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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事第三高中,序列是三,等級也是三,是一個十足的三流高中。與其說是學校不如說是未到工作年齡的無業遊民收容所。學生們都是來混日子的,老師也懶得管,每次上課就像是例行公事,對著空氣念根本沒人聽的PPT.,他們之所以來這裡並不是因為想要教書育人,隻是來這裡混工資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的老師和學生還挺搭配。
岡田的父親是結城財團的高管,主管著一個實權部門,鑒於結城集團的雄厚財力,岡田傢可以說的上是富裕,在D市算的上是上流傢庭。
小夫和大雄傢也同樣如此,因此在這所高中不說是橫著走,也可以說是無法無天,欺負一下普通學生根本不會有什麼處罰。
狩野月傢境以前還算不錯,但是父母為瞭治療狩野月的身體,花費瞭很多財力,甚至就連他們本人,也死在瞭為狩野求醫的路上,被一輛大卡車給撞死瞭。
所以就算是無依無靠的狩野月真因為岡田三人的霸凌而出瞭什麼意外,岡田三人大人處罰也不會太重,也正因如此,這三人才敢在明知道狩野的身體狀況下還要羞辱他。
還是熟悉的走廊,岡田三人組在此堵住瞭狩野月,小夫一邊拍打著籃球,一邊笑著說道:
“喂 狩野同學,你今天看上去狀態好瞭很多誒,應該可以撿起籃球瞭吧?”
“是啊,之前幾天狩野君的狀況真是嚇人,真害怕你一不小心摔倒就死掉瞭呢。”大雄說道。
“現在身體好一些瞭,我們也可以幫助你再鍛煉一下瞭呢!”岡田身材壯碩,手臂比狩野月的腿還要粗大,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座肉山。
狩野月身體雖然好瞭許多,但那隻是對於過去的他而言。現在的他比普通人還要虛弱一些,狩野月的處境實質上並沒有什麼改變。
就當岡田三人組準備更進一步戲弄狩野月時,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岡田同學,你在做什麼?”
岡田一聽到這個聲音,肥大的身軀居然一顫,滿臉堆笑的轉過身去,隻見結城集團的大小姐,板上釘釘的未來接班人,結城紗織正看著他。
“大、大小姐。”岡田沒瞭之前戲弄狩野月時的模樣,帶著些急促和不安。
作為岡田傢的人,他自然知曉結城財團的實力,也深知自己傢的一切都是依靠的財團,如果惹的這位大小姐不高興,那自己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甚至還會面臨更糟的處境。
因此,無論是為瞭傢族還是自己的利益,都決不能得罪結城紗織!
結城紗織透過三人看到瞭低著頭的狩野月,眼中閃過瞭一絲憐憫,隨後將目光投向瞭岡田。
“說瞭多少次瞭,在學校叫我同學就好瞭。而且,我看你們是在欺負同學吧?”結城紗織說道。
“啊,沒、沒有,我們隻是在鬧著玩呢!”岡田連忙解釋道,心中也在納悶大小姐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畢竟大小姐是在另一棟教學樓中,一般不會來這裡才對呀。
“是啊是啊,我們隻是在跟狩野同學開玩笑呢。”
“嗯嗯,我們才不會欺負同學呢。”
小夫和大雄也跟著說道,他們同樣不是蠢貨,知道結城財團未來繼承人的含金量。
“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上次我來交資料的時候看到瞭你們欺負完狩野同學離開的樣子。”結城紗織斥責道,“結城財團可不是會仗勢欺人的財團,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別人,我就要跟岡田部長好好聊聊瞭。”
“不、不要。”岡田想到瞭自己那脾氣暴躁的老爹,雙腿嚇得顫抖,連忙鞠躬大聲說道:“紗、紗織小姐,我們再也不敢瞭!”
