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
“我表姐等會兒回來，估計又要煮面吃瞭。”秦京茹幽怨道。
她還是舍不得把糧食給秦淮茹吃。
自從上次秦淮茹回鄉後，秦京茹就開始討厭她瞭。
自己的好事兒，差點就被她攪合瞭，這事兒她能記一輩子。
羅松抽著煙，拍拍她的肩膀，寬慰道：
“別一直想著瞭，她就算敞開肚子吃，又能吃多少？”
“反正也不這幾天，等回城後，你也就眼不見，心不煩瞭！”
秦京茹嘆瞭口氣，點頭道：“好吧，也隻能這麼想瞭。”
“你都答應瞭，我也最多發發牢騷，不會給你丟面兒的。”
正說著話，羅松耳朵動瞭動，提醒道：
“你姐回來瞭，咱們起來吧！”
“哎呀！好煩人，又是她，煩死瞭！”秦京茹焦躁道。
每次跟羅松想多親熱的時候，秦淮茹總是打擾。
經歷過幾次，秦京茹就自然而然的厭惡秦淮茹瞭。
嘴裡雖然罵人，她卻依舊麻利的起來，伺候羅松穿衣服。
“我自個兒來就是，又不是沒長手。”羅松微笑道。
秦京茹笑嘻嘻道：“不行，我就愛給你穿衣服。”
“快，先抬腳，抬左腿，展開手，對，就這樣，嘻嘻……”
兩人不慌不忙，收拾妥當後，剛從房間出來，秦淮茹就到瞭。
“事兒談妥瞭？”羅松笑問道。
秦淮茹嘆瞭口氣，點點頭，又搖搖頭，說：
“不冷不熱，想讓他們歡迎我，怕是困難瞭。”
“我現在也想通瞭，嫁出去的女兒，波出去的水。”
“這親戚之間，長久沒有互相走動，生疏是難免的。”
“先不跟你說瞭，中午就吃瞭一個窩窩頭。”
“差點沒把我卡死，我去煮碗面對付一下。”
說著，就一臉疲憊的去瞭廚房，生火做飯。
“看吧，把這兒當自己傢瞭。”秦京茹都著嘴道。
“反正我不管，以後你不許再答應她到咱們傢吃飯瞭。”
羅松斜瞭她一眼，沒好氣道：
“怎麼瞭？大老爺們兒說話不管用瞭？”
“哎呀！好嘛，你說瞭算！我不管瞭，好不好？”秦京茹撒嬌道。
羅松嘿嘿一笑，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兩人來到廚房，秦淮茹正在生火，隨口問道：
“你們中午吃的是什麼啊？”
羅松還沒回話，秦京茹一臉壞笑，搶答道：
“吃的可好瞭，有辣子雞、紅燒鯉魚、蒜苗炒臘肉……”
秦淮茹緩緩抬起頭來，咽瞭下口水，說道：
“這麼多好吃的啊，我虧大瞭，早知道就跟你一塊兒回來瞭！”
這又是雞，又是魚，又是肉的，想想都讓人饞的流口水瞭。
她應該早就想到的，羅松回來，不可能空著手。
這又是過年，他肯定會帶許多好吃的回來的。
後悔也沒用。
再好吃，也都被吃完瞭。
剩下的食材雖然也豐盛，卻都不是肉菜。
不過還好，這個年代，哪怕是吃碗面條，也能讓人充滿幸福感。
“我心不高，能頓頓吃面就知足瞭。”
秦淮茹嗦瞭口面條後，微笑道。
羅松搖頭道：“你這會兒是這麼想的。”
“要是真頓頓吃面條，也會吃膩。”
“其實不隻是吃面，就算是吃肉，吃海鮮，吃任何東西都一樣。”
秦淮茹點頭道：“可能吧，我寧願膩，也不願沒得吃。”
“呵呵，這話倒是不假。”羅松笑呵呵道。
話說回來，真要是什麼都吃膩瞭，還缺吃的麼？
秦京茹問道：“表姐，今兒晚上你還要去那邊吃麼？”
“不去瞭，我跟他們說瞭，有些感冒，要休息……”秦淮茹搖頭笑道。
娘傢吃的太差，她實在看不下去，卻又沒能力幫助更多的。
說到底，自己這是被羅松給養刁瞭。
換幾個月前，窩窩頭哪怕再卡喉嚨，她也百吃不厭。
很快，一碗面下肚，秦淮茹長長的吐瞭口氣，覺得這日子舒坦。
洗碗刷鍋後，三人來到外邊兒曬太陽。
“東旭現在變瞭不少，昨個兒盡然低聲下氣求你照顧我。”
