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起,回憶祁雪婷部分,用第三人稱。)
星期五,今天醫院沒什麼患者,一點都不忙,祁雪婷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閉目養神。自從她做瞭這個療區副主任之後,每天工作量多瞭很多,盡管自己工作效率很高,但還是經常焦頭爛額。今天看樣子應該很好過,明天就休息瞭,祁雪婷期待著一個舒適的周末。
這時候,手機響起瞭一個自己有些陌生的提示音。祁雪婷反應瞭半天,才意識到,那是自己好幾天都不會看一眼的QQ的提示音。
「這是誰呀?竟然還發QQ?」祁雪婷笑著打開瞭手機,當她看著QQ提示,笑容凝固瞭。
自己收到的QQ信息隻有兩個字,「在嗎?」,內容雖然簡單可是這個發信息的人她很介意。「他聯系我幹嘛?」祁雪婷有些不開心的想著。這個給自己發QQ的人,赫然是她那個絕情的前男友,鄭一峰。祁雪婷看著熟悉的QQ頭像,一時思緒萬千,她並不知道這個男人幹嘛發來信息,但是曾經跟他一起的種種湧上心頭。
「雪婷,在嗎?我有急事。」看著屏幕上再次發來的信息,祁雪婷嘆瞭口氣,盡管這個人把自己傷的很深,盡管已經斷瞭聯系有八年瞭,她還是很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事。
「你好,我在,有什麼事嗎?」
「雪婷,不好意思,好久不聯系瞭,你可能都不想理我,但是今天這個事必須跟你說一聲。我現在在你們醫院,我是被廳裡選派跟省裡審計一起來進駐你們醫院的。」
「哦,原來你來瞭啊。也對,你在這醫院呆過,你又是衛生廳的,審計需要抽調有相關工作經驗的人,你確實很合適。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忙,可能沒法招待你瞭。」祁雪婷不想跟這個男人再有更多糾葛,她不想這個人打擾自己現在幸福的傢庭生活,可是天豈能遂她的願。
「雪婷,之前是我對不起你,就算是招待也是我招待你給你賠罪。你把你現在的電話號碼發給我,我們電話聊,這裡面不方便。雪婷,你們醫院前一陣子不是有個改造項目嗎?我想跟你聊聊這個事。」
祁雪婷看著屏幕上發來的信息,本來還想著如何回絕這個人,可是改造項目四個大字讓她睜大瞭眼睛,她想起瞭前幾天丈夫帶回傢十萬塊錢的事。祁雪婷趕忙把自己電話發給對方,不一會,鈴聲想起瞭。
「喂,到底怎麼回事?」祁雪婷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鎮靜。
「長話短說,我躲在廁所裡呢,我現在按理不該打電話。不過我不是審計,隻是負責配合,管的松。雪婷,這次審計針對你們院長,你知道吧,他哥剛進去,他這個裙帶這次估計要栽。」
「嗯,我聽說瞭。」
「雪婷,我看到瞭你們醫院之前改造是你愛人公司承擔的,裡面有一筆錢去向不明,貌似打到瞭很多卡上!沒法多說瞭,如果這事跟你愛人有關你應該能知道吧。雪婷,等等,有人來廁所,這事沒法電話裡說,晚上我六點以後沒人管我,我們去xx西餐廳聊。」
鄭一峰單方面掛斷瞭祁雪婷的電話,祁雪婷的手慢慢把電話放下,她無比緊張。果然,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瞭。祁雪婷趕緊又和自己相熟的醫院行政人員打瞭一通電話,一方面旁敲側擊問這次審計的事,一方面問問醫院上次項目的事。
祁雪婷很謹慎,為瞭避免被人發現自己想幹什麼,她打瞭好多人電話,每個電話問的東西不同,東拼西湊自己想要的信息。最後又和丈夫寒夜電話確認瞭,果然就是丈夫上次跟領導一起分錢的事被盯上瞭!祁雪婷根據自己對鄭一峰的瞭解,主動跟寒夜請瞭假,說自己今晚不回傢。