見狀,小夫和大雄也同時鞠躬,連連表示不會再欺負同學瞭。
見這三人認錯態度還算誠懇,結成紗織的怒火也消瞭許多,這個傢族的掌上明珠,並不知道這三人的本性,聲音降低瞭許多,又警告瞭一番,隨後便讓三人離開瞭。
三人離開後,結城紗織來到狩野月身前,略帶歉意的說道:“抱歉,是我沒有約束好他們,給你添麻煩瞭。”
“沒、沒事。”狩野月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結城紗織。
結城紗織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體香,不管狩野月願不願意,都能問道這股味道,臉一下子就紅瞭起來。
“如果以後他們三個還要來找你的麻煩,你就來三年。D班找我,我會狠狠的處罰他們的。”結城紗織說道。
“嗯……”狩野月說完,就從結城紗織身邊快步離開瞭。
結城紗織望著狩野月離去的背影,還以為是這個身體不好的同學是因為生自己的氣,臉上愧疚的神色加重瞭一些。
『看來得給他一些補償才行呢。』善良的結城紗織在心中想到。
隻是她並不知道的是,狩野月並不是因為討厭她才快步離開,而是因為覺得不好意思才離開的。
狩野月在轉角處停下,原本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紅暈,心臟比受到羞辱時跳的還要快速。他看瞭看自己支起帳篷的褲襠,心中很是羞愧。
紗織小姐那麼善良,不僅人長得好看,還主動幫助沒有價值的自己解圍,自己卻可恥的硬瞭起來,簡直是對她光輝形象大人一種玷污。
身形單薄的少年大口呼吸,平復瞭一下心情,勃起的肉棒也慢慢軟瞭下去。
他突然想到瞭自己為什麼還要回到這個殘酷的世界中來,那就是因為紗織小姐。
這個世界固然冰冷,殘酷而無情,但如果有結城紗織小姐的話,就還可以忍受。就像是沒有太陽的黑夜,也存在著能夠代替太陽的存在,雖然麼就太陽那麼亮眼,但是也足夠溫暖狩野月孤獨破碎的心。
……
幾天後,狩野月感覺自己的身體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一點點的好起來,反而開始逐漸衰弱,似乎他又要變成過去那般孱弱。
而那個古怪的聲音也沒有再出現在他的睡夢中,這讓他在松瞭一口氣之餘又感到瞭一絲遺憾。
從初始臺地回來後,在起初的留戀之後,狩野月也感到瞭一些怪異之處。
比如那裡那麼多人是靠什麼活下來的,他們在哪裡做什麼,他們為何如此狂熱,不回到現實世界來不會對他們的傢庭造成什麼影響嗎?
如果說自己是因為結城紗織才選擇回來的,那豈不是代表他們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人嗎?
那這個所謂的蓋隴大人,是出於什麼原因才要收留這樣一群對於現世沒有眷戀的人呢?
這些疑問在狩野月的心中升起,更讓他感到恐怖的,則是當他身在其中的時候居然完全沒有感受到什麼不妥之處。
“不知不覺就陷進去瞭,不想出來麼?”狩野月自言自語道。
他看瞭看自己開始衰落的身體,決定再去初始臺地看一看,反正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結城紗織這麼一個在意的人,而這樣虛弱的自己對於結城紗織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還不如去哪裡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把自己變得更強一些,隻要暫時幫到結城紗織小姐,哪怕隻是暫時的,哪怕這意味著自己可能永遠也無法回來,狩野月也在所不辭。
周末一早,狩野月便背上背包戴上帽子,再次踏上瞭前往初始臺地的道路。
當他再次進入這個空間時,林克正好在跟大傢打羽毛球,見到狩野月的出現,他並沒有感到吃驚,仿佛早就猜到瞭他還會再次前來。
“呀,你來瞭。”林克說道,正在打羽毛球的幾人也紛紛向狩野月熱情的打招呼,就像見到瞭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嗯,大傢好。”狩野月沒有第一次來時那麼拘謹,跟眾人打完招呼後,環顧四周,發現人好像少瞭很多。
“三月一次的祭典要開始瞭,大傢都在準備呢。”像是看出瞭狩野月的疑惑,林克解釋道。
“祭典?”狩野月問道。
“沒錯,這裡每三個月都會舉行一次祭典,來感謝蓋隴大人的賜福,讓我們擁有瞭現在的美好生活。因為大傢都很尊敬蓋隴大人,所以最近這幾天都在用心的準備著呢。”林克笑著指瞭指自己和其他的幾個人,笑著說道:“我們就相對於輕松一些啦,畢竟我們隻是負責執行祭典的流程而已。”
“喔。”狩野月點瞭點頭,祭典什麼的那裡都有,到不是很奇怪。畢竟人們連泥塑的雕像都能載歌載舞,更何況是能夠賜福的雕塑呢?
