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拼命地運轉體內的殘力想將毒逼出來。然而如月下毒的毒性顯然是針對我的體質特別配制的,不刻意去逼毒還好,隻要一運用體內的龍力或魔力,立刻就感到周身劇痛,並引發全身的痙攣和抽搐。
“琳放在酒中的藥名叫龍之泣血,是你的哥裡德爾叔叔按照我的要求特地為你配制的!這種毒的成份之一就是毒龍草,此外還有另外一種聖心花的藥草,那是專門用來對付魔族的毒物。不過經過特殊的處理後,二者的毒性完全被去除瞭,最妙的是放入酒中可以讓酒變得更加地醇香。對常人來說,龍之泣血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有任何的傷害!他隻有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才會對龍戰士和擁有魔族血統的人有效!”
奧拉皇帝走到我身旁,抓著我的頭發把我的頭扭向墻角的魔晶礦燈方向。
“看到邊上那盞燈瞭嗎?淡藍色的光線,進來的時候你曾經留意過他們,對,就是他們瞭!這種特殊的光線可以令你體內的龍之泣血的毒性活化!這時,隻要感應到龍或者墮落天使的力量,他就變成世間最毒的毒藥!你越運用龍力或魔氣去催逼他,隻會令自己所中的毒更深!”
得知真相後,我是把如月恨到極點。她下毒的手法實在是太歹毒瞭,我毫無戒心地把看似無毒的酒喝下去,藥性被身體吸收,經過幾個月的蟄伏,慢慢地滲入到骨髓中,等到毒性發作之時,已是毒入膏肓,難以驅除。
毒性發作時身體的感覺似乎有些似曾相識。那天哥裡德爾替我註入那劑據說能預防龍瘟的藥水後,引起的身體的不良反應就和如今的感覺非常地接近。
“原來是老瘋子配的毒藥,難怪這麼厲害!他不提醒我也就罷瞭,但那天他給我打的那一針,真的是龍瘟的預防針嗎?如果針筒裡裝的不是防龍瘟的藥,那會是什麼?”
想到這,在我絕望似乎看到瞭一線的光明。哥裡德爾抽走瞭我的血拿去貨驗,他是配制毒藥的人,在驗血後肯定已經知道我中毒瞭。
我想起瞭事後哥裡德爾對我說的那番話:
“這筒藥水不是白打的,這些不良反應也不是白白遭受的,以後你就會知道這一針的益處的,並且還會非常地感激我呢!”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果然,正如我所料的那般,當我放棄屢次逼毒失敗而放棄之後,體內的不良反應卻正在迅速地自動消褪中。
“果然,老瘋子給我註射的那針藥,其實是龍之泣血的解藥!”
這時我的心裡又湧起瞭希望,若不是哥裡德爾最後說的那番話:
“破壞比建設要容易得多!如果他有效的話,針對龍瘟的效果,恐怕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地好!”
現在回憶起來,哥裡德爾當時其實是在暗示我說,他配制的解藥,並不能完全解去龍之泣血的毒。否則的話我就不會在註射瞭解毒劑後,還會再中毒倒地瞭。體內劇烈的不良反應,減弱到一定程度後停下瞭腳步,我所中的毒並沒有完全地被消除,但已已不象先前那般兇猛如虎,隻要我不運用龍力魔氣,他們暫時已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就算不能完全解毒,但要能恢復部分力量就夠瞭!扮豬吃虎,突然發動偷襲,還是有機會的!”
我體內的力量已經恢復瞭四成,而且還在緩慢地增加中。我需要時間恢復,為瞭不讓皇帝覺察出異常,我忍受他對我的肉體進行的虐待,繼續裝出半死不活的模樣。為瞭防止狗皇帝把外面的幻像騎士召進來增加變數,我故意和皇帝說話以分他的心順便拖延時間。
“有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你,我的父親當年的死,到底是不是你暗中搗的鬼?”
我有意地拖慢說話的速度,奧拉皇帝也以為我中毒甚深,耐著性子等我把話慢吞吞地說完。
皇帝一愣,奇道:“你不是擁有基斯的記憶嗎?難道他在臨死前沒有把真實的記憶留給你?”
