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夜總會的楚姐已經三十五歲,這個年紀的女人在夜店中已經不再吃香,收入自然也微薄得可憐,連填飽肚子都困難。
這讓楚姐開始自暴自棄起來,甚至還做起瞭野雞。
這樣過瞭幾年之後,楚姐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被稱為夜總會之花,傾倒萬千眾生的美嬌娘,淪落為隻要花上一百塊錢就可以讓任何男人隨意施為的便宜貨。
那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也是麻木不仁到瞭極致的悲慘生活。
曾經臣服在她群下的臣子們現在都趾高氣揚,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尋找著新的目標。
這就是現實的社會,現實的人生。
為瞭能過上穩定的生活,楚姐也開始物色能依靠終身的人選。
那是一個很虛偽的男人,是楚姐的熟客,總是抱怨說他的妻子如何不堪,如何的粗俗,如何的不解風情,病急亂投醫的楚姐天真地相信瞭他,做起瞭小三,等著男人離婚,甚至開始不再接客,隻等著這個男人來撫慰她的寂寞。
男人並不懂得憐香惜玉,他的動作粗暴有力,喜歡嘗試許多新奇的東西,為此,楚姐受瞭很多委屈,但都默默忍受下來。
男人的很強,每一次都把她弄得非常疼痛,她這麼多年從事皮肉生意,已經把身體搞壞瞭,喪失瞭生育能力,好在男人是有孩子的,這讓她放下一件心事。
但男人總是用各種理由來搪塞她,這讓楚姐很憤怒,開始不停的給男人傢裡打電話,和男人的妻子攤牌瞭這件事。
男子是個很陰險的女人,她當時表現得非常平靜,打電話把男人也叫瞭過來,三個人聚到瞭一起。
男人對楚姐說:“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和我根本是不可能的,你知趣一點,別再煩我瞭。”
楚姐心都碎瞭,憤怒地和男人廝打到瞭一起,男子用準備好的硫酸潑在楚姐臉上,然後,她就變成瞭這幅模樣。
楚姐為瞭報復,幾乎是傾其所有財產才買通瞭一個黑社會混混,將男人和他妻子劫持起來,綁在椅子上。
女人瘋狂起來是非常可怕的,楚姐把小混混打發走後,就用硫酸把男子的臉也毀掉瞭,以牙還牙,在那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中,楚姐瘋狂地笑起來。
接著,她又為這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做瞭閹割手術,把他那團醜陋的東西塞進他的嘴巴裡。
這件事情就如此完結瞭,三個人都得到瞭彼此施與的懲罰,也都沒有去報案,男人寫瞭遺書,和他的老婆一起自殺瞭,留下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放在奶奶傢寄養著。
楚姐還去偷偷看過那個孩子,他是個男孩,長得很好看,但眉宇間都是陰霾,他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但人活在世上,就要承受相應的責任,有時候,還有承擔起別人犯下的錯誤。
楚姐黯然離開s市,回到桃花鎮,這裡是她的故鄉,她想落葉歸根。
已經身無分文的楚姐打算一個人上山,然後跳崖自盡,卻想不到碰上一場大雨,阻瞭她的行程,這些天遭遇的經歷讓她徹底崩潰瞭,被雨一淋,就發起高燒,迷糊中走到馬鐵掌的擦鞋店,求生本能讓她敲響瞭這扇陌生的門。
馬鐵掌聽完女人曲折而又悲苦的故事,不勝唏噓,問道:“那楚姐您現在有什麼打算。”
楚姐用手撩瞭一下頭發,露出猙獰的面容,如果放在沒毀容之前,肯定是一個非常迷人的動作,但現在看起來,卻有些東施效顰,她望著面前這個男人,說:“我這樣的女人,還能有什麼打算。”
“我前兩天說的話是算數的,楚姐你不考慮考慮。”
楚姐嘴角露出譏諷,她凝視著對方的眼睛:“你不介意我的過去嗎?我的年紀這麼大,還變成這般模樣,又不能生育,你娶我做什麼,就是為瞭解決生理問題?”女人的話總是這麼犀利,讓馬鐵掌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覺得楚姐你人挺好,和我在一起其實受委屈的是您,我就是一個擦鞋的,給不瞭您太好的生活……我沒有親人,有沒有子嗣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隻要能和楚姐在一起,得彼此的疼愛,就是我最大的奢求……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朋友,我希望楚姐能做我的妻子。”
“做你的妻子,難道你還會和我登記結婚?”
“當然瞭,不登記就沒有名分,我是認真的。”
楚姐聽瞭不由動心瞭,她現在的處境就算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隻是,馬鐵掌雖然長得難看,但娶瞭自己,還真可惜瞭這個善良男人。
“你是個好人,別為瞭我這個女人浪費時間,不值得的。”
“楚姐,我能給您擦一次鞋嗎?”馬鐵掌忽然說瞭這麼一句。
楚姐臉竟然紅瞭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那張高高的椅子上,把靴子放在腳踏上。
現在已經是秋天,女人都會穿小靴頭,這種鞋打油費事,有瞭擦鞋店之後,很多女人都喜歡到這裡來消遣,也顯得自己有檔次。
馬鐵掌很用心的給女人擦著鞋,神情非常專註。
不管什麼事情,隻要用心去做,就可以成為一種高超的技藝,讓人看上去非常地賞心悅目。
馬鐵掌在擦鞋行業中,也算是其中翹楚,若是百曉生也弄擦鞋榜的話,馬鐵掌絕對可以名列前三。
等男人擦好鞋,他放下手中的工具,抬起頭,露出真誠的笑容:“我願意給楚姐擦一輩子的鞋,直到我擦不動的那一天,楚姐,我希望您留下來,和我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