“狩野君,你要一起來嗎?”林克揮瞭揮手裡的羽毛球拍,幾滴汗水從額頭上落下,一副陽光少年的模樣。
狩野月搖瞭搖頭,“抱歉,我很想和你們玩,但是我的身體……”
“喔,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啊。”林克看著狩野月蒼白的臉點瞭點頭,然後拉著狩野月再次來到蓋隴的雕像前。
“來吧,向蓋隴大人祈禱吧,祈禱一副能夠和我們一起打羽毛球的身體。”林克說道。
“嗯……”狩野月此次前來本身也帶著讓身體變好一些的目的,便雙手合十,想著雕塑祈願。
一道暗紫色的光線射進瞭狩野月的胸口,狩野月捂著心臟踉蹌幾步,額頭上因為劇痛而冒出瞭細汗。片刻之後,狩野月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瞭讓人驚奇的變化。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強化瞭數倍,換很都有瞭力氣,比第一次被賜福還要強瞭許多,甚至達到瞭普通人的水平!
沒錯,即使隻是達到瞭普通人的水平,也足夠讓狩野月感到興奮瞭,他和其他人不同,自從十年前受傷之後,他的夢想便是能夠有朝一日恢復到普通人的水平,為此他的父母還出瞭車禍死去。
狩野月握瞭握拳,他能夠感受到自己手臂力量的提升,腳踩在地上也不像往日那般綿軟無力。
“哈哈,沒有騙你吧?蓋隴大人是非常慷慨的,隻要你誠心誠意的祈禱瞭,他便會有所回應。”林克笑著拍瞭拍狩野月的肩膀,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然後將手中的羽毛球拍遞給瞭狩野月,發出瞭誠摯的邀請:“來吧,一起打羽毛球吧!”
狩野月用力點瞭點頭,露出瞭久違的笑容。“好!”
狩野月已經很久沒有運動瞭,至少已經有十年瞭吧?自從受傷之後,他無時無刻的不想和朋友一起玩鬧,一起去爬山,一起去踢球。
每當他看著那些同齡人歡快的跑動時,他都會感到心痛。
如果當時不救她就好瞭。
狩野月不止一次的這麼想過,他怨恨過去的自己,為什麼要去救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導致自己在接下來的十年中陷入絕望般的痛苦之中,就連最愛自己的父母也因為自己而不幸遇難。
狩野月握住瞭手中的羽毛球拍,在場地內奔跑,揮擊,仿佛發泄一般將羽毛球打向空中。汗水打濕瞭他的衣服,他也沒有停下,仿佛重見光明的盲人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世界。
不知道過瞭多久,當對手換過瞭一輪之後,狩野月才感受到瞭身體的疲憊,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你真厲害呀,大傢都累的不行瞭,你看上去還很有幹勁呢!”俊俏的林克遞過來一條毛巾,微笑著說道。
“呼呼,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運動瞭吧。”狩野月喘著粗氣說道,這種被汗水打濕的感覺真的太爽瞭,讓他擠壓多年的怨恨都少瞭一些。
“哈哈,生命在於運動呀。不運動的話身體是會生銹的,會變得越來越差呢。”林克看似隨口一說,但又像是意有所指。
狩野月點瞭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兩人坐在祭壇上,身後是高大威武的蓋隴雕像。狩野月原本蒼白的臉上此時已經有瞭血色,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男子高中生一樣,被汗水打濕的衣服貼在身上也不會感到難受。
“你還是要離開嗎?”林克問道。
“嗯。”狩野月說道。
林克看瞭他良久,隨後嘆瞭口氣。
“真好啊。”林克臉上帶著些許惆悵。
“嗯?”狩野月問道。
“沒什麼。”林克笑瞭笑,隻是笑容中帶著苦澀。
狩野月隱約能夠理解到林克的惆悵,如果有值得牽掛的人,又有誰願意留在這裡呢?
