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下山的時候就像是掠過的一陣風。
他是向著炊煙的方向行進,速度非常快,好在趙欣雅綁緊瞭安全帶,並不擔心會從小鬼身上跌下去。
小鬼的方向感非常強,就算被樹木和山頭遮住視線,也不會走錯路線,如果按照他現在的時速,晚飯前可以趕到炊煙位置。
中途小鬼休息瞭半個小時,在日落之前來到一座小木屋們前,少年這才長長籲瞭口氣。
木屋是用圓木砌成的,似乎有些年頭瞭,能很明顯看到木屋被風霜侵蝕的痕跡,周圍被籬笆簡單圍成一個小院子,收拾得很幹凈,院子裡有個大鐵鍋,用木板蓋著,那道升騰起來的炊煙就是源自此處。
小鬼推開門,走瞭進去,木屋裡沒有人,桌子上很幹凈,但所有的用具都很原始和粗糙,也看不出來居住此地之人的性別特征。
小鬼用雙手把夫人輕輕放到地面上,把背椅卸下來,既然這裡有人住,他們當然要借宿一晚,如果對方不同意,小鬼就打算使用暴力讓他們同意。
深山之中有瞭人跡,對於連續幾天生活在野外中的人來說,是非常欣喜的事情,趙欣雅也不例外,她坐在背椅上,讓小鬼給脫掉鞋子,做足底按摩。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扛著一頭野鹿走瞭過來,看到自傢院子裡來瞭陌生人,大感詫異,烏魯烏魯地說著趙欣雅聽不明白的言語。
虎頭少年穿著用獸皮縫制的衣服,比小鬼高一些,但年紀不大,看上去還不到十六歲,皮膚黝黑,肌肉隆起,背著近百斤野鹿跟玩似的,沒有一點吃力的樣子。
虎頭少年來到趙欣雅面前,竟然雙膝跪地,給她磕瞭一個頭,然後嘴巴裡又發出烏魯的聲音。
趙欣雅很奇怪虎頭少年拜他的舉動,似乎是在參拜女神一樣,表情很莊重,沒有一點邪念。
小鬼對夫人說:“他說的話我聽明白一點。”
“是中國話嗎?”
“算是一種方言,師父傳承給我的法術中有通過對方心念變化來解讀所說語言含義的法門,隻是準確率不高,如果和對方接觸時間長瞭,還是能聽懂的。”
“這也太神瞭,那他剛才給我磕頭做什麼?”
小鬼思索瞭一會,才回答道:“他說自己是來自附近的一個女權部落,男人見到女人都要像見到神一樣恭敬,磕頭是他們表達敬意的方式。”
“哦,是這樣麼?那你能和他交談麼?”
“簡單的對話應該可以,我試試。”
小鬼走到還跪在地上的虎頭少年身邊,和他攀談起來,又是比劃又是烏魯,竟然讓虎頭少年明白瞭他的意思。
“好瞭,這個小傢夥打算用他獵殺的野鹿招待夫人,邀請我們今天晚上住在這,他已經把夫人當成最尊貴的客人,明天會帶我們去見他們的族長。”
“他們的族長也是女性瞭?”
“當然。”
“那真是挺有趣的,明天可要見識一下。”
他們說話的功夫,虎頭少年已經開始收拾野鹿,手法很嫻熟。
趙欣雅對虎頭少年的生活習性很感興趣,就讓小鬼給她做翻譯,以此來解除心中的疑惑。
通過交流,趙欣雅瞭解到,虎頭少年所處的部落叫做摩挲神女族,是附近比較大的一個部落,除此之外,還有摩挲聖女族、摩挲天女族,三大部落共計幾千人口,占據瞭這片山林。
摩挲神女族采用世襲制度,族長以神女自稱,掌握整個部落的生殺大權,在族中,沒有人可以違背她的命令。
摩挲神女族中的男孩在年滿十六周歲之前,都要進行成人禮,需要他獨自獵殺一頭猛獸進獻給神女,以此來證明他的勇敢和價值,從而到女神祝福,如果運氣好,還可以得到神女的召喚,侍寢一晚,這是非常大榮幸,是族中每個少年的夢想。
族中少年在沒有獨力獵殺猛獸之前,是不可以離開這座木屋的,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完成任務,就要回去接受神女的制裁。
趙欣雅感覺虎頭少年身體素質不錯,應該可以順利通過成人禮,就問他獵殺瞭什麼野獸。
虎頭少年憨厚地笑瞭,又烏魯地說著夫人聽不懂的言語,然後從房後拖出來一隻吊睛白額老虎,顯擺起來。
說來也巧,這隻老虎是虎頭少年昨天獵殺的,他原本是打算今天再獵殺一頭,明天一起帶回部落,那樣的話,他很有可能會得到神女的另眼相看,把自己的初夜供奉給神女。
不過,趙欣雅的到來打亂瞭虎頭少年的計劃,他從趙欣雅身上感受到和神女一樣的氣息,心裡琢磨,神女族長非常好客,和其他部落族長關系非常密切,也許把這位尊貴客人帶回部落,也是一件功勞,說不定能得到不少賞賜。
趙欣雅看著那頭老虎,心想,這可是國傢一級保護動物,就這麼被獵殺瞭。
虎頭少年把整頭鹿都給烤瞭,看得趙欣雅眼睛都直瞭,這能吃得瞭麼。
等天色暗下來,鹿肉也烤的無比嬌嫩,色澤蠟黃,看著就有食欲。
虎頭少年把鹿身上最嫩的肉割下來用雙手捧著,跪獻給趙欣雅,那是好大的一塊,讓夫人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接瞭過來,咬上大一口。
趙欣雅這個舉動讓虎頭少年感到很開心,招呼小鬼一起吃起來。
小鬼的飯量一點也不比虎頭少年差,這一整頭鹿,竟然被他們吃掉瞭一半,趙欣雅算是見識瞭傳說中飯桶的廬山真容。
到瞭晚上,趙欣雅和小鬼就住在木屋裡簡陋的床上,鉆進睡袋裡面,虎頭少年則在地上鋪瞭塊木板,躺在上面。
他對小鬼能和夫人睡在一起非常羨慕,在部落中,能和女人睡在一起的男人,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何況是趙欣雅這種漂亮異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