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面敞開的車廂裡,希拉半身赤裸著躺在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的懷裡,淚流滿面,那傢夥的臟手,正放在她美麗的胸部上狎玩著。
那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魯亞基公爵的寶貝獨子,高裡·魯亞基。
“畜牲!”我怒吼起來,
一下子暴露下在“光天白日”之下,又看到滿臉殺氣的象惡魔一樣地出現在他面前的我,高裡在一瞬間臉都嚇得變白瞭,連忙收回瞭他的臟手。
我沖瞭上去,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右手的鐵拳已重重地擊在他的臉上,鮮血飛濺,原本俊美的臉在一瞬間成瞭堆爛泥,牙齒象玉米粒一樣地吐瞭一地,相信他這一輩子都不必用牙齒吃飯瞭。
高裡重重地橫飛瞭出去。
“你媽和狗幹,生下你這個王八蛋!”
我臭罵著,左手同時探出抓住他橫飛身體的右腳,將他扯瞭回來,小腹上又是一記重拳,
“噢!”
高裡張大瞭嘴想呼痛,可是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隻是在喉嚨中發出輕微的哼聲,這一拳,打得他連上輩子吃的奶水都吐瞭出來,穢物噴得滿地都是。
我正想飽以第三記老拳,前面和背後同時風聲大做,那兩個駕車的禦者終於出手瞭。
※※※※
寧可讓敵人並肩作戰也不要讓自己腹背受敵。
這是父親最常對我說的話,但我現在正處於這最忌諱的境地。
我前面的敵人是擁有貓人的變身力量的新人類,他的武器就是那雙鋒利的爪子,人稱鐵手,他的手短可是動作卻極快。
背後的那個人手持長矛,是個擁有科摩多龍人化身的鬼矛,他的速度稍慢一點可是他的矛很長,兩人的攻擊是同時一前一後到達。
這兩人是魯亞基公爵手下最得力的十大護衛之中的兩個,在風都小有名氣。人稱鐵手和鬼矛,但他們的真名並沒有人多少知道,這也很正常。雖然叫起來怪瞭點,可是保鏢和護衛這個職業並不需要別瞭解自己太多,太多反而沒有好處,反正名字隻是人的記號而已。
(註:科摩多龍其實是種巨型的蜥蜴,因在科摩多這個地方才有所以叫科摩多龍,這世界上可是真有這種生物,不過在故事中,科摩多龍人是指獸人族中的一個種族,因其形態象直立行走的巨型蜥蜴而得名。)
而我,現在連逆鱗都沒有拔出來,而且我還要提防他傷瞭希拉,但我並不是束手無策的,我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這個王八蛋。
高裡象隻臭雞蛋似地被我向背後扔去,我用他當肉盾來阻擋鬼矛的進攻。
不管怎麼說,鬼矛也不能不管自己主人的性命,但他又不想失去這個難得的機會,所以鬼矛用瞭個折中的方法,使瞭個巧勁,用矛將高裡挑飛,那個混球被挑得老遠,象個爛蘋果從樹上落下來似地重重地砸在瞭地上,很好地驗證瞭萬有引力的正確性。
我的舉動隻讓他暫時停滯瞭不足三分之一秒的時間,但這對我來說已足夠瞭。
我以拳對爪,暗黑龍的龍勁貫註雙拳,和鐵手的爪子交擊瞭七下,仗著自己比他高出許多的功力,每一拳都用瞭剛勁,將侵蝕人體的龍魔戰能的力量硬生生地送入他的體內。
強大的充滿瞭“蝕”的特性的暗黑龍的龍氣通過拳爪的相交滲入鐵手的體內,不斷地侵蝕破壞他的細胞肉體,交擊瞭七拳之後,鐵手已承受不瞭全身經脈被龍魔氣勁侵蝕的痛苦,終於在我的第七拳擊出之時開始後退,並一口氣退出瞭十餘步遠,停在那兒運功調息,以便將我送入他體內的龍魔蝕魂的力量逼出來。
我的功力遠勝過他,但我要分出一半的心思,一半的力量去對付背後的那個傢夥,七折八扣之下也勝不瞭他多少,所以我用瞭七拳才將他擊退。
在我們交擊到第六下時,鬼矛的長矛已再次向我攻來,我的雙手此時被鐵手纏住瞭。他下手極狠,仿佛和我有深仇大恨似的,長矛所取的位置是我背部心臟的位置。
此時,我騰不出手來,除非我有第三隻手,否則絕躲不過這一擊!
