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江波挨著服務員一走,立即把門反鎖,拉起窗簾,那時也沒有什麼監控,戒指的介子空間裡,拿出昨晚準備好的三尊紫檀佛像,想瞭想又把下午才弄到的鎏金銅佛拿瞭出來,一字排開放在墻邊的長木幾上,用桌佈蓋好,然後坐下來,按鈴叫服務員開始上東西,邊吃邊等日本人。
那三尊紫檀佛像,就是食堂廢棄的木魚改刀的,用的都是宋代的刀法,雕琢的是一尊送子觀音,一尊執經觀音和一尊如意觀音,沒有破綻之後,丟進介子空間令其到代,現在介子空間裡汲的靈元幾乎象是一座翡翠山的靈氣,而且全是高冰種的翡翠,靈元充足的很,所以三尊觀音像不長時間就到代瞭。
本來想在朝天宮或者夫子廟古玩店出手的,但幾傢店跑下來給的價都不高,大部分店主竟然不識宋代陳振民的刀法和暗記,讓趙江波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出價最高的是夫子廟古玩城的一傢叫木質蘭軒的劉老板,三件一共出瞭五千塊。趙江波當然不答應,五千塊?他不如捐給靈鷲寺得瞭。
最後那傢老板不死心,又加瞭五百塊錢,趙江波知道談不攏,起身要走時,劉老板好說歹說,讓趙江波給他拍瞭幾張照片,說是給懂的人看看,要他下個月再去問問。
松下沖八郎的車子剛開過新街口,手機就響瞭起來,拿起來按下接聽鍵,傳來手下的聲音:「社長,那個中國人沒有進我們的包間,而是進瞭另外一間包間,要先檢查一下嗎?」
松下沖八郎道:「不用瞭!」
趙江波夾起一大塊豬頭肉,要往嘴裡送時,有人敲門。
「進來!門沒鎖!」趙江波道,放下豬頭肉站起身來。
松下沖八郎滿面春風,進門就行禮:「你好,趙桑,我們又見面瞭!」
趙江波道:「不要客氣,怪不習慣的!咦——!這位是——?」
松下沖八郎道:「這是小女松下艾梨雪,就讀於日本早稻田大學,現在正是大四實習期,很仰慕中國的文化,所以到中國來學習,請多多指教!」
趙江波道:「早稻田?研究農業的?哎呀——!我不會種地,這個我可指教不瞭!」
松下艾梨雪掩嘴笑道:「江波君真會開玩笑,我學的是考古,和農業搭不上邊!」這一開口,就是字正腔圓的京片子,比趙江波的普通話說的還好。
趙江波真不知道早稻田大學是幹什麼的,這個松下艾梨雪漂亮是漂亮,隻是又比自己大瞭兩、三歲,通常男人對比自己大的女人都沒興趣,當下咳嗽瞭兩聲掩飾過去。
松下沖八郎在中國時間長瞭,知道現在中國人沒那麼多虛禮,當下領著艾梨雪在趙江波對面坐瞭,兩個保鏢站在門口,並不進來。
沖八郎道:「不知道趙桑帶給我們什麼驚喜?」
趙江波道:「不先喝口茶嗎?」
沖八郎一笑,端起面前茶杯,喝瞭一口碧螺春,艾梨雪在邊上看得柳眉直皺,她是茶道高手,真的看不慣面前這兩個男人這樣喝茶。
趙江波道:「你們自己看,看中的話出個價,中意的話我就給你們,不中意我們下次再說!」說著話,也不講究,揭開蓋著四尊佛像的桌佈。
艾梨雪又是皺瞭一下眉頭,定睛看矮幾上的東西時,不由把一雙杏眼瞪得溜圓。以她的知識,那是三尊宋代的紫檀木佛像,一尊唐代晚期,看風格應該是唐德宗年間的精品。
艾梨雪是知道這些古玩國際價格的,心中怦怦直跳,忙把頭低瞭下去,以掩飾心裡的激動。按照今年香港蘇富比拍賣行的價格,這幾件古玩價格應在三十到五十萬美元之間一件,遇到喜歡的,出價更高。
沖八郎已經走過去瞭,看得更是心驚膽跳,半晌方才道:「這是南京城南天竺山古能仁寺裡的東西?」
趙江波笑道:「不知道,自己看,不過我們廠就建在能仁寺原址上!」
