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點點頭,從老板采取的非常措施中,他們意識到這次是真正的要大幹瞭。一時,每個人心裡又緊張又興奮。
忽然,院子裡傳來噪雜聲,建斌出去瞭一下,回來說道:“老板,那小子帶來瞭。”
尚融走到窗口朝外面張望瞭一下。“在哪裡,我怎麼沒看見他?”
“在後備箱裡呢,用膠帶裹得跟粽子一樣,老板要不要問他話?”
“不用瞭。”
尚融輕蔑地說道:“這種下三濫不會知道什麼,就連李晴都沒把他當人看,等完事瞭找個地方活埋瞭。”
三個人臉色一變,他們沒想到老板輕描淡寫地就把一個人做掉瞭。
尚融看看三個人的臉色,自然知道他們的心理,低沉地說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背信棄義和陰人……別管他,說我們的事情。”
“老板,我的意見,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這些人,唯一的線索還是李晴,不行的話……”
穿山甲還沒說完,尚融就打斷瞭他的話。
“我明白你的意思,李晴經過這場虛驚,肯定有所防范,如果我們現在找上門去,正合她的心意。不能心急,建斌剛才的意見不錯,咱們先要保全自己,找個地方隱藏起來……”
“老板剛才不是說這次不再躲避瞭嗎?”穿山甲迷惑地說道。
“不躲避不等於站在那裡挨槍子。我們不防學學黑手黨的戰術,在非常時期,黑手黨發生內訌的時候,他們就在城市裡打遊擊戰,沒有固定住所,睡床墊子,找準機會就置敵人於死地。所以,我的意思是,在城裡找幾個地方,就是那種不引人註意的老房子,輪流居住,咱們總共就十個人,也不需要太大的地方,先和他們耗時間,我估計他們比我們更心急,肯定會滿世界找我們,到時候不怕他們不露出馬腳。”
“老板,何必這麼費事呢?咱們直接上北京找孫小寧得瞭,何必跟他的馬仔周旋,這不是浪費時間嗎?”地圖抱怨道。
尚融嘿嘿奸笑幾聲道:“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北京是什麼地方,能有著你胡鬧?咱們就打他的馬仔,打瞭他的馬仔,主人自然會出面,再說,選擇這裡做戰場,我們占盡天時地利,不說別的,起碼身邊就有個小金庫,什麼時候不怕缺錢。孫小寧和我鬥,我估計他必須自己掏腰包,隻要他不心疼錢,咱就跟他耗著,到時候他想退出都不行,非逼著他分出勝負不可。”
尚融說完,抬起手腕看看表。“建斌,找房子的事情由你負責,今晚咱們就在地圖的狗窩裡混一晚吧,明天開始睡床墊子。現在咱們就離開這裡,說不定馬上就會有人來呢。”
“老板,後備箱裡那小子埋哪裡好?”地圖問道。
尚融哐地一聲鎖上房門,罵道:“這麼大的地方,還埋不瞭一條狗?”
隨著院子裡一陣汽車馬達的轟鳴,一群人瞬間就走得無影無蹤,偌大的一個院子安靜的就像從來沒有居住過一樣。
李晴坐在辦公室裡面無表情地聽著自己的親信匯報案情,結果每件事情都讓她既驚訝又失望。
首先,去公司負責凍結尚融資產的人回來說,他們在財務查瞭半天,結果表明,在公司幾十名大大小小的股東中根本就沒有尚融的名字,換句話說,目前的公司裡尚融沒有一分錢資產。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她安插在尚融身邊的臥底已經失去瞭聯系,她懷疑已經落到瞭尚融的手裡,對這種無名無姓的臥底,尚融會采取什麼手段她心裡很清楚,想到臥底的慘死,李晴禁不住打瞭個哆嗦,心裡開始質疑自己挑起和尚融的戰爭是否明智。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打斷瞭她的沉思,電話是蘇碧打來的。
“晴姐,有沒有尚融的消息。人傢可是一直等著呢。”
李晴心裡一陣煩惱,沒好氣地說道:“他又不是死人,等著我去抓他,你難道就不會去找找他的女人?”
“晴姐,聽得出你心情不太好啊,要不晚上過來,人傢好好安慰一下你?”蘇碧挑逗似地說道。
李晴心裡罵道:什麼時候瞭?這個變態還想著那事呢。也不知道她向孫小寧匯報瞭沒有,但願她不會把自己的那點小秘密說出去,不然,孫小寧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這樣一想,就覺得目前不但不能得罪蘇碧,還要好好巴結她才行。於是,換瞭一種強調說道:“哼,你個死人,人傢現在心煩意亂,不說幫幫姐姐,還來欺負人傢。晚上人傢一個人睡害怕,你就陪陪姐姐吧。”
蘇碧在那邊聽得心神蕩漾,連忙道:“過一會兒我去接你。”
剛放下電話,就見秘書進來說道:“李局長,省廳李長年廳長來瞭。”
李晴一聽,心裡就罵道:這老東西,肯定是聞到瞭血腥味,他是不會放過一點給自己找麻煩的機會。
正想著,就見李長年神情嚴肅地走瞭進來。
“吆,領導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這是路過還是有什麼指示?”
李晴滿面笑容地招呼著,一邊給李長年沖瞭杯茶。
“鄭剛是怎麼死的。”
李長年開門見山,對李晴的客套視而不見。
“為這事我忙瞭一天,正想著向領導匯報呢,正巧你就來瞭。”
李晴在李長年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說道:“初步調查,鄭剛是服毒自盡,目前還沒有發現第三者參與的痕跡。這鄭剛逍遙法外幾年瞭,你知道,逃亡的日子也不好過,要不有些逃犯在逃瞭十幾年以後怎麼還有回來自首的呢?不過,這鄭剛和別人不一樣,他知道自首也是死,所以幹脆自殺瞭事……”
聽著李晴的長篇大論。李長年皺起眉頭,最後實在忍不住瞭,打斷她的話嚴肅地說道:“不管是自殺還是謀殺,鄭剛案也是個大案子,起碼要召開一個像樣的案情分析會吧。難道就這樣草草瞭事?”
李晴一聽李長年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心裡不悅,不過不好明著對抗,隻能訴苦道:“領導,你說我這個局長也不好當啊,主管刑偵的副局長被你們……莫名其妙地失蹤瞭,唯一一個刑警隊長又是祁順東提拔起來的人,隻要祁順東的案子一天不結這人我就不敢用,你說我……”
李長年心裡長嘆瞭一聲,無奈地站起身來,心想,這王振良怎麼就看上這麼個傢庭婦女呢,他肯定是用屁股來考察領導幹部的吧,要不怎麼就……
“我要鄭剛案子的所有材料,包括法醫解剖資料。”
李長年丟下一句話就朝門口走去,在快要出門的時候,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說道:“李局長,要求我們的幹部大公無私那是不切實際的,但是起碼要做到先公後私吧,私渴太重,過於貪婪很危險啊……”說完揚長而去。
李晴氣的面色發白,嘴唇哆嗦著,憤憤地想到,自己還以為尚融是最後一個敵人呢,怎麼就忘瞭這個大公無私的人瞭呢,早知道這樣,就先不對尚融下手瞭,讓他們兩人先鬥一場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