祁雪婷很清楚,這個自己曾經愛過、恨過、相伴過的男人讓自己晚上去xx西餐廳聊,他這是想要什麼。祁雪婷起身,佯裝在巡視療區,其實是在不安的走步,她主動給鄭一峰發去瞭信息。
「在嗎?現在說話方便?我隨時都方便,可以的話請回電話。」
過瞭半個多小時,不安的祁雪婷終於等到瞭鄭一峰的回電。
「雪婷,怎麼瞭?」
「你~~你~~你到底知道瞭什麼?」
「雪婷,電話裡沒法說,你晚上去西餐廳等我,行嗎?」
「你~~你想要什麼?」
「雪婷,你來就行。」
電話再次掛斷瞭,祁雪婷覺得身體裡的力量被抽空瞭,她忐忑的等待著下班,等待著去見鄭一峰的時間到來。
五點五十分,祁雪婷來到瞭熟悉的西餐廳門口,看著牌匾的大字,祁雪婷陷入瞭一陣回憶。在多年前,這裡對於她,曾是美好的回憶。那時候自己還沒完成學業,每次來這座城市看望自己的男朋友,他都會帶自己吃好吃的西餐。如今,這傢西餐廳成瞭十幾年的老店,裡面坐著的還是當年那個男人,可這個男人如今已經成瞭自己的噩夢。
祁雪婷緩緩走瞭進去,進瞭和鄭一峰約定的包房。
「雪婷,你還是那麼守時呢。」鄭一峰笑著看著祁雪婷。「馬上就好,我點瞭你當年最愛吃的東西。」
祁雪婷緩緩坐在鄭一峰的對側,平日裡八面玲瓏的她,面對這個男人緊張的低下瞭頭。「多謝瞭,我們直接聊正事吧。」
鄭一峰笑瞭一下,看著祁雪婷,「雪婷,你變瞭,冷淡瞭很多呢。既然來瞭,起碼,對我也有個稱呼吧。」
「一~~一峰,我們早就分開瞭,你提出來的。我現在是有夫之婦,你也有很好的妻子,我們之間不該保持些距離嗎?」祁雪婷抬起瞭頭,她鼓起勇氣和這個穩穩占據著主動的男人對視著。
「也對,我們之間確實應該保持距離,那~~我們就別聊太敏感的事瞭,今天就單純敘敘舊就好瞭。」鄭一峰很輕松的笑瞭,身體向後一靠,一臉無所謂看著祁雪婷,後者則對他的態度無可奈何。
這時候,服務員將兩人的餐品送瞭進來,確認二人餐齊客氣的走瞭出去。
「一峰,好吧,直說,你到底掌握瞭什麼?」祁雪婷明白,自己今天完全是他板上魚肉,隻能選擇退讓。鄭一峰不緊不慢的從一旁的公文包掏出一打紙,遞給瞭祁雪婷。
「這是我偷著復印的,自己看吧。」
祁雪婷接過瞭材料,認真的看著,盡管她是外行,但她也明白,這東西一旦交上去,寒夜私吞公款的事簡直是鐵證如山!
「上頭的意思很明確,這次審計肯定是把你們劉院長相關罪證審核底兒透。沒人能保的瞭他,但是他犯事的材料多瞭,最後應該隻挑幾個典型。我不知道這個算不算。」鄭一峰一邊吃東西,一邊很無所謂的對祁雪婷說著。
「我明白瞭,那,你能,做什麼?」祁雪婷看著鄭一峰,試探的問著,後者則繼續吃著自己的牛排。
「我?我應該好好配合,什麼都不該做啊,人傢問我什麼,如實回答咯。比如,這個項目設計和竣工是否對得上?當然對不上啊,減項瞭啊。」
「一峰,我問你,你如果不說出來可以嗎?或者避重就輕,把這件事圓過去。」看著祁雪婷請求的眼神,鄭一峰暫時放下瞭手裡的餐具。
「雪婷啊,我為什麼這麼做?你知道這有多大風險?」
「一峰,求你!我,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一峰,一百萬,可以嗎?」祁雪婷懇切的望著鄭一峰,略一思考,給出瞭自己現階段能短時間內籌集出的最多的價碼。
「雪婷,你開什麼玩笑?賄賂我嗎?呵呵。雪婷,一百萬真不少,可惜,我可不會為瞭這些錢,做這麼危險的事。」
「那~~那你要怎樣?」
「呵呵,我今天約你來這,你說我想怎樣?」看著鄭一峰將讓自己覺得很無恥的話如此隨意說出,祁雪婷的手緊緊地握住瞭。
「你當年,像踢開一條哈巴狗一樣,把我踢開瞭。你現在又想怎樣?鄭一峰,你~~你好卑鄙!」
鄭一峰輕輕擦瞭擦嘴,抬起瞭頭,看著祁雪婷。「原來,你當年是這麼看待我們之間分手的啊。雪婷,想不到,在你心裡,我如此不堪啊。」
「否則呢?鄭一峰,你~~你知不知道,我當初為瞭你,我~~我當時真的不介意未婚給你懷個孩子,你居然這樣對我?」