「喲西——!這是陳振民的暗記,佛像的面貌風格也是宋代的,能仁寺建於南北朝,其間時毀時建,這四尊佛像能保存到現在真不容易!」松下自言自語。
趙江波披嘴:「小日本!你這樣說不怕我亂開價?」
艾梨雪心想:「這種文化瑰寶,有價無市,喜歡的價格真是隨便你開!」低頭再看時,發現那紫檀木觀音座下還有暗記,樣子有些怪,不由咦瞭一聲。
沖八郎道:「那是能仁寺的標記,從這個標記上推斷,當初能仁寺有這樣的觀音像三十三尊,和觀音三十三化身相對應,這遺留的三尊保存不錯,開臉刀法自然,表面包漿醇厚,是真品沒錯!」
艾梨雪也點頭,再去看那尊銅的釋迦古佛,也找到瞭古能仁寺的標記,四個標記都差不多,抑制住心跳,抬頭去看父親。
松下沖八郎面無表情,看完後坐瞭回去,問道:「昨天趙桑說的三十萬還算數嗎?」
趙江波笑道:「昨天說的是那三尊木頭的,今天下午我才得到這尊銅的,也不知道你要不要,於是拿來給你看看,你要是不要,我再拿走。」
松下沖八郎桌子底下的手已經出汗瞭:拿下,一定要拿下。喝瞭一口茶道:「我看東西不錯,非常想收入,就是要看趙桑的價格合理不合理瞭!」
趙江波呵呵的笑,半晌方才道:「四個一起,五十萬人民幣,你看怎麼樣?」他怕小鬼子給日元,所以特意加上人民幣三個字,同時把南京古玩店老板給的價格翻瞭一百倍,就等著小鬼子砍價。
松下沖八郎聽到如此天價,並沒有表現的大驚失色,而是平靜的點頭道:「價格高瞭點,趙桑你看,四十六萬怎麼樣?」
趙江波心道:有門,還的不多嗎,再加兩萬,看他怎麼說,於是猶豫著道:「四十八萬,不能再少瞭,再少我就不賣瞭!」
松下艾梨雪在桌下用手去抓父親的手,然後緊瞭緊。
松下沖八郎目無表情的道:「那好!就依你,還是隻要現金嗎?」
趙江波道:「實話跟你們說,我沒卡,也不認識支票,現金拿在手裡踏實!哎呀——!是不是你們手上隻有三十萬的現金呀!這下糟糕瞭,實在不行先把木頭的拿回去銅的明天再說?」
松下沖八郎忽然嘎嘎笑瞭起來:「趙桑放心,我帶的足夠!不過我建議你去銀行辦張卡,以後肯定有用處!」說罷立即打手機,叫手下人把錢拿瞭進來。
生意一拍即合,瞬間錢貨兩清,皆大歡喜,雙方都笑得合不攏嘴,趙江波起身先走,回傢後抱著肖莉就親嘴。
現在他明確的知道,每交合一次,介子空間內一個女人產生的那條空間裂縫就會變粗一點點,變長一點點,他急於想知道介子空間的靈氣沖開壁壘的後果,所以得空就纏著肖莉交配。
肖莉道:「今天我身子不舒服,月經來瞭,怪累的,你要是想的話,我用嘴替你弄出來!」
趙江波下午才和薛梨花大戰過,既然肖莉不肯,他也就算瞭,用嘴弄出來的話,介子空間由她產生的那道裂縫並不能增大,於是抱抱肖莉豐滿的肉體,捏瞭捏她的臉蛋說道:「那好!你休息,我去做點東西!」
肖莉自打到瞭南京,就愛上瞭看電視,以前東北那塥拉沒這玩意,現在看電視裡的什麼都新鮮,廣告也看得津津有味的。
趙江波把眼一瞅:「戲說乾隆?沒意思!」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你有事你忙你的,記得早點回來!」肖莉整個身體幾乎陷進瞭沙發。
趙江波答應一聲,帶門出去瞭,跑到二進廂房,其中有一間是周老頭他們幾個人的工作間,現在死的死,廢的廢,再也拿不起工具,這處地方就成趙江波的工作間瞭。
周鄉臣半邊身子都不方便,隻是勉強能走,年紀大瞭也睡不著,發現工作室的燈亮瞭,知道是趙江波,不由嘆瞭一口氣。