不過狩野月感覺林克這裡的其他人不一樣,他並沒有其他人那樣對蓋隴有著強烈的崇拜,而且他的眼睛也是不同於狂信徒的紫色,而是澄澈的碧藍。
這個金發美少年,與這裡的人看上去格格不入,但是卻能夠與他們很好的相處。
狩野月本想詢問林克為何會待在這裡,不過當他看到林克俊俏的臉上帶著的落幕時,還是打消瞭這個念頭。
“三天後就是祭典瞭,到時候向蓋隴大人許願的話會收獲比平時的更多哦。”林克說道。“哪怕是稍微過分一點的請求,蓋隴大人可能也會答應的呢。”
聽到林克的話,狩野月心臟猛的跳動瞭一下。
要說狩野月沒有什麼過分的願望的話那是不可能的,正相反,他心中想要實現的願望比誰都多,而且十分的強烈。
比如改變世界之類的想法。
隻不過這種想法哪怕是用腳趾頭去想都知道,肯定不會屬於“比較過分”的哪一類。如果蓋隴真有這樣的能力的話也不至於窩在這裡瞭。
『可以實現有點“過分”的願望麼?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狩野月在心裡暗暗想到。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尤其是對於一位正在養傷的存在來說。與其說是賜福,不如說是交換吧?隻是不知道他想要從狩野月這裡獲取的是什麼。
狩野月本能的就感到危險,不過並沒有直接拒絕,沉默片刻之後,他說道:“我會考慮的。”
林克臉上並沒有露出失望活著是氣急敗壞的表情,還是一樣的充滿陽光。他點瞭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狩野月想起瞭他之前離開這裡時,林克臉上也是這個表情,仿佛知道他還會再回來似的。
狩野月休息瞭一會兒之後,離開瞭這裡,回到瞭初始臺地的石柱前。
在下山的時候,狩野月路過瞭半山腰的涼亭,無意識的朝涼亭看瞭一眼,並沒有發現那日的奇怪男人,不過他所看到的人還是讓他停下瞭腳步。
因為涼亭裡站著一個他認識的人。
一頭黑色長發垂在腦後,隨著山間的風而輕輕晃動。睫毛細長,眼眸清澈,鼻子小巧而又不缺精致,嘴唇飽滿,臉蛋潔白如玉,穿著一身JK制服,看著就像是來山裡散心的少女。
結城紗織,結城財團註定的接班人。
狩野月有些驚訝的看著結城紗織,他不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如果說是想要遠離塵囂,以結城財團的實力哪怕是買下一座莊園也是輕而易舉,為何她偏偏來到瞭此地?
結城紗織也註意到瞭狩野月的目光,轉過身來,眼中也帶著詫異。
“狩野同學?”結城紗織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見眼前的少女說出瞭自己想要說出的話,狩野月愣瞭一下,隨便編瞭個理由:“我有個網友聽說初始臺地上有古代文明遺跡,便請我幫他拍幾張照片。”
“喔,是這樣啊。”結城紗織看上去像是松瞭一口氣。
“那結城同學你呢?”狩野月問道。
“誒?我、我嗎?”結成砂紙似乎並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碰到學院的同學,也欠缺撒謊的經驗,“我來這裡……嗯,傢裡想要開發景區,我來考察一下,嗯,考察一下。”
這樣拙劣的謊言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吧?狩野月在心中想到,不過並沒有表達出來讓結城紗織難堪。他點瞭點頭,本想像之前那樣離開,但是又想到初始臺地裡的那些人,便又停住瞭腳步。
“請問結城同學什麼時候回傢呢?現在太陽也快下山瞭,這裡又沒有照明設施,可能會有點危險呢。”狩野月說道。
結成紗織眨瞭眨眼睛,想瞭想之後,點瞭點頭,“狩野同學說的對呢,我也該回傢瞭。”
結城紗織說完後,又接著補充瞭一下,“這麼晚瞭,狩野同學也不好打車吧?不如就坐我的車回去吧?”