鄭一峰看著祁雪婷,嘆瞭口氣,又搖瞭搖頭。「雪婷,我是什麼人,你很瞭解。你既然連那種事都願意為我做瞭,為什麼,你在新疆的事,我給瞭你那麼長時間,你一直都不告訴我?」
祁雪婷聽到鄭一峰的話,神色有些慌張。「新疆~~什麼什麼啊?」祁雪婷聲音有些顫抖。
「紙是包不住火的,雪婷,你知道當初我知道自己的女人竟然發生瞭這種事還瞞著我,是什麼心情嗎?」說著鄭一峰打開瞭手機,按瞭一陣,把它遞給瞭祁雪婷。祁雪婷看到瞭手機上打開的視頻,瞪大瞭眼睛。
「我~~我~~我當時~~」
「你當時被迫的嘛,我知道。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很介意這種事麼?」鄭一峰看著祁雪婷,眼神有些不悅,祁雪婷緊張的有些呼吸不勻。
「雪婷啊,我當時見你不肯告訴我這件事原委,也就不提瞭。後來,我下定瞭決心要跟你分開,分開前,我承認我有點故意的,給你造成那麼大傷害。抱歉,我有些過瞭。離開你以後,我有瞭很多女人,那之後我才突然發現,這世界放開一些挺有趣的。」鄭一峰喝瞭一口飲料,似乎在平復自己的情緒,而祁雪婷也因為剛剛信息量太大,被沖擊的說不出話,兩人一時沉默。
「原本,我以為我們之間徹底結束瞭,以後相忘於江湖。真沒想到,有一天我又有瞭你的消息,雪婷,真沒想到你會墮落到這個地步。」鄭一峰搖瞭搖頭看著祁雪婷,後者有些疑惑,而鄭一峰再次拿起自己的手機,按瞭幾下遞給瞭她。
祁雪婷再次瞪大瞭眼睛,鄭一峰手機上這次出現的是照片,赫然是自己和丈夫參加那個群裡的野炊,自己在和其他男人做遊戲的場景。由於角度和拍攝卡點問題,照片裡的自己完全一臉享受!
「一峰,你~~你從哪弄來這個的?我~~你誤會瞭!」
「呵呵呵,誤會?雪婷,說起來,我也在你丈夫他們的交換群裡呢,你丈夫現在,可是群裡的紅人啊!你們夫妻的花花事,他可沒少聊呢。」鄭一峰一臉冷笑。
「我~~我~~我不是的,我這是為瞭配合他~~」
「我懂,為瞭配合這個男人,讓他玩淫妻嘛。呵呵呵,雪婷,你知道嗎?你老公寒夜,在群裡曬你對他很好呢。他說,你為瞭他,主動去帶瞭節育環啊!你真是愛他啊!當初,你隻是讓我帶避孕套,而你為瞭他真是努力改變自己啊。」
「不是~~不是的~~~」祁雪婷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她想起瞭自己曾和寒夜聊過。因為雪婷知道寒夜渴望淫妻,她原本是為瞭幫他疏導內心想法,允許他在這個換妻群裡隨便聊自己,滿足他的虛榮心。於是,寒夜就隨便聊起瞭自己怎麼配合他玩情趣扮演,怎麼滿足他的各種欲望。看來,這些內容完全被鄭一峰看到瞭!自己現在無法解釋。
鄭一峰搖瞭搖頭,「雪婷,既然你為瞭你現在的丈夫,可以不惜作賤自己,讓自己配合他玩淫妻,那你還有什麼不能為他做的?真是想不到,我曾經深愛的女人,如今竟然如此下賤。她剛剛還在我面前表現得如當年一樣清純,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在新疆發生過什麼,知道你竟然成瞭淫妻群裡所有人意淫的女人,我差點被你的表象騙瞭。」
「一峰,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這都是誤會!」祁雪婷有些激動,她很想解釋清楚。
「呵呵,雪婷,我不管那些瞭。我隻想告訴你,既然你願意為瞭你現在男人做這麼多事,你不想他出事,你今天最好跟我走一趟瞭。」祁雪婷看著鄭一峰,還想解釋,而後者早已起身走瞭過來,緊緊握住瞭祁雪婷的手將她攙起。
就這樣,祁雪婷隻好乖乖的跟著鄭一峰離開瞭西餐廳,向他臨時住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