但是我真的有第三隻手,而且還有第四隻,第五隻,甚至第六隻。
那就是我的翅膀!
變身為龍戰士後的我多瞭雙肉翼,上面有三對共六隻觸手,這就是我的第三隻手。
我一個側身,身體一扭,左手向鐵手擊出第七拳,同時龍戰士的兩對七尺長的肉翼展開,收攏,上面帶著的六隻觸手象長瞭眼似地,緊緊地扣住瞭長矛。
我是個用心並不很專一的人,所以,很早的時候,我就學會瞭“一心二用”,這本是我極大的弱點,可是在此時,卻又變成優點瞭。
鬼矛奮力地抽回長矛,再刺,此時我已擊退瞭鐵手。
我決定殺人,先殺人的就是鬼矛,而且要快。因為我感到有六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從大宅內趕來,他們都是高手,武藝絕不會比眼前的這兩人差。
我要速戰速決,以最快的速度救出希拉,如果被他們八人纏上瞭,那一切就麻煩大瞭。
就在他抽矛的一瞬間,我的身子貼著矛如影附上,逆鱗從體內跳出來,一劍接一劍地向他攻去,每一招劍法,全是用刺的招式。
矛法槍法,本就是以刺為主,刺是他的優點,用劍和長矛比刺,更象是笑話。
可是我們的距離太近,長矛根本就沒法子展開,刺也就無從談起,優點反而變成他最致命的缺點。
鬼矛能成為魯亞基手下的貼身侍衛,武藝當然不是白吃飯的,以槍身橫敲豎打,硬是接瞭我十多劍,隻要再多擋幾下,鐵手就會再攻過來,再成前後夾擊之勢。
我將力量提升到極點,再度一劍刺出,鬼矛的長矛一奮力一擋,竟擋瞭個空。
擋瞭個空的原因是我根本就沒有刺出去,在刺出的一瞬間,逆鱗又回到瞭我的體內,我變劍為拳,重重地一拳打在瞭他的胸口上。
逆鱗可以隨意和我的肉身合為一體,這就是一把好劍的好處瞭。我連續用劍攻擊他,卻突然變劍為拳,一般人是無法接受的,很容易中計。
“用劍如用兵”,
臨場戰鬥的智慧,就和武功一樣的重要。
這是父親最愛對我說的教條之一,我雖極不愛聽,但現在都成瞭救我性命的良藥瞭。
鬼矛結結實實受瞭我一拳,身受重創,口吐鮮血,身體不斷地後退著,雖然剛才我臨時變招,力量無法用足,但也夠他好受的瞭。
他一口氣退瞭十多步才停下來,然後重重地倒在瞭地上。頸上鮮血象噴泉噴得老高。
剛才,就在他退離我四尺遠的距離時,逆鱗再次從我的左手跳出來,在最合適的距離上,逆鱗鋒利的劍尖和他的脖子親密地接觸瞭一下。
五年沒有喝過人血的逆鱗終於再次地飽嘗瞭鮮血的滋味,原本暗淡的劍身象寶石一般地發著黃光,劍身輕輕地嗡嗡鳴叫著,它要吸食瞭人血才能發出真正的威力。
這是我是生平頭一次殺人,殺人的感覺並不好,我感到很惡心,也很想吐,可是我已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去回味這種感覺。
“老九!”鐵手大叫著,雖然是壞人(人們道德觀念上的),可是心中也有兄弟手足之情,看到兄弟被殺,他象瘋瞭似地向我撲來。
“臭小子,你殺瞭我兄弟,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狂獸百殺!”
貓一樣的身體,勝過獅虎百倍的爪子在空中舞成瞭一個圓球,一個充滿無限殺力的光球。
此時,我的眼睛的餘光已可發現有六道人影已在附近出現,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瞭瞭。
“斷情!”
我再次使出這一招,一年前我對繆斯用這招時,因心中不能忘情,結果被他破得一塌胡塗,但這回呢?
現在的我,更是不能忘情,這招的結果會怎樣?
