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雅把身體坐得舒服一些,心中默默計數,她是個有決斷的人,不會在一件事情上拖泥帶水。
盡管之前祁紅說得天花亂墜,信誓旦旦的,可她並不十分相信,說起來,找一個小男孩當保姆伺候自己,那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思緒紛飛之時,她都在幻想著如何能更愜意地去享受生活。
眼前這個男孩,似乎就是一個恰到好處的選擇。
人和人的第一觀感是十分重要的,趙欣雅希望在小鬼的心靈中種下卑微這個難以磨滅的烙印,隻要這個烙印銘刻上去,之後的事情,她種種意圖,實現起來,就會順暢很多。
趙欣雅把右手擱在膝蓋上,輕輕點著,一下,一下,很快就到瞭第七下。
隨著趙欣雅手指的落下,祁紅也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咚咚地敲響,她有生以來似乎第一次這麼緊張,比她和那個死鬼冤傢結婚典禮時還要來得忐忑。
當手指敲到第九下的時候,小鬼的聲音在祁紅的耳中無異於天籟之音。
“好,我答應。”
“我不相信語音,隻相信行動。”
小鬼感覺自己的心都揪瞭起來,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啊,若是祁紅有這個要求,不知道他是否還會如此糾結。
不過眼下這種窘境,倒是完全是為瞭祁紅他才會如此做的。
似乎找到瞭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但下跪這件事情還是讓小鬼感覺頭皮發炸,全身所有毛孔都發緊,仿佛世界之大,卻沒有他立足的地方。
跪在一個陌生女人面前,這還真是不小的挑戰。
時間不知道又過去瞭幾秒,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幾十秒,反正小鬼有瞭度日如年的感覺。
這一次,趙欣雅沒有再催促,而是很耐心地等待著,她期盼這一天已經期盼瞭那麼多年,又怎麼會差這一時半刻。
隻要小鬼跪下去,他的人生將從此改變,未來生活中本來可以有的無數選擇之門都將關閉,等待他的將隻有一條路。
人生,原本就是一條不歸路。
噗通,雙膝落地,小鬼的身體頓時矮瞭下來。
對於這個結果,趙欣雅並不意味,隻是剛才有些失神,沒有註意小鬼已經完成契約般的這個動作,等她回過神來,發現小鬼已經匍匐在她的腳下。
小鬼身材瘦弱,嬌小,隻有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此時蜷縮在地上,像極瞭一種動物。
趙欣雅心頭忽然生出惡趣向,翹起的一條腳剛好懸在小鬼的頭頂,隻要她願意,將腳尖往下一點,就能踩在男孩的頭上。
這感覺真是美妙啊,凌駕在另一個人頭上,控制他的一切,還有什麼會比這件事更加讓人感覺刺激和滿足。
趙欣雅不由仔細端詳著小鬼,發現他瘦小的肩膀微微有些顫抖,惹人憐惜。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養過的一條狗,也是經常趴在地上,身體微微抖動著,呼吸急促。
伸出手,趙欣雅輕輕撫摸著小鬼的頭發,這孩子,頭發倒是不錯,柔軟,順滑,和他營養不良的身體完全沒有可比性。
在男孩頭上拍瞭拍,趙欣雅感覺到無比的愜意,半開玩笑地對一旁的閨蜜說道:“人我今天就帶走,你不會舍不得吧。”
“怎麼會,我們說好的事情,你也不要反悔。”
祁紅關心的事情自然不在小鬼身上。
隻是祁紅不清楚,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幾乎斬斷瞭和小鬼之間最後一點關聯。
祁紅客客氣氣地把趙欣雅送到樓下,目送著閨蜜登上座駕,心裡忽然也有些不是滋味,盡管在她內心深處是無比期盼小鬼離開,但真到瞭這一天,她又有些不舍瞭。
人和人,隻要在一起時間長瞭,就會有感情,哪怕彼此是路人。
寶馬車駛出破舊的樓區,小鬼坐在副駕位置上,趴在真皮椅背上,留戀地張望著。
“你不要坐在那裡,趴到腳墊上,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起來。”
趙欣雅見小鬼依依不舍的模樣,又有些不高興瞭。
小鬼似乎在下跪之後,已經對趙欣雅的命令沒有任何抵觸情緒,聽話地趴瞭下去。
他身體本來就瘦小,這一趴下去,蜷縮著身子,還真不占地方,就算趙欣雅坐在座位上,把腳擱在小鬼背上也不礙事。
微微一笑,趙欣雅腳下加力,猛轟油門,寶馬車如離弦之箭,行駛在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之中。
另一邊,祁紅已經從離別的淡淡愁緒中解脫出來,一個電話,便邀來情人男友,當趙欣雅將車開進郊外別墅的時候,趴在副駕位置腳墊上的小鬼渾然不清楚自己命運走向,茫然無錯之際,祁紅也迎接著自己數年中最為舒暢的一次歡愉。
“真痛快啊!”
祁紅呻/吟著、翻滾著、放肆的施展全身解數,迎合男人簡單重復的機械運動,仿佛多年窖藏的火藥一下子被點燃,經久不息,綿綿不絕,一時間,臥室裡春光無限……
“下車吧,小鬼,從今天起,這裡就是你的居所,而我,是這裡的主人。”
趙欣雅如是說。
這是一棟二層樓的別墅,建築面積500平方米,歐式風格,帶地下室,院子裡種瞭許多花草,但因為是夜晚,小鬼也看不清楚都是些什麼,隻是鼻端能嗅到淡淡的清香。
燈忽然亮瞭起來,院子裡也拉瞭數盞夜燈,在小鬼打算回頭瞧瞧的時候,卻被趙欣雅一把推進瞭房門,然後,房門關閉,他感覺自己的世界也似乎被這一道門給隔絕瞭。
“不要傻愣著,給我換鞋。”
趙欣雅並沒有過多責備小鬼,他畢竟第一天來,許多事情還需要熟悉,但也不會因此對他特別和善,要張弛有度才行,否則,養成不好的習慣,想改就難瞭。
小鬼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身份上的轉變,倒也沒有太多的排斥,心中已經開始認命,他學習不努力,連高中都沒有考上,以後隻能做個打工仔,如今轉換身份,成為男保姆,可以算得上是另一條出路。
自以為想清楚一切的小鬼笨手笨腳地從鞋櫃裡翻出一雙拖鞋,放在一旁,然後蹲下去,雙手去給女人脫鞋。
小鬼的手已經握牢瞭女人的高跟鞋,但趙欣雅卻紋絲未動,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聽見女人笑罵道:“小笨蛋,要跪下的,以後我在傢的時候,你的膝蓋不許離開地面。”
小鬼心中一凜,暗忖:“那樣的話,我豈不是要爬著走路?”
果然,等小鬼跪好身子,趙欣雅才施施然地抬起玉足,將腳從高跟鞋中解放出來,放入男孩準備好的拖鞋裡面。
或許是初來乍到的緣故,小鬼無論神情還是動作都顯得很拘束,對趙欣雅的畏懼也在加深,沒有絲毫叛逆的感覺,這令趙欣雅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