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平日裡的寵妻表現,成功在太太心裡洗清某種嫌疑的季總出差大半月,終於回來瞭。
自己車子還沒進門,他就看見瞭一輛白色的寶馬從自傢車庫開出,兩車交錯,男人微微一側頭,看見瞭司機的側臉。
不認識。
一進門,他就看見瞭桌子上堆著的東西。棕色陶罐,盒子。以及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靜的太太。
“回來瞭。”看見他進屋,她笑著站起來迎接他。
“今天沒去上班?”他笑瞭笑,又瞄瞭一眼桌上的東西。
蜂蜜,燕窩,紅棗,銀耳。都是給孕婦吃的。
“誰送來的?”他問。
“今天請假做產檢,就沒去上班。”
女人笑,語氣平靜,“東西是喻恒剛剛讓人送過來的。人才剛走,開著一輛白色的車,應該和你有遇到的。”
“老五?”男人挑眉,語氣驚訝,“他什麼時候這麼會辦事瞭?”
女人笑瞭笑,沒有再解釋。
那天他們不歡而散,喻恒直接把車開走瞭,今天才想起送東西過來——他好像是徹底生瞭氣,人也不來瞭,電話也不打瞭,東西是叫瞭個人直接送門口來的。
也好。連月想。
喻恒是生她的氣。他和季念從小一起長大,大約也不會因為她一個外人起齟齬的。
女人沒說,男人沒有多問的意思,他伸手攬住她,一邊往樓上走,又笑,“檢查結果怎麼樣?你該等我回來一起去的。”
女人跟著他一起上樓,“好著呢,醫生剛好上午有空,就沒等你。”
小兩口一起到瞭臥室,男人解開領帶,又解開瞭兩顆扣子,形象也不要瞭,就這麼往椅子上一靠,又看著她笑。
“過來我抱下。”他伸手。
女人靠瞭過去,坐在瞭他的腿上,伸手抱住瞭他的脖子。男人抱著她的腰,微笑著抬頭看她,面容英俊,眉目含笑。
“讓我看看這腿,”
男人衣冠楚楚,做出的事卻和形象完全不符,他右手放在女人的腿上,開始往上撩她的裙子,女人細弱筆直的一雙美腿在米白色的織佈衣料下漸漸顯現,男人的手落在瞭上面,慢慢撫摸,又看著她的眼睛笑,“連月你深夜給我發什麼美腿照?搞得我睡不著。”
“那我以後不發瞭。”女人攬著他的脖子咬唇低笑。
男人笑瞭起來,他湊在她耳邊說話,熱量拂過她的耳朵,惹得女人不自覺的縮起瞭脖子,他聲音低沉,帶著旖旎的情欲,“以後要給我發全裸照。”
“隻有一雙腿,勾得人不上不下的。想看又看不全。”
他抓起她的手捏瞭捏,又拉著她的手解開瞭自己的拉鏈。女人明白瞭他的意思,從他的腿上站瞭起來,溫順的俯到瞭他的腰間。
半軟的器物被女人含在瞭嘴裡,男人上半身襯衫筆挺,他靠在椅子上,吸瞭一口氣,伸手按住瞭她的頭。
等女人去洗手間漱完口出來,看見男人已經換上瞭睡衣。他站在瞭衣帽間,手指撩開一件衣服,看著旁邊掛著的另外一件。
“這是誰的衣服?”他看著這件黑色的大衣,瞇著眼,“這不是我的——是老五的?掛錯瞭?”
連月看瞭一眼。
一眼就認瞭出來。
她張瞭張嘴,走瞭過去,把這件衣服解下,疊瞭起來。
“是喻陽的。”她一邊疊衣服一邊說話,聲音平靜,“那天我給穿瞭回來,下次還給他。”
那天她把他的大衣脫在沙發,傭人送去洗完回來,大約以為是季念的,就給掛到瞭這裡。
“大哥來過?”男人有些驚訝的側頭看她,“什麼時候?”
“沒到這裡來,”
女人似乎嘆瞭一口氣,她輕聲說,“在三陽湖那邊。喻恒讓我過去吃飯,吃完飯有些冷,我就把喻陽的衣服穿回來瞭。”
“他來開會,”女人又補充,“現在肯定已經回去瞭。”
男人低頭想瞭想,嗯瞭一聲。
“我去洗個澡。”他說,“洗完我們出去吃飯——你想吃什麼,水煮魚?”
喻恒坐在沙發上,燈光變幻,他面無表情。
“哥,”坡子在旁邊說,“這批是尖貨啊,新來的,絕對很正——你放心,該處理的我們都處理過瞭。身傢清白,身體健康著呢。”
男人沒有說話,而是端起桌上的酒杯猛的喝瞭一大口。
“你要是喜歡,我就讓人喊進來你看看。”
喻恒沒有說話,而是拿起瞭手機。
坡子給瞭門口的人一個顏色,那人領會而去。
兩三天瞭,根本沒人發信息給他道歉。
微信沒有,電話沒有,短信也沒有。
一輩子被人捧著的男人看著空蕩蕩的信息清單,心裡有點火,又有點氣。
他丟開瞭手機,覺得生活沒意思。
要不是看在老四的份上,他才不半夜陪她折騰。又是找人開門又是半夜上墳山的——伯父明令禁止子侄們搞特權擾動地方。要是被伯父知道瞭,他少不瞭又挨一頓罵。
他都這麼盡心盡力瞭,冒著巨大的風險,她不說感謝他吧,居然還和他吵架。
費力不討好。
而且他說那些話,真的是關心她來著。這個蠢女人,居然一點不領情。
他可是為她好。
回來跟著老四,吃香的喝辣的,以前的苦都補回來瞭,不好嗎?要是再被丟一次——人生有幾個六年?
“不要招惹大哥。”
這句話十年前父親說過。十年來一直如警言高懸心中。
要不要告訴老四?讓老四把她盯緊點?男人又端起瞭酒杯抿瞭一口,可不知道為什麼,又遲疑瞭。
浪蕩公子哥兒,好像也第一次感覺到瞭什麼難以抉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