※※※※
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奇特的東西,虛無飄渺,卻又實實在在地存在著;
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集貪婪下賤和無私偉大於一身。
人類,可以為瞭一點小利而出賣一切,甚至是自己的靈魂;有時候,人類又偉大得讓所有的生物都感到汗顏,他們可以為別人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父親曾對我說過,當人類為瞭自己所愛的人而拼命時,這時候,他們的潛力,是不可預計的,就連神,面對為所愛之人而拼命的人類,他們也要避之三分。
“千萬不要和為自己所愛的人而拼命的傢夥交手,因為那是世上最愚蠢的行為。”這是父親對我的忠告。
※※※※
為瞭所愛的人,我已將心中的那根刺給忘記瞭。此時的我,我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瞭鐵手,帶希拉離開這兒。
斷情的前半招,化成一根接一根的絲線,一圈接一圈地套在光球上,有如百煉鋼作繞指柔般,用無限的柔情,將狂暴的殺招化解。
後半招化愛意為殺意,這回不是因愛變恨而生的殺意,而是為所愛之人而拼命的殺意。
沒有瞭心魔的阻礙,為愛而生的殺力更純更精更強。
逆鱗在他的身體上親吻瞭十七下,有如情人般在做最後的吻別,
十七下的意思就是說被砍瞭十七劍,鐵手就在半空中被我活生生地肢解瞭,腸胃腦漿灑瞭一地,鮮紅的血象雨一樣的灑向大地。
場面極為惡心,我一陣反胃,幾乎要吐出來,可是我已沒有時間瞭,
“老四!”那六個高手憤憤的吼聲已在耳邊響起。
我睢也不瞧他們一眼,以最快的速度抱起半裸的希拉,將黑色的披風裹在她的身體上,張開雙翼飛向空中。
隻要飛到高空,我就可龍遊深海,虎入山林,誰也拿我沒辦法。
但事情若是象我想象中的那麼容易的話,我後來一生的命運也許就不會是這個樣子瞭。
希拉在我的懷中微微地顫抖著,她說不出話來,身體軟得象四兩的棉花。我感到她的心跳在不斷地加快,她現在的心情一定是很激動吧,但我卻沒有心情去感受這些,因為那六大高手已經向我發動攻擊瞭。
隻飛瞭不足十米的距離,二支飽含破龍斬力量的殺龍箭從不同的方位向我射來,好強的殺力,這應是擁有大地精靈變身力量的新人類射出來的。
同時來的還有兩個禁制飛行的魔法光球,它們配合得天衣無縫,我隻能在挨上兩箭和被禁飛球擊中兩種選擇中任選一件。
我選擇瞭後者,破龍斬和封龍印一樣,是專門對付龍的武功,被它擊中瞭,可不是說笑的。
我沒有回頭看,憑著心眼的感覺,判斷出殺龍箭在空中飛行的軌跡,逆鱗劍隨意到,反手擊去,叮叮兩聲脆響,二支殺龍箭落地,而我也因為被禁飛魔球擊中而失去瞭飛行的能力落回地上。
現在的我,失去瞭飛行能力,隻能靠著一雙腿逃離他們的追殺瞭。
後面的那六個傢夥一邊叫罵著一邊緊追趕不舍,幸好希拉隻是個苗條的少女,身體很輕盈,如果是個老母豬的話那可就夠我受的瞭,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她是老母豬的話高裡也不會看上她瞭。
真想不到,在這種時候,我居然還會有這種胡思亂想的想法。
龍的天性對所有的禁制魔法都有著極強的抵抗力,在成為龍戰士後,我也繼承瞭龍的這個特點。隻是,我現在的力量,離真正的暗黑龍還相差很遠,所以,這種力量並不是極強的禁飛魔球對我還是有作用的。
我一下子失去瞭飛行的能力,從半空中落下來。我所中的禁飛魔法,隻要我停下來用上不足三秒的時間就可將它解開,可是我現在連半秒的時間都沒有,他們一直緊跟在離我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我抱著希拉不停地跑著,躍過一條條的房屋,穿過一條條的街道,路上行人熙熙攘攘的,看見眼前這種奇景全都呆住瞭。現在的情景,不知情的人看上去,我好象是個采花的淫賊,正受著幾個捕頭的追捕。
當我翻過一間間屋子,穿過神龍大道,躍入巨大的神龍廣場時,我不禁暗暗叫苦。
有人已在那等我瞭。
那兒有兩個人,兩隻惡狠狠的眼睛在等我。
等我的人全是獨眼龍,其中一個人臉上還有二道十字形的傷疤。
“基斯的兒子,哪裡走!”臉上帶著十字形傷疤,以豹人變身狀態擋在我面前的獨眼龍惡狠狠地對我說,眼睛裡射出深刻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