“老爸隻是囑咐我不要報仇,他雖然把我當成復仇的工具來培養,但在最後一刻卻後悔瞭。”
奧拉皇帝兩眼一閉,沉默瞭一會兒,方才惡狠狠地道:“他後悔瞭?太遲瞭啊!當年他把姬娜從我懷裡搶走的時候就該後悔瞭!那個混蛋!那樣子死算是便宜他瞭!”
提到父親,奧拉皇帝惡狠狠地咬著牙,顯然他從前在我面前表現出的多愁善感,以及那時所謂的原諒瞭父親的善意,全是偽裝出來的。
“原來你一直都深恨著我很老爸!當年是你故意不派援軍,故意他去執行那個必死的命令的吧?”
剛才皇帝閉眼時,本是很好的偷襲機會,可是老赤甲龍就站在他身邊,力量未復的我把握並不大,我還得等。
“不錯!其實不光是你的父親,還有那個叫瑞克的廢物,他也是我派人幹掉的!膽敢和我搶姬娜的人統統都得死!”
提起往事,尤其是和碧姬相關的人和事,原本天塌不驚的皇帝就變得沖動暴燥起來。當著老赤甲龍的面,惡狠狠詛咒著那兩個碧姬阿姨愛過的男人,我和波爾的父親。站在一旁的赤甲龍科爾狄斯為他的話不停地皺著眉,顯然對皇帝的作為有些不滿,但還是隱忍著沒有發出聲。
聽到我們開始揭露皇傢的機密,貝爾納知趣地離開瞭練功房,隻老赤甲龍還不識趣地留下來。少瞭一個幫手,我的機會更大瞭。
“對於我你肯定是不會放過的,波爾多呢?你也打算對付他嗎?”
“波爾多?那個廢物的兒子?哼,你放心,看在我的女兒的面上,我不會動這個廢物的!”
皇帝的話讓屋裡的另外一個人愣住瞭。老赤甲龍驚道:“什麼?梅麗婭小姐是您的女兒?”
奧拉皇帝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她當然是我的女兒!貝爾納老師也清楚,我偷偷過取過她的血驗過瞭,她絕對是我的女兒,我和姬娜的孩子!”
老赤甲龍用疑惑的眼神又看瞭他一眼,欲言又止。趴在地上的我知道他想問什麼,此人雖然對皇帝很愚忠,但也還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這一點我可以利用。
我嘲笑皇帝道:“法比爾皇族,真是個很瞭不起的傢族啊!雷茲的第七代子孫,不但喜歡男人,還是個亂倫的愛好者!”
“你說什麼?”
被我揭破瞭心中最大的隱私,奧拉皇帝臉色一變,又是一腳重踏在我的背上。
“你明明知道梅麗婭就是你的女兒卻故意不認她,你心裡在想什麼?你騙得別人卻騙不瞭我,從第一眼見到梅麗婭起,你看她的眼神就很不正常。那時你眼中流出來的邪惡,早就被我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瞭!你把她當成她母親的替身,你想幹她!不是嗎?”
和先前中毒所受劇痛相比,皇帝的這一腳實在算不瞭什麼。我咬著牙忍著痛,繼續將皇帝心中的黑暗在老赤甲龍面前掀露開來。
“混帳!你這叛賊的兒子在說什麼?你現在就殺瞭你!”
不出我所料,被我一再刺激下,奧拉皇帝終於失去瞭理智,抽出殺神就朝我猛劈過來,卻被站在一邊的老赤甲龍死死地拉住。
“陛下,冷靜點!達克?秀耐達犯下的罪行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但是他畢竟是龍戰士,你這麼殺瞭他,傳出去對帝國的不好!還是應當通過正常的審判途徑!”
“我現在就要宰瞭他!這個混蛋我已經忍瞭他很多年瞭!有什麼好顧忌的,大不瞭對外說他龍瘟發作死掉瞭!”