來自結城紗織的邀請讓狩野月有些慌張,坐結城同學的車,還結城同學在封閉空間裡共處一室什麼的……
狩野月的臉一下子就漲紅瞭,本想堅定拒絕,但是看到結成紗織真誠而單純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絕,便紅著臉點瞭點頭,跟著結城紗織下山。
在下山的過程中,狩野月始終落後結成紗織一個身位,因為本身沒有什麼接觸,再加上狩野月一直走在後面,兩人就這麼一言不發的下瞭山,氣氛讓兩人都感到尷尬無比。
不過雖然有些尷尬,狩野月心中感到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他不知道如何表達這種情緒,隻是希望下山的路再長那麼一些,最好永遠也不會結束。
他腦海中閃過初始臺地裡的那座巨大的雕像,不知道這個願望算不算是“有點過分”的哪一類。想到這裡狩野月突然打瞭個冷顫,為自己生出這個想法而感到恐懼。
無論這個願望是以什麼形式達成的,都太過恐怖瞭一些。和他這種無人關心死活的人不同,結城紗織同學是名門千金,下山後等待著她的是美滿幸福的一生,如果和自己一起被困在山上也太過悲慘瞭一些。
狩野月搖瞭搖頭 ,將這個可怕的想法驅散。
『三天後的祭典還是不要來瞭吧。』
狩野月在心中想到,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許下這個可怕的願望。
結城紗織的車停在山腳下,盡管結城紗織一向低調,但是結城財團的實力擺在那裡,無論怎麼低調也比普通人強上一大截。那輛加長的高級轎車便是一個例子。
狩野月敢肯定,自己從未坐過這樣豪華的汽車,兩個人坐在車裡根本不會顯得擁擠,裡面甚至還有一張長桌。結城紗織熟練的從車裡的小冰箱裡取出飲料,遞給瞭狩野月。
“聽說狩野同學的身體不大好,但我感覺……你的身體還挺不錯的呀?”結城紗織率先打破沉默。
她也感到有些奇怪,之前兩次雖然隻是匆匆一眼,並沒有仔細觀察,但狩野月當時的虛弱是肉眼可見的。但是現在坐在面前的狩野月看上去身體狀態不錯,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好一些,短短幾天就能有這麼大的變化,很難讓人不感到奇怪。
“哦,我新認識瞭一個大陸北方的網友,他聽說我的身體狀況後,給我寄瞭兩箱中藥過來,我堅持服用之後身體便好瞭一些。”狩野月面色如常的說道,一點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因為這套說辭他已經想瞭很久,為此他還真的交瞭一位大陸北方的網友。
“喔……是神秘的中醫啊,那就不奇怪瞭。”結城紗織點瞭點頭,對於鄰國的傳統醫學的傳聞,讓她很自然的就相信瞭狩野月的謊言。
轎車再怎麼豪華,也比較還是轎車而已。狩野月和結城紗織的距離不算近,但若是相比較離開車輛轎車之後的距離又顯得格外親近瞭。
結城紗織皮膚嬌嫩,白皙的肌膚就像是剛剛出水的雞蛋白,看上去就充滿彈性。狩野月閉上眼睛假裝暈車,但實際上隻是害怕情不自禁而發生失禮的生理反應。
不過即使他閉上瞭眼睛,他已經能夠聞到結城紗織身上的淡淡香味,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存在。狩野月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結城紗織的美貌,肉幫慢慢勃起,但是被他用手按下,這種壓抑生理欲望的行為讓他感到有些難受。
可惜結城紗織並沒有看出來他的異樣,因為她的正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四宮大人說這邊有魔物反應,可是我怎麼沒有感覺到呢?難道是藏在某個異空間當中麼……下次帶上儀器來好瞭。』
結城紗織低頭思索著,將自己的想法通過手機傳達給另一個地區的前輩,得到後者的答復後她將手機收瞭起來,這才註意到對面哪位同學的古怪模樣。
“狩野同學……你看上去不大舒服?”結城紗織問道。
“沒、沒有,隻是肚子有點疼,過一會兒就好瞭。”狩野月說道,隻不過他不是因為肚子疼才彎腰。
單純的結城紗織並知道緣由,隻當是狩野月在逞強。畢竟狩野月孱弱的身子整個學校都知道。
結城紗織站起身來,剛準備去看看狩野月時,司機突然猛打方向盤,正在行駛的轎車在柏油馬路上連續旋轉瞭幾圈。突然的變故讓結城紗織重心不穩,無法保持平衡的身體在晃悠瞭幾下後撲到在瞭狩野月的身上。
狩野月原本坐的好好的,突然便感到天旋地轉,還沒等他緩過神來,一個柔軟的身體便撲進瞭他的懷中,結城紗織的頭正好撞在瞭狩野月的胸口,在感到疼痛的同時,狩野月也感受到瞭兩團充滿彈性的物體貼在他的身上。
結城紗織感覺自己的小腹似乎被什麼東西給頂住瞭,下意識的就握住瞭它。
『硬硬的,長長的,唔,不像是木棍誒……誒?!』
結城紗織聽到瞭男人突然變得沉重的喘息聲,抬頭一看,發現狩野月滿臉通紅,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陷入瞭某種震驚之中。
“……”
哪怕是再單純的少女,都能意識到自己握住的是什麼東西瞭。結城紗織白皙的臉上飛速浮上瞭一抹紅暈,眼睛瞪得像銅鈴,短暫的大腦過載之後,這位結城傢族的大小姐,一下子就叫瞭出來。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結城紗織的嬌軀如同彈簧一般從狩野月的懷中彈開,以光速撞在瞭轎車另一側的門上。
“怎麼瞭?大小姐?”聽到自己小姐的驚呼,坐在前排的司機兼保鏢立刻大聲詢問。
“沒、沒什麼,剛剛被嚇瞭一跳……發生瞭什麼事情?”結城紗織胸口起伏,嬌羞的臉龐避過瞭狩野月的視線。
“嗯……剛剛路上突然掉瞭個東西下來,還就掉在路中間,我為瞭不撞上去就轉瞭方向盤,抱歉讓您受驚瞭!”司機面帶愧色的說道。
“哦,沒事。”結城紗織說道,並沒有去責怪司機。“能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嗎?”
