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
除夕這天，工廠照常上班。
清晨。
羅松正推車出門，迎面碰上就要去鄉下的秦淮茹。
她也推著車，何雨柱的那輛。
看到羅松後，微微一笑。
賈東旭在後邊兒肩扛著一麻袋紅薯。
等到瞭院外，再綁到車上。
至於送給秦淮茹的糧票，她會在離開四合院兒後，順路去買瞭。
這事兒肯定不能讓賈傢人知道，要不然不好解釋。
在賈東旭身後，跟著眉開眼笑的何雨柱。
這傢夥，從秦淮茹嫁到院兒裡後。
就自然而然的形成瞭，娶媳婦兒也要娶秦淮茹這樣漂亮的觀念。
這話他是公開的說，而且經常說，說什麼不能被賈東旭比下去。
為什麼賈張氏不盯著別人，就盯著何雨柱，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秦姐，這是要下鄉？”
羅松裝作不知道，微笑著問道。
秦淮茹還沒回話。
賈東旭便停下腳步，扛著紅薯彎腰側臉諂笑道：
“羅科長，淮茹的娘傢跟您一個公社的。”
“而且還跟您老傢挨的挺近。”
“麻煩您明兒回鄉下後，淮茹如果有什麼困難。”
“請您多多照應著點兒，別讓她受瞭娘傢人的欺負。”
“你放心，隻要您幫瞭忙，我們一傢人都會承您的情。”
羅松要回鄉下過年，這事兒大院的人都知道。
秦淮茹前兩次下鄉，倒也沒敢透露是住在羅松傢的。
隻是說娘傢人對她非常不滿意，父母和親戚朋友都不待見她。
這個月支糧後，賈張氏和賈東旭，把歪主意打到何雨柱頭上。
他們自己不好意思出面，並且也知道自己去借也借不到。
於是支著秦淮茹去借，而秦淮茹也順勢和他們商量。
第一次借到的糧食，要全部送回鄉下，取的父母原諒。
賈張氏和賈東旭以己度人。
想著自傢要是有姑娘，嫁出去好些年不回娘傢。
肯定也會兇神惡煞，態度惡劣對待。
所以還是擔心秦淮茹在鄉下出瞭什麼好歹。
正因為如此，賈東旭才腆著臉，求羅松照應著點兒。
羅松頷首微笑道：“放心吧，都一個院兒的，我下鄉後會盯著些。”
“那就謝謝羅科長瞭。”賈東旭低頭哈腰道。
邊上的何雨柱插話道：“怕什麼？”
“要是秦姐在鄉下受瞭委屈，咱們院兒裡又不是沒人！”
羅松鄙視道：“傻柱，要是你爸這會兒在面前揍你，你敢還手不？”
“呃……”何雨柱頓時噎住瞭。
他雖然恨他爸拋棄他和妹妹。
可他爸若是真回來瞭，要揍他，他最多跑開，也是不敢還手的。
羅松切瞭聲，說道：“大話誰不會說？”
“是不是你爸要打你，我們院兒裡的人也跟著揍你爸？”
“說你傻，你還真的傻的可以……”
說著，就推著車走瞭。
賈東旭也瞪瞭何雨柱一眼，嫌他多管閑事。
要是把羅松得罪瞭，不但不能在鄉下照應秦淮茹。
今後自己想升級，也隻能去想別的辦法。
到時候，又要耗費大量的錢財。
何雨柱鬱悶道：“你這又是怎麼瞭，我沒惹你吧？”
賈東旭冷哼一聲，扛著東西就走瞭。
秦淮茹抿瞭抿嘴，也跟瞭上去。
何雨柱臉色變幻，臭罵一句：
“好心沒好報！不知好歹！”
……
辦公室。
羅一虎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疊信封。
這傢夥還真要死心塌地跟著羅松瞭。
羅松被調回采購三科當科長後。
羅一虎立刻來找羅松匯報思想，說要繼續跟著他。
羅松想瞭想，就答應瞭。
這傢夥性子沉穩，人又機靈，確實是個好助手。
再者說，用熟不用生，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羅松答應後。
羅一虎就通過他父親的人脈，從人事科調到瞭采購三科。
調到這邊兒後，依舊是做羅松的專職勤務員。
“領導，大夥兒知道您要下鄉過年，所以就提前湊瞭年禮送來。”
羅松接過信封，拆開一個看瞭看，笑著說：
“這又是糧票，上次他們送我的糧票，我都還沒動呢！”
當瞭幹部就是不一樣，主動給他送禮的人多瞭起來。
以往雖然也有人給他送禮，但僅限於相互之間關系好的。
每個信封裡，照例有一張清單，誰送瞭多少，都有統計清楚。
這不算受賄，大張旗鼓的禮尚往來，別人都這麼幹的。
連廠領導也給他送瞭的，算是回禮。
總不能說廠領導都來賄賂他一個科長吧？
羅一虎微笑道：“這年頭，糧票是硬通貨，再多也不嫌多！”
“那倒也是。”羅松點點頭，將糧票收瞭起來。
他過年倒不用再給人送禮瞭，因為都提前送瞭。
為的就是能夠安安心心的，回鄉下過幾天清靜年。
要是呆在城裡，過年那幾天，保不齊門檻都要被踏壞。
這時，羅一虎接著道：“領導，麻煩您打開辦公桌右邊小櫃看看。”
羅松看瞭他一眼，側身彎腰打開小櫃，就見裡面放著一條特供華子。
“這是……”羅松疑惑道。
羅一虎彎腰含笑道：“這是我爺爺讓我送您的，請您以後多多照顧。”
“你小子隱藏的夠深啊！”羅松意味深長的看瞭他一眼。
羅一虎嘿嘿直笑，回道：“還請領導為我保密。”
“嗯，知道，我這人向來不喜歡管人閑事。”羅松頷首道。
他也沒問羅一虎的傢庭具體情況，問瞭羅一虎估計也不會說。
既然人傢能進軋鋼廠，身份肯定是經過保衛科審核過的。
所以羅松也沒必要，冒著探聽機密的風險，問東問西。
何況今天羅一虎既然給他送禮，也算是交瞭底。
能享受特供華子的人，級別顯而易見。
羅松沉吟道：“我在鄉下這幾天，你幫我盯著點城裡的情況。”
說完這句話，他便低頭看文件瞭。
至於羅一虎要盯什麼情況，需要他自己去悟。
羅一虎一頭霧水，張瞭張嘴，還是忍住沒問，輕腳輕手退瞭出去。
臨到中午，易中海找來瞭。
“小松，晚上除夕之夜，就和我們一起過吧！”
羅松笑問道：“有哪些人？”
“我和你一大媽，傻柱兄妹，聾老太太，就這些人。”
易中海微笑道：“傻柱不知道在哪個領導傢裡，弄瞭隻公雞。”
“說晚上一塊兒吃瞭，你可不要缺席啊！”
羅松點頭道：“好，到時候我拿兩瓶二鍋頭過去。”
“咱們爺幾個好好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