暴怒中的皇帝揮著劍一個勁地想往我身上砍,老赤甲龍拼命地拖曳著他,兩個人就在我身邊扭成一團,空門大開。
我等瞭許久的時機就在此刻,四肢一用力,猛地從地上一蹦而起。在毫無防備之下,左轟天,右逆世,奧拉皇帝和老赤甲龍一人挨瞭一拳,身體重重地向後飛去。
偷襲得手,雙拳轟出後我的身體順勢前傾,以手撐地,頭下腳上,一招裡特先祖所創的“魔道輪回”的腿法,閃電般地在還未來得及分開的二人身上連踢瞭十幾腳。
我的第一招效果最好,措手不及之下,奧拉皇帝和老赤甲龍在沒有防備情況下中拳,兩人胸口的肋骨都被我一拳打折,重創之下二人的力量立刻驟減三成以上,而接下來的戰鬥,他們二人畢竟身經百戰,盡管動作上暫時無法跟上已經搶得上風的我暴風驟雨的猛攻,但意志上已經反應過來瞭。
憑著以皇龍驚天訣驅動的神龍不死身,赤甲龍的特色技炎龍戰體硬擱我的重腳。若論擱打能力,對老赤甲龍的炎體戰體要比皇帝的神龍不死身強得多。身中劇毒的我無法象先前般同施兩種不同屬性的力量,天滅破盡一切的“破”之屬性也因中毒而威力大減,所以用腳攻出第二招時我用全是冰系的力量。
兩人象沙包一樣地被我在空中連踢瞭十幾腳,最後終於還是被我的最後兩腳踢散瞭護身力量,二人口中鮮血狂噴,重重地飛撞到身後的墻上。
我偷襲得手,此刻二人的力量已相當地弱瞭,我正要變身追加第三招以徹底打垮兩人,先前嘗到那股透入骨髓的劇痛感又來瞭,劇痛之餘,我隻感到四肢酸痛無力,不但無法變身,就連想以常人狀態發出的第三招也無法做到。
得到瞭這一線的喘息之機,奧拉皇帝和老赤甲龍聯手,在身後的墻上打瞭個大洞逃瞭出去。若不是已成驚弓之鳥,剛才他們隻需將打墻的力量用來對付我,就會驚喜的發現此刻要殺我實在太容易不過瞭。
“混蛋!”
眼睜睜地看著即將到口的獵物逃走,我不顧一切地使用天魔解體大法,隨著一大口鮮血由嘴裡噴出,終於成功地將力量提取出來強行變身。
“狗皇帝,我不會讓你逃走的!”
借著秘法以傷殘身體為代價,我勉強將力量恢復到接近巔峰狀態,不顧一切地從破洞中追瞭出去。龍之泣血是專門針對我的變身形態而開發的毒素。隻要我還維持著變身的狀態戰鬥,他就將持續不斷地破壞我的身體,而此產生的劇痛也將如同附骨之蛆般跟隨著我。我知道自己能維持的戰鬥時間相當地短,甚至有可能在此戰之後永遠地失去變身的力量。
我比皇帝遲瞭一秒才破洞口,剛一現身,雷電斬、火焰切、真空切,冰凍環、聖光矛,七種屬性各異的魔法從七個方同時朝我劈頭蓋臉的打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十二個幻像騎士的聯手攻擊。
狗皇帝和老赤甲龍就在距我不到十步遠的地方,他們此刻已很虛弱,但我偏偏就難以無法跨過這十步的距離完成那最後的攻擊。仗著的六變巔峰的力量,貝爾納為首七個魔法師,一對一他們的攻擊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但七個人聯手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我用自創的防護絕招魔幻冰晶,或擋或禦或借力打力,勉強將他們七人的魔法攻擊化解,連眨下眼皮的時間都沒有,就得全力應付餘下十二個幻像騎士的全力攻擊。
所謂的幻像騎士完全是貝爾納一夥人用禁忌的手段,以藥物和肉體改造等方式制造出來的黑暗騎士,從小就接受種種催眠般的“教育”,對皇帝比忠狗還要“忠心”百倍。為瞭保護皇帝,他們一出手就是飛蛾投火般不顧自身安危的自殺攻擊。
最先攻到的是手持長槍的蛇和重矛的虎,倆人完將體內的力量用盡用絕,一槍一矛攻來,速度快若閃電的直線攻擊,不給自己留下退後的餘地,甚至連中途變招可能都舍去。兩人的配合相當地默契,但在我眼裡還是有一線的破綻。
