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彼此對看一眼,相攜著走進産房,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還有嬰兒微弱的哭聲。
「參見大王」
「免禮」
「你們先下去吧」
「是,娘娘」
斛律楓來到如煙的床邊,看著那面如死灰的女子,哪還能看得出一絲一毫的端秀靚麗。他能看得出來,她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逝。
「如煙…」斛律楓有些哽咽。
如煙有些疲累,隻覺好想睡,可是,在聽到那心愛之人的聲音時,她還是睜開瞭眼睛。
「大…王…」扯出一抹澹然的微笑。
「如煙,沒事的,你會沒事的」
如煙虛弱一笑「如煙自己的身子,如煙知道的」
蘇紫鳶隻覺悲從中來,這個女人,當真是一位讓人移不開心神的奇女子。
如煙看向一旁的蘇紫鳶「妹妹…姐姐,有一事,相托」
蘇紫鳶忙上前拉著她的手「姐姐,你說…」
「本來,妹妹,如今身懷,有孕,我不好相托,可是,在這個宮裡,我能信任的,隻有妹妹你瞭」
蘇紫鳶留下眼淚「姐姐請說,妹妹自當竭盡全力」
如煙望著剛剛出生,尚在襁褓中的女兒,留下眼淚「如煙走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這個可憐的女兒,還望妹妹…」
「姐姐放心,妹妹一定將小公主當做自己的女兒對待」
「謝謝…」
如煙閉瞭閉眼,太累瞭。
「大…王…」
蘇紫鳶知道如煙一定有話想和他說,不方便她在場,於是,轉身離開。
「如煙…」他輕輕喚著她的名,不忍打擾她一般。
「大王,可不可以抱抱如煙」
斛律楓沒說話,從她的背後將她攬在懷裡。
「大王的懷抱,好溫暖」可是,這個懷抱從來不曾屬於她。
「如煙…」
「大王,我可以,喚你一聲,楓嗎?」
「好」
「楓,我不後悔」不後悔進宮陪伴在不愛我的你身邊,不後悔爲你生兒育女,不後悔……在你懷中閉上眼睛。
「如煙,對不起,對不起」
「別,別說,對不起,楓,我想抱抱…我們的女兒」她有些氣喘,彷佛用盡瞭全身的力氣。
斛律楓一手擁著她,一手小心的將兩人剛剛出生的女兒放到她的懷裡。
如煙顫抖著手撫摸著女兒粉嫩的小臉兒「我的孩子,對不起,楓…我,愛你…」想要撫上他臉的手頹然滑落,一代賢妃終於在她心愛之人的懷裡,結束瞭她短暫的一生。
斛律楓心痛不已,抱著如煙的屍體慟哭出聲。小公主彷佛也知曉自己的生母離自己而去,也大哭出聲。
濃重的哀傷彌漫著整個西番後宮。
如煙去世後,剛剛出生的小公主被蘇紫鳶接到瞭醉蘭苑,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去撫養。斛律楓將小公主取名爲雲煙,斛律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