趙江波搗鼓的玩意都放在工作間裡,大部分都是雨花冰凍料瑪瑙做的玩意,還有一些五彩長江石的盆、碗之類。以他的現在的水平,說是大師也不為過,但他沒有文憑,沒有師承,沒有人脈,沒有名氣,縱算達到宗師水平,作品也絕不會值多少錢。
非但如此,趙江波的金陵金銀細作也達到瞭相當的高度,可以說除瞭死瞭的老夥計秦孤維,目前真無人能出其右。
但少東傢傳過來的意思,就不想他們這些老傢夥多事,在中國再傳弟子的話,就會和寶祥國際爭市場。
沒有傳承,又沒有在專業院校學習,沒有人捧,趙江波就算達到大宗師級水平的龍雕鳳篆也沒用,因為行業內沒人認可,所有作品隻能擺地攤。
趙江波可不知道這其中關門過節,進入工作室後鎖好門,從戒指的空間裡拿出那一套昆吾工具,先把要給薛梨花的南紅珠子鉆瞭個對孔,然後在孔的內壁上,用微雕手法,以梵文刻下瞭佛傢六字真言和鐘、鼓、笛、鈸、琴、嗩吶六種樂器,都是飛天的仙子執著,六名仙子形態各一,袒胸露乳,身姿曼妙。
這些圖案和梵文平常是看不出來的,隻有在黑暗中打手電照在珠子上,折射一定的角度,才能在壁上顯現。這就是傳說中的鳳篆,自漢以後,這種技能會的人越來越少,傳至如今,幾成絕學。
選瞭兩個剛發行的93年5角銅幣打成金光閃閃的梨花花托,垂下的兩條絲尾選用六顆淡黃色的雨花凍瑪瑙珠,接著拿出一個民國時期的木軲轆,軲轆上繞著一種天然綠色的絲線。這是非常罕見的天蠶絲,同樣粗細的天蠶絲比鋼絲還牢固,可以千年不腐,這是他幼年替張老頭打掃房間時得到的。
半個小時後,一個精致的鑰匙掛飾做成瞭,穿過珠子的繩結,打得是失傳的鴛鴦蝴蝶相思結,想來薛梨花是不認識的,否則的話,知道他故意調戲,定然饒不瞭他。
男人的胸懷都是寬闊的,這邊搞好薛梨花的東西,又想起瞭肖莉,他們的婚結的草率,就給瞭五萬塊的彩禮,其它什麼東西也沒有,想起肖莉的好,趙江波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戒指空間裡起先的兩塊神龍種翡翠變成瞭頂級的龍睛種,後來趁周老鬼不在,潛入地下秘密倉庫,在戒指的提示下,挑過8塊100-300克小的翡翠原石,裡面的翡翠本來是頂級的玻璃種,在巨大靈元的滋潤下,真的變種瞭,現在有六塊神龍種,兩塊龍石種。
玻璃種翡翠變成龍石種之後,雜質更少,顏色也變淺瞭,隻是淡淡的綠,但是就算不懂的人看瞭,也是心曠神怡。
老輩的頂級玉石收藏圈裡,關於翡翠有言曰:龍種以下皆凡品,隻是由於後來的過度開采,連凡品的玻璃種也難找,有點名氣的琢玉師,冰種以下就不肯琢瞭。
趙江波這一忙活,就忙活瞭個通宵,以前也是常常這樣,琢玉最怕中途打斷,他有昆吾刀,速度還算快的,若是普通琢玉師,沒有三、五天忙活不瞭。
兩塊最差的龍石種淺綠色翡翠都被解瞭出來,一塊十二毫米厚,五公分高的被雕成一個皆大歡喜的佈袋彌勒全立像透雕掛件,大腹便便,憨態可鞠,開臉傳神。把第二塊的龍石種切下瞭一小塊和第一塊多餘的邊角料一起,琢成六個米珠,十四個小圓珠,兩個小海螺。
六個米珠也用鳳篆手法,暗琢瞭六字真言的樂器飛天仙子,十四個小圓珠做隔珠和尾珠,琢成蓮花紋。
掛件尾部調節長短的地方並沒有如通常一樣打繩結,而是由一對小小的海螺鎖組成,采用姚宗仁獨門手法,能使穿過的玉繩鎖死,要松開時轉動海螺即可。
繩結還是用的鴛鴦蝴蝶相思結,他決定以後凡是他心愛的女人,都用這種繩結。
而他不知道的是,龍種翡翠常有而心愛的女人不常有,終其一生,再沒有打過第三個這種樣子的繩結。趙江波拿起掛件看瞭看,覺得很滿意,心想肖莉一定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