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頓是這兩年新建的五星酒店,雖然離市中心遠瞭些,但是卻靠近江岸,可以瞭望長江遠水和整個城市夜景,酒店外觀模仿駱駝國的某知名酒店設計,建成瞭帆船模樣——當然價格也同步模仿,有樣學樣。
到瞭酒店,助理散去。
眉目英俊的男人獨自一人回到瞭套房,客廳燈光明亮,桌上還擺著鮮花,冰桶裡鎮著紅酒。他松瞭松領帶,解開瞭袖扣,坐到瞭椅子上,給自己倒瞭一杯酒。
現在是難得的獨處時間。
年輕的時候愛熱鬧,多朋友。年紀漸長,見多瞭事,卻越來越喜歡安靜。
進入公司已經十餘年,父親現在又常居米國,公司大部分的常務權力都已經下放給他。而這次的主營業務拆分,整個集團搞得風風雨雨,父親也全權交由瞭他處置。
一是給他磨練,二是讓他立威。
他懂。
任何的改革都會動到某些人的利益,他最近就有聽聞公司有些老人已經在父親面前頗有微詞。
男人神色平靜。他又抿瞭一口酒,手機卻亮瞭起來,是自己的特助。
“Kevin。”男人的聲音在客廳裡響起。
“季總。”Kevin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趙副總現在已經到瞭,您現在方不方便——”
“請他上來。”男人聲音平靜。
這位趙副總隻是這個片區的業務副總,按組織架構他的直接匯報對象應該是事業部總經理,但是這次聽聞男人過來,他私下聯系瞭Kevin,說有事想向他親自匯報——還提交瞭一份讓他“有些興趣”的材料。
有趣。
男人神色平靜的靠在沙發上,又抿瞭一口酒,又緊瞭一下領帶。
他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瞭敲,嘴唇緊抿。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他的出生,給瞭他更好的視角。向下俯視,當然會讓人更能看清下面的奮鬥,野心和欲望。
向權力獻媚,和權力媾和,借用權力達到目標,權力的遊戲裡,隻有不擇手段——
男人坐在沙發裡,神色平靜。
他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而剛剛那朵溫柔搖曳的小花,他早就已經拋之腦後。
S城的湖邊,夜風寂寥。兩個人沿湖緩行,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快到瞭小樓的時候,女人終於打破瞭沉默,“你——還要在這邊待幾天?”
“明天,開個會就回去瞭。”他笑。
女人站住瞭腳,抬頭看他,粉嫩的嘴唇微張,似欲言,卻又止。
男人也站住瞭腳,低頭看著她。
不遠處卻有煙頭的點點火光亮起,伴隨著打火機啪嗒的一聲聲響。女人裹緊瞭身上的大衣,扭頭望去,卻見瞭靠在車上的另外一個男人。
喻恒。
他正靠在車上看著兩人,嘴裡還叼著一根煙,臉上面無表情。
喻陽過去瞭。連月站在一邊,看著兩兄弟在一邊竊竊私語。
她身上還披著誰的大衣。
那個精瘦的男人也出現瞭,他站在屋簷下,似乎快要融化在黑暗裡。
他們很快說完瞭話,又走瞭過來。
“走吧,”喻恒對她說,“我先送你回去。”
女人抿抿嘴,看瞭看喻恒,又看瞭看喻陽,站在原地,有些猶豫。
兩個人都看著她。
無人催促。
“還是你今晚就住這邊?”喻恒看著她的臉,突然笑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