭,一時惱羞成怒,酥胸急劇起伏著,一邊作勢要起身的樣子,一邊冷笑道:“我不明白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我還有事,沒工夫聽你在這裡瞎扯。”
“慢著!”
尚融唰的一下從沙發上竄起來,指著李晴厲聲道:“我是不是瞎扯馬上就可以驗證,我現在就讓我的人收拾鄭剛,如果他們安然無事,我尚融給你磕頭賠罪,萬一他們要是遭遇不測,老子今天就隻好拉著你做個護身符瞭。”
李晴一張臉刷地白瞭,隨即就變得鐵青,往日那種迷人的風情瞬間就消失殆盡,微微瞇起的眼睛裡居然兇光畢露。
“你好大的膽子。難道還想綁架我不成?”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隻是讓你待一陣,驗證一下我的疑心。怎麼?你心裡有鬼?”
李晴仰頭哈哈一陣大笑,笑得尚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在他一愣神之際,隻見李晴伸手就拿起身邊的小包,瞬間就從裡面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等尚融看清楚的時候,那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著他的胸口瞭。
“你……你……”
尚融手指著李晴說不話來。
“坐下!”
李晴雙目圓整,厲聲喝道。那神情,那兇惡,那威嚴是尚融自認識她那天起就沒有見識過的。
“你的好奇心真重,想象力也很豐富,遺憾的是全讓你說著瞭,本來是想著先把你那些馬仔收拾瞭,再讓你喘息幾天,沒想到自己急著找死,這可怨不得我。”
李晴見男人木呆呆地坐在那裡,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心中得意已極,這個曾經在自己身上予取予奪,百般折騰過的男人,今天終於臣服在瞭自己的槍口下,一時,心中充滿瞭征服的快感,臉上又恢復瞭那種美艷少婦嬌媚的神色。
尚融後悔不迭,本來是應該先發制人,這也是昨晚早就計劃好的一部分,沒想到光顧著和女人鬥嘴瞭,居然被她制住。
其實,尚融並不是光顧著和李晴鬥嘴才受制於人的,在他的眼裡李晴永遠是個女人,要說搞陰謀詭計確實是個好手,但是要說她會動刀動槍,打死他也不相信。
所以,雖然他口袋裡也裝著一支槍,那隻不過是潛意識裡一種安全的象征,就像小孩晚上睡覺要抱著一個玩具娃娃才能入睡一樣,他壓根就沒想過要用到那支槍。
“現在就給你的馬仔打電話,讓他們行動啊,我那些人最近可是人困馬乏,巴不得早點結束這種無聊遊戲呢。”李晴得意地晃動著手槍命令道。
尚融此時對李晴的命令聽而不聞,他心裡隻是轉動著一個念頭,她真的會朝自己開槍嗎?
雖然她連自己的老公都沒有放過,可當初和她上床的時候,有那麼一陣子覺得她對自己還是有點情意的……
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是女人最大的威脅,從他利用鄭剛來斬自己手腳的惡毒用心來看,她早就處心積慮想除掉自己瞭。
“你沒聽見我的話嗎?給你的馬仔打電話。”
李晴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同時一雙眼睛瞇起來,一絲兇光再次讓她失去瞭女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