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虎娃煉制聖獸和用外來者的方式完全不同。
因為虎娃是從小生活在部落裡的人,被這裡獨特的地理環境滋養著身體,對聖物反倒會產生排斥,尤其是他的骨骼,無法充分融合聖物裡的養分。
要想將虎娃煉制成聖獸,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碎他全身骨骼,然後再吞下聖物,吸收聖物蘊含的養分,讓骨骼重新生長,同時放掉身體裡所有血液,用聖物包含的能量進行伐毛洗髓,換血生筋。
所以,用虎娃煉制聖獸,程序反倒很簡單,也快捷,但過程很暴力,比用外來者殘忍瞭數倍。
虎娃身體十字張開,平躺於地面,綁在他自己釘下的四根大木樁子上,等待著儀式的開始。
神女俯下身子,吻瞭虎娃的唇,說道:“你的這張面孔我會永遠留在記憶裡,不會忘記的。”虎娃點點頭,露出毅然神色。
神女站起深深,走到虎娃一側,抬起玉足,狠狠地跺在他的關節上,然後就聽見清脆聲響,虎娃的胳膊被踩斷瞭。
神女先是將虎娃的四肢全部折斷,然後才開始從左手指骨開始,將其分別碾碎,整個過程虎娃甚至都沒有吭一聲,眼神始終溫柔地望著神女。
這個儀式實在太過殘忍,趙欣雅扭過頭,不忍卒睹。
小鬼贊嘆說,虎娃是個好樣的,比關雲長厲害多瞭。
不過,看著神女駕輕就熟地用一雙美麗玉足點碎虎娃所有骨節,讓小鬼直乍舌,他不知道神女在踩碎虎娃骨頭之前,已經喂瞭少年軟骨粉,再塗抹上特制藥膏,使得少年骨頭變得酥軟,才會這麼容易被踩碎。
等虎娃頭骨也碎掉之後,神女將始終握在手心的聖物放進少年口中,然後開始用刀子在少年身上繪制神秘的圖騰標志,遍及全身,這也是放血階段,要將少年身體裡所有的血液都放幹凈才行。
一旁的趙欣雅忍不住好奇心,還是會偷偷望上兩眼,當她看到虎娃那種心甘情願的眼神後,就覺得很感動,也對神女能對心愛的人下如此狠心非常不解,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呢?難道就沒有其他方式來守護自己仰慕的女神?
做完這一切,神女也感覺很疲憊,就坐在少年身邊含情如水地望著他,給他鼓勵。
少年的鮮血染紅瞭土地,整個山谷都充斥著血的腥氣,趙欣雅離得遠遠的,望著滿山谷的花兒隨風飄落。
秋,竟然已經深瞭。
山谷中落葉飄飛,柔和瞭神秘部落殘忍的儀式,讓人置身於淒美場景之中。
季節輪換是自然之力揮出的利刃,割斷瞭那些靜默生命的咽喉。
趙欣雅伸手接住一片落葉,放在心口上,似乎能感覺殘留在樹葉脈絡裡尚未消逝的顫動。
小鬼從背後摟住夫人,在女人耳邊輕聲說道:“我感覺到虎娃強大的生機在支撐他完成這個儀式,等他成為聖獸之後,一定會是摩挲族歷史上最強大的守護神,到瞭那時,我也不清楚會不會是他的對手。”
“這麼說,我們豈不是在養虎為患。”
“我用魂飛魄發瞭毒誓,但對於我們這些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這種毒誓的約束力幾乎等於零,要不要我現在把後患鏟除掉?”
“你是修煉之人,我雖然不懂,但也不希望你因此受到什麼傷害,我們賭一賭吧,神女不也用她的本命蠱發瞭誓言麼,未必會翻臉對付我們。”小鬼望著遠處的神女,的確沒有感受到任何危險的征兆。
儀式一直持續瞭三天才結束,當一身紫金色毛發的虎娃人立而起時,一股磅礴的威壓四散開來。
這股威壓非常強大,讓小鬼也感覺到有些窒息。
煉制成功的新聖獸身材並不如何誇張,非常均稱,臉部依稀可以看出虎娃曾經的模樣,並不像大獒那般喪失神智,成為被人驅使的行屍走肉,而是保留瞭所有記憶,眼睛非常靈動,跪在神女腳下,露出喜悅表情。
“終於成功瞭。”神女也欣慰地笑瞭,她這幾天累壞瞭,就躺在虎娃懷裡,睡著瞭。
小鬼來到虎娃身邊,坐下來,笑道:“恭喜你,兄弟,要是我們現在打一架,也許我都不是你對手瞭。”
虎娃也呲牙笑起來,用一根手指豎在嘴唇上,小聲說:“不要吵,神女睡瞭,不要驚擾瞭她。”
趙欣雅也走瞭過來,看著虎娃,覺得這個部落少年隻是多瞭一身紫金毛發,其他地方,並沒有任何異樣。
如果從美學角度來說,虎娃現在甚至要比以前那個呆呆少年可愛多瞭,像個大毛毛狗似的。
等神女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暗瞭下來,山谷中也顯得非常寒冷,虎娃生起篝火,用以取暖。
神女靠在聖獸的懷裡,就像坐在毛茸茸的毯子上面,即溫暖又舒適。
趙欣雅打破尷尬局面,說道:“明天我們就該分手瞭,很感謝你這些天的盛情款待,讓我和小鬼擁有一生也難以忘懷的記憶。”
“這同樣是我的榮幸,你的阿奴同樣不是普通人,就算我現在讓虎娃和他拼鬥,可能也隻是兩敗俱傷的結果,隻要你們能信守承諾,不要把我們部落的事情說出去就好。”
“摩挲神女族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也是所有女人向往的天堂,我希望這個部落能永遠地存在於這個世間,說不定將來我還會回來,放棄世俗間的一切,成為你的族人,希望到時候神女族長不要拒絕我這個外來者。”
趙欣雅忽然說出這個請求,她是直爽的性子,說話不喜歡轉彎抹角,也許等她年紀大瞭,真會來這裡與青山為伴,享受生命最後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