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蘇紫鳶正坐在寢殿裡喝著茶,勐然想起些不見一些老人。
問向一旁侍奉的綠蕊「對瞭,我回來也許久瞭,怎麼不見慧姬和蕓姬兩位娘娘」
「娘娘,您有所不知,自從老西番王駕崩後,慧姬娘娘就足不出戶的整日在寢宮燒香拜佛,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瞭」
「這倒也符合她的性子」慧姬生性不爭不搶,這宮裡的傾軋鬥爭委實不適合她。也許這宮裡真真正正是愛著斛律赫連的恐怕隻有這慧姬瞭吧,沒瞭心愛的人,隻有常伴青燈古佛。
「那蕓姬呢」怎麼也不見她。
綠蕊搖搖頭「蕓姬娘娘可是淒慘瞭」
「爲何?」
「小皇子死瞭,蕓姬娘娘也瘋瞭」綠蕊一副可惜的表情。
「什麼?小皇子死瞭,何時的事」蘇紫鳶震驚不已。
「回娘娘,就在您離宮後的一個月,說是沾染瞭風寒,不到一個時辰就去瞭」
「不到一個時辰」不可能,區區風寒怎能如此,當時老西番王早已駕崩,蕓姬孤立無援,許是對蕓姬飛揚跋扈的報復。可是,這樣對待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實在太過殘忍瞭。
蘇紫鳶又想瞭想「蕓姬現在何處?」
「回娘娘,就在蕓姬娘娘的寢殿流雲宮」
「春雨,我們去看看」
「是,娘娘」
看著眼前衰敗的宮殿,哪裡還有從前的璀璨風華。宮殿外象征性的站瞭兩名侍衛,見瞭蘇紫鳶紛紛跪地行禮。
「參見婉妃娘娘」
「起來吧」
「謝娘娘,娘娘可是來看蕓姬?」
「蕓姬娘娘近日可好?」
「奴才鬥膽,娘娘您金貴玉體,還是不要來這兒瞭」
「哦?」蘇紫鳶不解。
「宮裡的人都對這兒避之不及,惟恐禍及自己,娘娘您還是快走吧」
「無事」
隨後就與春雨一同進瞭寢殿。
「娘娘,小心」春雨上前擋開迎面的蛛網。
蘇紫鳶皺著眉「蕓姬好歹也是前朝嬪妃,如今的境況…」
「娘娘,俗話說得好,人走茶涼,蕓姬的靠山不在瞭,那些個受瞭蕓姬氣的人,必會落井下石」
蘇紫鳶搖搖頭,她自是明白春雨的意思,可是,面對此情此情,她更覺宮裡太過冷漠。
「玄兒乖,娘親在這兒,玄兒乖」
眼前的這個披頭散發,衣衫凌亂的女人還是那個飛揚跋扈刁蠻任性的一代寵姬嗎?
「玄兒不怕,娘親保護你,保護你」
「蕓姬…」蘇紫鳶輕聲喚瞭一聲。
蕓秀抱緊手裡的枕頭,驚恐的看著蘇紫鳶「你是誰,你也要來搶走我的孩子」
「不是的,我不是要來搶你的孩子」蘇紫鳶溫聲解釋「我隻是來,看看他」
「看看,我的玄兒?」
「對,看看玄兒,可以嗎?」
蕓秀思量瞭一會兒「隻給你看一眼」
小心的挪過腳步,把手裡緊緊抱著的枕頭給蘇紫鳶看瞭一眼就馬上摟緊。
「玄兒,長得真好,眉眼像極瞭,大王」
「是吧,你也這麼覺得吧,你看這小鼻子多像大王,大王……」蕓秀的面容變得哀傷,喃喃的喚著「大王,大王…」
「春雨,我們回吧」
雖然她受過蕓姬的杖責,恨過她,可是,如今,她這個樣子,風光不再,她隻會感到心痛。
或許,在這個宮裡,真心愛著斛律赫連的還有蕓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