“好像是一輛汽車,我已經叫瞭支援,請您在車裡稍後,我去看看吧。”
“嗯好,誒不對,等一下——”結城紗織先是點瞭點頭,隨後感覺到不對,然而司機說完之後,就打開車門走瞭出去。
“……”
在司機離開後,結城紗織和狩野月都陷入瞭沉默當中,剛剛發生的交集讓二人都感到不知所措,尷尬的氣息都快凝固瞭。
“咳咳,出去透透氣吧?”狩野月說道。
“嗯。”結城紗織點瞭點頭,隨後打開瞭車門。
結城傢族的司機不愧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即使是在剛剛那樣的突發狀況下,依舊能夠保持冷靜,雖然汽車旋轉瞭幾圈,還是穩穩的停在瞭路上,並沒有被甩出去。
結城紗織看向後方,在道路的中間停著一輛“汽車”。與其說是汽車,不如說是一團鋼鐵雜和的金屬物,隻能從大致造型中推測出來這是一輛車而已。
司機繞著這團東西轉瞭一圈,隨後走瞭回來。
“沒有看到幸存者,看上去就像是被無聊的人用液壓機壓成這樣的呢。”司機假裝很輕松的樣子說道。
狩野月並沒有附和,因為這個東西根本不像是被液壓機壓過的模樣。真要說的話,更像是被咀嚼過的口香糖,上面還有著某種動物的牙齒印跡。他默不作聲的看瞭一眼結城紗織,發現後者臉上除瞭紅暈之外並沒有其他異常。
『結城同學的心理素質真是不錯呢……』
狩野月在心中想到。
他並沒有註意到身邊的少女那藏在眼眸深處的異樣。
『已經開始獵食瞭嗎?必須得盡快找到他們的巢穴才行。』
少女握緊瞭手掌,脖子上的星星寶石閃爍著紅色的星光。
沒過多久,結城財團的人便趕到瞭,甚至比警視廳來的都還要快。
“之後的處理就交給他們專業人士吧,大小姐,我現在送您回府。”司機換瞭一輛嶄新的轎車,載著結城紗織和狩野月離開瞭此處。
結城紗織坐在車窗前,思緒隨著周圍的景象飄向遠方。
一旁的狩野月則是望著結城紗織走神。
……
“就在這裡瞭。”在D市的某個角落,狩野月說道。
“麻煩結城同學瞭!”狩野月下車後說道。
“沒、沒什麼。”在狩野月打車車門後,結城紗織的思緒就收瞭回來,看到眼前的少年,又回想起來瞭剛剛讓人臉紅的一幕,眼眸中帶著羞澀。
目送結城紗織離去後,狩野月還在原地待瞭一段時間,良久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轉頭朝著自己那空無一人的傢中走去。
紗織同學的身體好軟……
狩野月一邊走一邊回想,他從未想過女孩子的身體居然是這麼的柔軟,仿佛在嬌嫩的肌膚下並不是肌肉,而是裝滿瞭水,一不小心就會從肌膚裡擠出水來。
狩野月走著走著,在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瞭結城紗織的羊毛,在他回想起結城紗織的胸部時,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那麼柔軟的物體因為失重而擠壓在瞭他的胸膛上,像是裝滿瞭熱牛奶的氣球,在自身體重的壓迫下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
“可惡,我怎麼能這樣——”
『砰!』的一聲悶響,狩野月感覺大地不知為何開始向自己裝來,等到他的額頭裝在地上之後,才感覺到瞭來自後腦勺的劇痛。
冰冷的地面十分堅硬,不過狩野月並沒有在地面待太久,很快便被人一邊抓住瞭一隻胳膊,從地上架瞭起來。
狩野月的眼睛有些迷糊,片刻後才緩過神來,發現眼前站著幾個不認識的男人,隻有站的離自己最近的那個肥胖男人是他所認識的。
岡田站在他的面前,面帶不善的看著他,手裡拿著一根棒球棍。
“還不錯嘛,我還以為你挨一棍子就不行瞭呢。”岡田說道,顛瞭顛手裡的棒球棍。
“岡田?”盡管後腦勺很疼,狩野月還是開口問道。
“你還認得我?”岡田陰陽怪氣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已經不把我放在眼裡瞭呢。”
“啊?”狩野月一臉茫然,這話怎麼聽的有點奇怪?
