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若汐開出的條件絕對霸道,若非紀律的身體情況特殊,斷然難以拒絕。不過說一千道一萬,在如此奇葩的事實面前,他也隻好放棄雲南之行的念想。
紀律不情不願地來到師父的店裡,要不是自己身體的問題太嚴重,還貌似隻有這老傢夥有辦法,他一點都不想跟那個老流氓多說一句話。
“老頭兒,催命呢?都說瞭在朝陽區辦事,還催。”紀律一進門,就沒給何山好臉色。
老何不以為意,呵呵一笑,將手機遞瞭過去:“小律,幫我瞅瞅,這玩意是不是壞瞭,怎麼隻有影沒聲音。”
“網絡攝像頭啊,簡單,先進設置裡打來聲音選項,再把手機的音量調大才行,因為攝像頭一般離人比較遠,拾音很弱……”紀律接過來一看是個監控畫面,手指飛快地動起來,“又要出診瞭?不知道是哪個傻屄,花錢讓你禍害他傢裡人。”
“別瞎咧咧,咱祝民堂是盤道名門正派,以濟世救人、匡扶正義為己任,豈是那些齷齪之徒、屑小之輩能比的。咱們門規森嚴,不論引龍還是奪鳳,必須由被盤之人同意,才能接單的。”何山湊過腦袋,盯著屏幕,仿佛在學習設置方法,“比如,你出錢讓我操你母親,你媽必須知道是你讓我去的,還要知道被操多久,操到什麼程度,一應事宜,她全都知曉並同意瞭,我才能去……”
“我操你媽……”
“我媽埋在通縣,有時間帶你過去……”
“操你閨女……”
“我隻有個兒子,早早就死瞭,那埋得可遠……”
“那就操你妹……”
“……”
“你真有妹妹?”紀律疑惑。
何山點頭:“真有,就是你師姑何仙,她天生媚體,精通玄素之法,早已晉升盤道大師,諸派中最有希望突破宗師的就是她。”
“何仙……師姑,何仙姑?我可不敢……我收回剛才的話。”
“你要是不想死掉或瘋掉,她是你突破的第一選擇。不過,你師姑讓不讓你上她的床,就得看你的造化瞭。要知道,她在相貌上要勝你媽媽一籌,在修行上更是天之嬌女、一代人傑,眼光、心氣都極高,而且為瞭晉升宗師,一心向道,無暇分心他顧。”說到之裡,何山似是想瞭一會,接著道,“不過,我惹惱過她,十來年瞭都不搭理我,在你師姑面前提我不好使。”
“這麼困難的話,要不試試別的選擇?能讓我過瞭這關就行。就是現在體內的邪火越來越邪乎,不然我也不會求你這老流氓……”
“我是你師父,在傢關起門來瞎胡鬧沒事,人前可別沒大沒小的。”老流氓白瞭徒弟一眼,“這兩天我琢磨來琢磨去,放眼全中國,將引龍法修到極致的,隻有兩人,一是你師姑何仙,二是廣州宮禧閣的唐韻。不過,如果要求不那麼高,隻需能卸下你突破時邪火的,還有重慶錦官城的倪裳。”
“錦官城不應該在成都?”
“重慶升為直轄市的時候,遷過去的,都是為瞭生意。”
“你跟誰更熟,更好說話?”
“錦官城沒交情,宮禧閣有過節。”
“我瞭個去,你在同行中的人緣,都簡直瞭。我師姑不搭理你,宮禧閣有仇怨,錦官城沒來往,怎麼覺得我是死路一條。”
“也沒那麼絕對,錦官城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求倪裳幫忙多出點血還是有把撐的,隻是我嫌她引龍法不精,隻能算後備。”
“那我去哪裡合適?”
“先找你師姑吧,她是最優選擇,希望你能充分展現魅力,一舉征服她。”
“你可拉倒吧,讓我去勾引盤道大師?我他媽可沒那魅力。”
何山低頭擺弄著手機,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昨天他給何仙打過電話,先把紀律的天賦吹得黃花綠沫的,同時還畫瞭一張大餅——日後紀律突破瞭宗師,祝民堂便能重現人間……何仙自然知道突破宗師,是個什麼概念。她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掛瞭電話。
紀律看著老何連連搖搖頭的樣子,知道事情不好辦,需要時間來想辦法,不想再讓師父為難,故意轉瞭個話題:“對瞭,最近我發現有人散播基礎話術,是盤道派系做的吧?”
“五大派系中,上海領秀館和香港賽馬會在北京有分部。以不入流的話術來禍害普通人,做無恥之事都是領秀館的人,賽馬會走高端路線,沒那麼下作。”
“北京不是咱祝民堂的地盤嗎?別人怎麼能進來?”
“此事說來話長……十幾年前,祝民堂出瞭些事情……而我們又不肯低頭,最終選擇瞭隱世,相當於退出江湖。我們退出江湖,北京就成瞭無主之所在,誰都可以過來發展的。”何山面色凝重,神情肅穆,一反常態,“你突破以後,就是盤道中人瞭,那時候我會跟你詳細言說。”
紀律一撇嘴,怎麼又繞回來瞭。他可不稀罕什麼盤道人士,隻要能消除那股邪火就行,那玩意兒太古怪、太變態、太可怕瞭:“你天天把突破掛在嘴邊,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用?除瞭成為什麼盤道師,那種下流身份我不感興趣。”
“你知道全國才有多少盤道師?要不是你擁有紀大宗師的血脈,修行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跨過這個門檻。你還不感興趣,真是無知者無畏。你可知道,所謂大道三千,盤道便居其一……”
“突破瞭有什麼好處?”
“你……比如說,晉升道盤師,就能修習盤道術法……”
“就像‘封腰術’、‘擊漏術’、‘三汲術’?”
“屁,那隻是房中術,玩弄女人的齷齪法子,是個人就能練會。盤道術法可不是誰都能練成的,需要有心法的配合,內勁的催發,筋骨的支撐。習成之後,其術暗含一絲道之奧妙,用之更是妙不可言……”
“這麼高級,突破瞭能學哪些盤道術法?我要挑選幾個適合的。”
“挑選?白日做夢。盤道師隻能修習一術——犁庭。”
紀律咂摸瞭半天嘴,失望之餘,似在品味這個術法名字:“犁庭?聽著很慘烈。”
“慘烈又暴虐,嘿嘿。”何山很得意,笑得也很像老太婆靠墻喝稀粥——背壁、無齒、下流。
靠,說好的道韻天成呢,說好的名門正派、匡扶正義呢,還是他媽的流氓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