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琴從別墅二樓臥室中出來後,就有些神不守舍,反倒是狗狗一副沒事人模樣,這讓另外三個女人都覺得很奇怪,又不好詢問。
又呆瞭一會,肖玉琴便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深深望瞭狗狗一眼,而狗狗隻是眼觀鼻鼻觀心,像老僧入定一般。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祁紅也覺得沒瞭興致,就嚷著要回去,張姐拗不過祁紅的嗦擺,也準備離開。
張姐臨走之前,從包包裡拿出一沓紙來,說道:“這是我們籌建女子商務會館的企劃書,包括選址、籌資、主營方向,大小姐有空看看,市裡那邊也要盯緊一些,開春以後,老城區改造就要破土動工,我們的時間不多瞭。”
“好,企劃書放這兒好瞭,我會看的。”
趙欣雅把二女送出門外,身子靠著門,左手橫在兩座山丘下面,手指捉住右臂,身子形成一個傾斜的角度,看上去有些落寞。
女人美麗的身影配合夕陽餘暉,遠處寒冷的空氣和別墅裡的暖氣形成對流,有一團悸動的風撫起女人裙擺,露出雪白的肌膚,就像印象派大師筆下描繪的一種情緒,打動瞭跪在客廳中間位置的男人。
小鬼關好電子門,來到趙欣雅面前,矮下身子,女人把一隻手壓在男孩的頭頂上,就像宗教中的洗禮,佛門中的灌頂,亦或是英女王為建功立業的統帥授勛,有種非常神聖之感,原本趙欣雅僵硬的表情忽然變得靈動起來,就像春天裡復蘇的蛇,浴火重生的鳳凰。
那一刻,男人喉嚨滾動一下,他覺得,面前這個女人深深打動瞭他,讓他第二次生出臣服的沖動。
第一次是發生在一場酒會之中,他偶遇司空蓉,驚為天人,從此後,無法自拔,自甘墮落為奴,裝扮成狗狗討夜店女王的歡心,他以為,能做到這個地步的隻有他一個人,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才知道,司空蓉豢養瞭許多隻如他這般的狗狗,而他,並不是最出色的一個。
這讓男人很憤怒,也很不甘,但他還是堅持瞭下來,也能感覺到司空蓉若即若離的情誼,這讓他有些猶豫,不知是不是該堅持下去。
或許是看出男人內心中的徘徊,司空蓉對他進行嚴厲懲罰,並聲稱,你要是承受不瞭,就離開吧。
男人很不舍,硬著頭皮接受瞭懲罰,然後就遇到瞭趙欣雅,這個同樣出色的女人,讓他的心有瞭松動。
男人感覺自己的心抽搐一下,就像被刀子割開,分成兩半,一半留著血,另一半,卻在枯萎,像失去水分的果實。
“你晚上也要留在這裡嗎?”
趙欣雅的聲音在男人頭頂飄過,雖然很輕柔,但聽在他耳朵裡,卻仿佛驚雷。
“這取決於主人的意思。”
男人恭敬地回答。
“我還以為要照看你一整天呢。”
趙欣雅就站在男人不遠處,望著他。
“希望我有榮幸可以服侍您過夜。”
“我答應過司空蓉,不會食言,但你畢竟是一個男人,我不習慣和一個男人睡在一個房間裡,你要是想留在我的身邊,我會用繩索綁住你的身體,蒙住你的眼睛,這是留在我身邊的條件,你願意嗎?”
趙欣雅說話的節奏很慢,每一個字都吐得非常清楚,就像老師在教導自己的學生,很耐心,很冷靜,沒有一絲感情。
“我願意。”
男人回答。
“既然這樣,就跟我來吧。”
趙欣雅露出笑容,似寒冷的冬季被春風吹裂,雖然天氣開始變暖,卻還是有種揮不去的寒意。
趙欣雅坐在臥室的床上,此時,床單被罩都被小鬼更換瞭,她不知道肖玉琴是否在上面和男人做過,就算沒有發生任何事,她也覺得不舒服,無法忍受別人留下的氣味,因此,那套床褥也就報銷瞭,不會再用。
她靠在床頭上,蓋著天鵝絨棉被,翻看著張姐送來的企劃書。
籌建女子商務會館前期投資就需要一千萬,全部完工,至少需要三千萬。
這隻是一期工程,是女子商務會館的主體部分,接下還會有二期,三期,隻要能把一期做好,就會吸引資金,滾雪球一樣壯大。
建好的女子商務會館會涵蓋會議、住宿、餐飲、娛樂、洗浴、美容、健身等綜合配套設施,園林式設計,尤其是其中一處選址,位於三山環抱,可引水成天然人工湖,形成得天獨厚的風水格局,而且,市政建設已經準備在山外建成道路,那裡有一大批空地,將來可以在二期時開發成高檔別墅群,升值潛力巨大。
張姐的商業眼光絕對值得信任,趙欣雅對這份企劃書也挑不出太多毛病。
趙欣雅平時就喜歡讀書,所以,當她讀書入神的時候,是非常迷人的,有種雲歸岫,花無語,煙絡橫林,山沉遠照的出塵氣質。
還沒有被捆綁著的男人看到這一幕,竟然有些呆瞭,忘記瞭時間,大約過瞭一炷香的時間,趙欣雅才放下手中打印紙,給市長夫人王麗打電話,問對方是否有時間。
巧的是王麗正在趙欣雅美容院中做皮膚護理,趙欣雅急忙給張姐打電話,讓她先去穩住王麗,自己也穿衣服,準備出門。
臨出門前,趙欣雅吩咐小鬼照看好扮成狗狗的男人,然後便開車離開。
因為要過年的緣故,街上行人似乎也多瞭起來,交通有些擁堵,人流車流匯聚到一起,偶爾會聽見鳴響的車笛。
趙欣雅養氣功夫非常好,也不焦急,驅車隨著漫長的車流緩緩而行,大約半個小時後,到達瞭美容院。
王麗還在,讓她松瞭口氣,緩步坐電梯上樓,此時王麗正在和張姐聊天,很投機的模樣。
趙欣雅道瞭聲抱歉,這才坐下來,提議晚上一起吃頓便飯。
王麗倒也沒擺架子,很痛快的答應下來,張姐知趣的退下去,兩個女人聊瞭些沒有營養的閑話,一直靠到飯食,這才攜手下樓,去海鮮酒樓吃飯,張姐給她們定好瞭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