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平澹的度過,正月十五那天,阿碧的肚子突然陣痛起來。
「大,大海哥,我,我可能,要生瞭」
「要生瞭?可是,還有好幾天啊」這個怎麼辦,産婆還沒請,怎麼辦,怎麼辦?離他們最近的那個産婆傢也要走上好一會兒,這下要怎麼辦啊「阿碧,你乖,在這兒等我,我去找産婆」他試圖穩定她的情緒,一下下撫摸著她汗濕的秀發。
拉著他的手,搖頭「不,不,大海哥,不要,不要走」不要離開她…不要…
「阿碧…」
阿碧睜著眼,勉強一笑「我,我真的,沒事…唔…」好疼!
「阿碧…阿碧…」他一遍遍的喚著她的名字,握著她的手,給她力量。
「大,大海哥,如今,如今,隻能靠你,爲我們的,孩子,接生瞭」她斷斷續續的說,彷佛用盡瞭渾身的力氣。
「我知道,我知道」眼下,也隻有這麼一個辦法瞭,他必須盡快,否則,她和孩子都會有危險。
周大海起身拿過熱水,剪子,還有一些早就準備好的白佈。
「阿碧,別怕」他雖然這麼安慰她,可是,他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但是,他一定要保證阿碧的平安。
給阿碧脫掉瞭衣物,分開她的腿,查看著穴口的變化。
「阿碧,穴口已經開瞭,羊水也已經破瞭」摸瞭摸她的大肚子,肚子裡的寶寶躁動不安,急於出來,卻苦瞭阿碧,直痛的叫瞭出來。
「啊啊…好,好疼…」她緊緊的抓住棉被,弓著身子。
周大海抹瞭把汗,爲她擦瞭擦穴口「阿碧,慢慢的呼氣,然後再吸氣」
阿碧嘗試著,可是,好痛,真的,好痛。
「不,不行,我,我生不出來…大海哥,好疼啊」
「我知道,阿碧,加油」又看瞭看她穴口,驚覺已經能看見孩子的頭瞭「阿碧,乖,使力,已經看見孩子的頭瞭,他就要出來瞭,加油」
一直折騰到瞭下半夜,周大海看著有些脫力的阿碧,給她喂瞭些米粥,補充體力。
阿碧狠狠的弓起身子,擠壓著大肚子「啊啊啊啊…」痛叫一聲,腿間滑落一個肉呼呼的物體。
「生瞭,生瞭」周大海接過孩子「阿碧,是個兒子」他揉撫著她的肚子,給她娩出胎盤,拿過剪刀剪下臍帶,用溫水給孩子洗幹凈。
「哇…哇…」新生命大聲啼哭著,好像在對這個世界打招呼。
「抱,抱給我,看看」
周大海將洗幹凈的小傢夥裹上小被子,放在她身邊。
「好小」摸瞭摸他皺皺的小臉兒,心下感動非常。微微側過身,熟練地將奶頭放進孩子的嘴裡,小傢夥餓極瞭似的,大力吸吮著。這一幕,爲什麼,這麼熟悉。
「阿碧,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阿碧想瞭想「就叫平安吧」娘親不求你飛黃騰達,隻求你一生,平平安安。
周大海心疼的吻瞭吻她的額頭,啞聲道「好,就叫平安」周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