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隻有一周假期,連月白天要上班,他就一個人在酒店看書,寫寫算算。連月下班瞭就過來陪他,兩個人一起隨便吃點飯,再牽著手去廣場上看噴泉。太陽落山之後,他們回到酒店,一次又一次的做愛。
姐姐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不忍心拒絕他。
臨走之前,他牽著她的手,慢慢的走在夕陽的餘暉裡。
“姐姐,我想一輩子就這樣陪著你。”他說。
“一輩子太長,”連月看著噴泉反射出來的五顏六色的水珠,輕聲說,“承諾又太重,我們誰都估計不到未來,所以把握住現在才是最好的。”
男人漆黑的眼睛看著她,然 w後輕聲說,“我是認真的。”
“陳山,”女人伸手去幫他理瞭理衣領,仰頭對她微笑,“我相信你的真心。”
“我會證明給你看。”他說。
一周之後陳山回到普林斯頓,教學和研究的同時,真的開始輔修物理學的博士學位。
“姐姐,”他給連月發郵件,“在J國的一周,我突然發現瞭一些有趣的東西。我依然堅信數學才是世界上最有趣的學科,但是現在我卻突然對尋找”鑰匙“有瞭興趣。我希望能找到它,把它作為禮物送給你。”
時光如水,連月來到J國的第六年,她終於接到瞭回國的調令。
“姐姐我想回國陪你。”他給她發郵件,“你會去京城還是S城?”
“你上次不是還說你的研究進行關鍵時刻嗎?”連月回他,“怎麼能半途而廢?”
“回國也可以一樣研究的。”他說。
“可是你之前明明說過很多實驗隻能在美國做,”連月敲著鍵盤,“你以前不是說過要送我一把鑰匙?我還等著呢——”
“好。”他回復她。
“快瞭。”他說,“我不會讓你等太久。”
“等我找到它,我就回國陪你。”
“我不需要十年。”
連月回國的第二年,某天一個新聞刷爆瞭各大App。《華人科學傢陳山發現瞭引力軌道,時空旅行不再是夢想》,內容點進去照樣的一片雲裡霧裡,讓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倒是配圖倒是用瞭他在辦公室端坐微笑的一張照片,顏值出眾,眼神深邃,帶著一種智慧的性感。
她收到瞭陳山的郵件,“姐姐,鑰匙找到瞭。我把它送給你。”
“好。”連月笑,“我看到瞭。為你驕傲。”
搞科學的就是不一樣,送個禮物都這麼虛無縹緲。
大部分吃瓜群眾和連月一樣,看個稀奇就散去瞭。這條新聞倒是引起瞭科幻界的狂歡。連月不是科學界人士,對陳山的這些研究成果沒有感知,直到有一天他給她寫郵件抱怨。
“我懷疑自己被監聽瞭。”
“總感覺有人來動過我辦公室的資料。”
“我想盡快回國,姐姐我很想你。”
三個月後,陳山突然出現在瞭她的面前。孑然一身,面帶微笑。
“你怎麼突然回來瞭?”連月一臉驚訝,她撲過去擁抱瞭他,“好久都沒消息收到你的消息,給你發郵件也不回,我很擔心你——都讓季念托人去找你瞭。”
“前段時間不方便聯系。”
“姐姐,”男人低頭微笑,“我現在又和七年前我們剛遇見的時候一樣瞭,身無長物,什麼都沒有——你還會收留我嗎?我睡你床腳就可以瞭。”
“你怎麼回來的?”連月驚訝。
“有人接我回來——”男人笑,“我已經接受瞭Q大的offer,以後就在這裡賴著你瞭。”
連月帶他回瞭自己的小公寓。面積不大,勉強隔出來兩室一廳,客廳臥室廚房都很小。
“我去年回國就重新買瞭這套房子,”連月笑,“我把以前五環那套買瞭,又加上這幾年存款,換瞭一個這裡的小二房——新房搖號也不好搖,還是季念去給我走後門拿的名額。”
陳山笑笑。他四處看看,在陽臺上看見瞭男人的白襯衫,卻並不介意的樣子,隻是問,“他住這裡?”
“他是個講究人,怎麼會住這裡?”女人笑。她走到陽臺,對他指瞭指馬路對面的被樹木掩蓋的房屋群落,“他住那裡。”
陳山笑瞭,“我還以為晚上可以見到他。”
“你想見他?”連月驚訝的挑眉笑,“你們兩個見面有話聊?”
“有的,”陳山笑,“我要感謝他對我的幫助。”
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十年之約。
他不需要十年。
他隻花瞭不到八年。
是那位派人和他接觸,得知他有回國意向後把他接回來的。他想他自己算是已經完成“引起某位關註”的小目標瞭吧。
自己完全有資格站在姐姐身邊。
和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