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啐瞭一口,不高興的說:“我都說瞭,這是治病救人的東西,你快點給我。”
看我表情很認真,陳雁秋微微凝眉,但還是自己把藥方拿出來給瞭我。
不過我知道,想要讓陳雁秋這種表面理智,但實際上心裡非常固執,認定瞭的事情不會改變的女人給我道歉,那是有點異想天開,所以我也沒有多說什麼。
想想葉紫為瞭結個婚,稍微拖延瞭給陳雁秋的幫助,陳雁秋就氣得和葉紫決裂,甚至認定瞭死仇,這擱普通人身上都會認為她是個傻子。
“你先睡,我再想想藥方。”
我咬著筆頭,想著藥方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當歸要不要取消,冬裡麻可能還要多加一錢。
陳雁秋坐在床上,按照她的正常習慣來說,這會兒她應該在接見自己的下屬才對,不過可能是因為剛剛她偷瞭我的藥方,所以她拉出瞭一個耳機,聲音也小瞭很多。
想瞭好久,把藥方放在桌子上,我突然聽到陳雁秋說:“吳松市那邊,你多註意那個老八集團的動向,我們第二次來吳松市打江山,不是來陪別人砸錢的,像這種流氓集團,流氓商人,我們務必在第一時刻規避,免得他們自己是爛泥,也把我們拖下水。”
“其實第一次上上海灘,是我意氣用事,還連累瞭不少人,虧瞭我也認,但第一次失敗,第二次還失敗就是問題。”
說瞭好一會兒,才停止。
我這才意識到,陳雁秋為什麼要說葉紫的格局太小瞭。陳雁秋是來上海灘做生意的,她不隻是開養生館,米蘭時光說不定隻是她一個用來和葉紫同臺對飆的工具,她最看重的,還是她傢裡的大生意。
既然這樣,她為什麼不和葉紫和解,她自己也說瞭,第一次來上海灘做生意,是她自己太意氣用事,虧瞭也不應該怪葉紫的。
大概她也是犟的吧。
“對,註意李老八,最近他動向頻頻,我懷疑他可能要在吳松市的商場上搞大動作。”
打完電話,陳雁秋笑著說:“上海灘,不簡單啊。”
我忍不住說:“你想知道李老八和他那個老八集團的一些事情嗎。”
李老八,老八集團,這下我可明白瞭,陳雁秋在上海灘做生意,這個屁股不幹凈的流氓商人是避不開的。
“你認識?”陳雁秋急忙問我。
我點頭說:“我知道他,和他有點矛盾,關於李老八的大動作,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我經歷的事情,李老八最近幾個月,很囂張,也很瘋狂,他的老婆和小三都是我的病人,和我關系不錯,上上周,我和他的小三一起去餘杭市參加他酒店的開業典禮的時候,他不但設計坑瞭酒店合夥人,還設計借合夥人之手,把他的小三清理掉。”
“這麼瘋狂,他到底是做生意的還是做黑的。”
陳雁秋有點無語,這種野蠻行事的人,早該被市場淘汰瞭才對。
我說:“先前,吳松市的安慶幫義社社主韓錦繡和李老八矛盾重重,李老八還支持瞭韓寶佳的奪權行動,但是被阻止瞭,李老八最近的動作,似乎都是在為爭奪長江口的航運。”
陳雁秋的眼睛裡面爆發出瞭異彩,她驚訝的看著我,脫口而出:“你和劉楚媛不會真的是兄妹嘛,他是交際名花,你是交際名草啊,認識這麼多人。”
“哪有那麼不堪,我就是認識一些朋友。”
我趕忙拒絕承認,什麼交際花,我劉正行得正坐得直,不做那種賣笑生意。
陳雁秋忽然楞瞭一下,他指著我說:“都傳說那天晚上韓錦繡早就意識到瞭韓寶佳的奪權行動,故意安排瞭人在附近阻止瞭韓錦繡的雷子,那個人是你?”
“沒錯,是我,不過不是故意的,是韓二姐拉我過去,無意間遇到的。”
我很誠實的沒有去頂這個傳說,世人都喜歡以訛傳訛,韓錦繡要是真的知道韓寶佳要叛變,她早該在之前就清理掉韓寶佳,何必再等韓寶佳動手的時候去埋伏人。
“嗯,這個我信。”
陳雁秋仔細的把我打量瞭好幾遍,她忽然走過來拉著我的手,有些討好的說:“好弟弟,給我介紹一下韓錦繡見面如何。”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皺起眉頭,我和韓錦繡還是挺好的關系,至少人傢幫瞭我好幾次忙,都是不涉及錢的事情,我要是把陳雁秋介紹過去,韓錦繡怎麼看我。
“韓錦繡雖然是安慶幫義社的,但是幫派裡面派別林立,她自己也不好控制吧,尤其是錢的問題,她有很多錢不能上岸,如果我們之間能夠強強聯合,她的錢可以隨著我們一起上岸,收拾老八集團我也可以在明面上出手,這是雙贏。”
陳雁秋雖然是這麼說,我卻有點不舒服。
我這人不太喜歡太現實的朋友,總覺得哥們就應該和錢沒關系,但看陳雁秋這樣子,其實她也是很著重利益的。
這一點,甌楚菁和陳雁秋是一模一樣,當初被甌楚菁騙瞭之後我還覺得心裡面很不好受,現在陳雁秋求上門,倒也沒太大的難受勁兒瞭。
這種事情,隻能習慣就好吧。
就在我想要答應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陳雁秋和葉紫的關系該怎麼解決?
葉紫格局小歸小,但葉紫對我情深義重,我不能讓她被陳雁秋壓著,最後虧瞭自己的小生意。
“答應你也可以。”
我咬咬牙,果斷地說:“但你不能針對葉紫。”
陳雁秋的表情忽然變得冰冷起來,她看著我的眼神,都有點恨意。
看來這仇恨確實沒解開。
我趕緊說:“我並不是說不競爭,但是別壓得太狠,畢竟我飯碗也在那裡,你生意大,格局大,米蘭時光稍微經營下就得瞭。”
“噗嗤。”
陳雁秋忽然笑瞭,她點著我的額頭,笑著說:“原來說到底,還是為瞭你的小飯碗。”
“是是是。”
我趕忙答應。
陳雁秋這才拍著胸脯說:“好,我答應。”
然而當我還沒來得及高興,陳雁秋就忽然捂住我的眼睛,然後,我感覺嘴唇上一陣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