“少給我裝蒜!”岡田將手裡的棒球撞向狩野月的胸口,讓狩野月疼的感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
“這個是你寫的吧?”岡田將一個信封舉起,然後扇在瞭狩野月的臉上。
見岡田如此行為,狩野月臉上的茫然更深瞭。岡田似乎不是故意找茬的樣子,更像是被觸怒瞭似的。
岡田當著他的面打開瞭信封,裡面隻裝著一疊信紙,狩野月目光一掃,發現上面寫的都是岡田平日裡的所作所為,無外乎就是在學校或者酒吧裡幹的好事。
在最後一張信紙上寫著一段暗紫色的文字。
『鑒於岡田武劣跡斑斑,我們將於三日後實行最終裁決!』
“這是什麼?”狩野月問道。
雖然狩野月並不清楚岡田武對其他同學的霸凌,但是根據岡田武平日裡的表現來看,這份信裡面針對他斑斑劣跡的控訴大概率是真的。隻不過狩野月很疑惑的是為什麼岡田武會對他大發雷霆。
“這份信難道不是你寫的嗎?!”岡田武怒視狩野月,“這份造謠信現在已經傳遍瞭整個三高,就連街頭上都看到它!一定是你搞的鬼吧?結城紗織小姐不過是隨口說瞭一句,你就以為找到瞭靠山,才以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報復我的吧?”
“我,我不到啊?”狩野月一頭霧水,雖然狩野月覺得這事幹得漂亮,但這是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今天一直在初始臺地,根本沒有時間去散播這些信件。而且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關於你的事情呢?”
聽到狩野月的回答,剛田虎的表情稍微緩和瞭一些,因為他在校外幹的那些事情在學校內知情的人都很少,其中有幾件就連他的跟班小夫和大雄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從來不去酒吧夜店,也沒有什麼朋友的狩野月瞭。
岡田武本來也知道是狩野月幹的可能性不大,更多的也隻是想找個由頭教訓一下這個傢夥,畢竟是他害的自己在結城紗織面前留下瞭不好的印象。
“哼,我會調查清楚的!如果被窩查到真的是你幹的嘛……哼哼!”岡田說著又拿著棒球棒在狩野月的肚子打瞭一下,然後用目光示意同伴松手。
噗通一聲,狩野月跪倒在地,岡田那一下雖然收瞭力,但人身體最柔軟的部位遭到撞擊,狩野月感覺肚子一陣翻江倒海,跪在地上劇烈咳嗽,連膽汁都快吐瞭出來。
“還有,以後你不準再去騷擾結城小姐,要是再被我看到你跟結城小姐在一起,就不是今天這樣瞭!”岡田撂下狠話,就帶著人離開瞭。
陰暗的小巷裡隻剩下瞭跪倒在地的狩野月,不知道為何,天空開始下起瞭小雨,將少年的衣衫打濕,遠遠的看去,就像是一條落水狗。
狩野月扶著墻站起,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他覺得像岡田這樣的人根本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理由。一想到這樣的人渣將來會子承父業,待在結城紗織同學的身邊,狩野月的眼睛便變得血紅,他已經做好瞭覺悟,下次去初始臺地的時候,他一定要獲得讓岡田武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能力!
突然間,一個念頭在狩野月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狩野月的腦海中浮現出瞭一個畫面——那是一尊佇立在虛空之中的巨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