仗著泰坦龍軀的護身,我迎上前去雙拳雙拳迎著左槍右矛的內側出擊。將這一槍一矛輕輕禦開,令其幾乎是擦著我的兩肋鉆過矛尖槍尖所帶的真空利刃擦得我皮膚微痛。無法變招兩人一頭撲向我的懷裡,而我也毫不客氣往二人小腹上各轟一拳,直接將他們的五臟六肺全部震碎,瞭斷一切生機。
但這兩個幻像騎士受瞭致命的重創卻沒有馬上死去,他們用僅有的力量死死地扣住我的雙手,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隻是為瞭讓我的雙手暫時無法運用。
給我半秒的時間我就可以震碎這兩人的手指脫身而出,但後面跟上的幻像騎士連十分之一秒的時間都不給我,三支長矛左中右三個方向同時攻來,竟不管自己的同伴就在前面“擋道”會誤會傷他們。
仗著泰坦克軀護體,我完全有信心硬受餘下三人的聯手三槍而不傷,可是我要對瘋狗騎士不隻這五隻,而是整整十二頭瘋狗!我感覺到另外還有數位幻像正凝聚體內的力量,隨時準備撲上來抱住我用“屍爆術”來個同歸於盡。
無奈之下,我拖著兩頭隻餘半口氣的“瘋狗騎士”從破洞處退回練功房內,順便將他們糾纏的身體堵住洞口。
我的後腿跟剛剛踩到練功房的青磚地板上,手還來不及掙脫,“卟哧”一聲,三支長矛將堵洞的兩個幻像騎士刺個洞穿,狠狠地紮在我的身上。矛尖上包含著冰凍的力量,一並送入。若我想用炎龍戰體硬擱這一擊,絕對會在這三槍之下斃命。
仗著泰坦龍驅的超強物理防禦力,對方的矛沒有刺穿我護身的龍魔之鎧,但這三矛的聯手之刺力量之大,竟撞得我的身體向飛出,帶起的拉扯力硬生生地將那兩個幻像騎士四隻手腕全部扯斷。
我後背狠狠地撞另一邊的墻上,雖然沒有受傷,但中矛之處依舊疼痛無比,而隨矛尖註入的冰系力量更讓我冷得牙關直打戰。
“這些瘋狗騎士!”
逼出註入體內的寒氣後,我惡狠狠在心裡咒罵瞭一句,正打算破墻而出之時,玻璃破碎的聲音接連響起,數十支包含各種屬性力量的魔法箭,紛紛從大門、窗戶、頂上的天窗交叉射入,其中十餘支風屬性的穿透之箭,更仗著強大的洞穿力直接透墻而入。雖然大部分魔法箭是漫無目標的亂射,但如此密集的箭雨,我根本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唯有集中精神全力應付。
我曾打算不惜冒著引發天劫的危險,用上第七變的力量拼個你死我活,但是我當我想突破封印時,發現整個皇宮如今都被一個強力的結界保護著。在結界的影響下,我使用六變以下的力量不受影響,但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力量提升到第七變的境界。這個魔法結界是哥裡德爾設計的封龍陣,本意是為瞭幫龍戰士隱藏氣息躲避天劫,但在此刻看來,他根本是皇帝為瞭殺我而精心準備的。當年先祖裡特和希庇斯兩個龍戰士以第七變的力量戰鬥,幾乎毀掉瞭整個風都城。為瞭防止這種事重演,奧拉皇帝在戰前已做瞭精心的準備。
魔法箭和普通的箭矢不同,即使躲過瞭,射擊的箭矢擊中障礙物後也會爆炸產生一定能量風暴,窩在裡面絕對是等死。奧拉皇帝也不知道在外面埋伏多少的魔弓手,射進來的魔法箭一般接一排沒完沒瞭,我根本就無法沖出去。這座練功房修得非常堅固,兩波魔法箭雨過後,方才在第三波的攻擊中轟然倒塌,塌下的屋頂將我壓在瞭泥瓦之下。
但這還沒有完。屋頂剛剛塌下,一個威力直徑十五米,等級八級魔法的“地獄驚雷”的雷系魔法球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在剛剛形成的廢墟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雷、風、火、水、土,一連轟瞭五種威力高達八級的魔法之後,攻擊方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