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這個?你確定?”
連月看著他拎著的裙子。這其實是自己買來做苦工的時候穿的戰鬥服——小科員也要承擔很多社會責任,冬天被單位組織掃掃雪,夏天要去慰問慰問孤寡老人和失學兒童。單位再拍拍照上傳網站——
直男挑衣服隻看顏色麼?
男人把衣服往床上一丟,又拿出來瞭一件,卻是一件抹胸小禮服,露出瞭大半個背。
還是件高定款來著。
“這個好。”他笑嘻嘻的。
“我自己來吧,”
連月走瞭過去,自己挑瞭一件淺灰綠色的系脖露肩連衣裙,灰色透明薄紗覆蓋著裡層的紗面手工刺繡,長度到瞭小腿,裙擺婉約,大牌設計,女人味十足。
也要好幾萬一條來著。
撐場合夠瞭。
“這顏色也太淡瞭吧?”喻恒卻有點不滿意的樣子,“也太保守瞭吧?樣子也平平無奇啊。”
“你不是要我給你撐場子?”連月知道和他說不通,隻是笑,“穿太鮮艷大傢都看衣服去瞭,誰還看我的臉?”
“有道理啊。”這麼一說就對瞭,男人深以為然,“那待會你可要好好化妝——”
“行行行,”
男人的面子問題,她懂。
連月把裙子拿下來放在手上,就要打發他,“你先下去客廳等我,我化好妝就下來。”
“我就在這裡陪你。”喻恒笑瞭起來。他不隻不退,反而往連月這邊走瞭兩步,“你不是要換衣服?趕緊換啊,現在換。我來幫你欣賞下。”
連月扭頭看他。
男人已經笑嘻嘻的想伸手來抱她。
“喻恒你走開。”
連月笑瞭,後退瞭兩步,指瞭指窗邊的椅子,“你要欣賞就去那邊坐著,我去洗手間換出來給你看。”
“就在這裡換又怎麼樣?我又不是沒看過,”男人的手已經落在瞭腰上,被她一閃又躲過瞭,他也沒步步緊逼,隻是笑,“連月你和老四領瞭證,怎麼人都變瞭?”
“你也知道我們領瞭證,”連月沒有生氣,繞過瞭他轉身走向洗手間,又笑,“有你這樣的小叔子嘛,天天騷擾我來著。”
“我就要騷擾你。”男人往床上一坐,嘴裡還要抱怨,“誰發明的一夫一妻制?真是個王八蛋來著。”
讓你伯父改改?
連月笑。
還是沒有說出口。
法律又限制不瞭你。
趕著時間洗瞭頭和澡,又等著連月換好衣服化完妝,兩個人開車到瞭會所的時候已經十點瞭。
並不是連月熟悉的那幾個會所,這群公子哥兒似乎還有另外的聚會地點——車子在市區東拐西拐,拐到瞭一個白墻青瓦的別墅前,喻恒按瞭按喇叭,門自動開瞭。
車子長驅直入,然後停穩瞭。男人下瞭車,又來瞭副駕駛扶她。連月一隻手按著裙子,一隻手扶著他的手款款下瞭車,左右一瞄,看見瞭房子裡那透過窗簾漫出來的光。
女人頭發燙瞭幾卷,披散在胸前。本來就是九分的顏值,又特意化瞭一個晚妝,明亮的燈光下眼妝嫵媚,眼波流轉,搭配烈焰紅唇,端的是風情萬種。
那件“平平無奇”的大牌衣料,上身效果也遠超想象,香肩半露,腰肢輕盈,不堪一握,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腿蹬在一雙白色的高跟涼鞋上,也是纖細又漂亮的模樣。
“太漂亮瞭,”喻恒握著她的手在嘴邊親瞭親,眉開眼笑,“這顏色掛著不出奇,怎麼你穿上就那麼好看呢?今晚非讓那小子羨慕嫉妒恨——連月你可要給我把場子撐起。”
“知道瞭,”連月想把手收回來,卻被他捏的緊緊的,“不過我十二點前要回傢啊。”
“好。”他說。
有人過來引路,開門,上樓。
房間一打開,一群男人正坐在裡面大笑,桌上開著幾瓶柏圖斯,還有幾副撲克和骰子,旁邊坐著幾個身著暴露的美女——
明明都挺漂亮的嘛。
網紅臉。
女人們眼神一對,連月笑吟吟的想。
還穿著挺性感的,怪不得喻恒要給她拿那件低胸小禮服——
還好沒穿。
這個坑貨。
“哥你到瞭,”
其中一個穿著黑T恤嘴裡咬著煙的男人扭頭看見喻恒,笑瞭,一把推開掛在他胳膊上露出瞭半個胸的美女,“都滾過去點,有點眼力勁兒,給咱們今天的老大,恒哥讓個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