羅松搖頭道：“他這是試探我呢，看請我幫忙，會不會答應。”
“若是答應，以後有什麼困難，求我的時候，也好意思再開口。”
秦淮茹愣瞭下，暗嘆瞭口氣，心裡有些失望，點頭道：
“我還真沒想到這一層，以為他是真的關心我。”
“這話怎麼說呢？關心你也有的吧！”羅松沉吟道。
“反正也就幾句話的事兒，惠而不費，何樂而不為呢？”
說到這兒，他又想起昨天的事，繼續道：
“對瞭，昨天賈東旭要找一大爺借十塊錢，也不知道幹嘛用的。”
“借錢？他借錢幹嘛？”秦淮茹也非常疑惑。
“現在傢裡的錢都被婆婆捏著，一應花銷也不用他操心。”
“他不是又借瞭拿去賭吧？這才多長時間，就又古態復萌瞭？”
羅松看瞭她一眼，搖頭道：“應該不是賭錢。”
“我說瞭你別生氣，他有可能跟外邊兒哪個女人勾搭上瞭。”
秦淮茹心裡一顫，緊瞭緊雙手，沉默不語瞭。
賈東旭不本分，她是知道的。
以前就聽別人說起過，卻也沒放在心上，以為別人是在開玩笑。
更多的時候，她也樂意裝湖塗，自個兒騙自個兒。
何況，就算她知道賈東旭在外邊兒瞎搞，她也不敢鬧。
現在孩子三個，她若是離婚再嫁，棒梗肯定帶不走。
小當和槐花卻百分百要帶走，因為賈張氏嫌棄女娃兒。
到那個時候，帶著兩個女兒嫁人，也嫁不到條件好的。
邊上的秦京茹聽的直皺眉，突然又有心同情秦淮茹瞭。
不過同情歸同情，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千不該，萬不該，下鄉總來占自傢的便宜。
吃自傢的飯，打擾自己和男人親熱，這就讓人討厭瞭。
羅松見秦淮茹暗暗抹淚，勸說道：
“這事兒隻是猜測，還沒有確認，你也不要傷心。”
秦淮茹抽瞭抽鼻子，搖頭道：
“小松你不用勸我，我瞭解他，這事兒八九不離十。”
“然而就算我知道他在外邊亂搞，我也不能做什麼。”
“我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哪怕是別人來跟我說。”
“我也會罵他們挑撥我們的夫妻關系，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秦京茹皺眉道：“姐，你這樣委曲求全，也太卑微瞭吧？”
“說實話，以你現在這歲數，就算再嫁，還是能找到好的。”
秦淮茹搖頭道：“哪有那麼容易？”
“別忘瞭，我是農村戶口。”
“城裡人除非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媳婦兒，才會找農村人。”
“當然瞭，你和小松的情況又有些不一樣。”
“所以我哪怕再嫁，也最多隻能嫁到農村。”
“現在農村的日子是什麼樣的，你比我還要清楚。”
“我這人吧，雖然勤快，卻也隻是做做傢務活。”
“要讓我去田裡挖土，這樣的日子我不想過。”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跟東旭離婚的。”
還有一點，她不會說，羅松這條退路她不想放棄。
要是她跟賈東旭離婚後，勢必要被攆到鄉下。
就不能經常跟羅松在一起瞭。
就算到瞭農村，她也不可能像秦京茹一樣，經常呆在羅松傢。
最多呆個十天半月頂天瞭，就像上次一樣。
想呆再久的，肯定會有人說閑話。
甚至不用羅松出面。
不管是秦傢村的人，還是梁傢村的人，都會來攆她走。
畢竟羅松在紅星公社仁義厚道的名聲，不是開玩笑的。
旁邊人不會讓她欺負老實人，總占人便宜。
到那個時候，她將進退兩難。
秦京茹嘆道：“行吧，反正路是你自己選的。”
羅松也不多說什麼，沒人比他更瞭解秦淮茹瞭。
他也沒覺得秦淮茹這麼選擇，有什麼不對的。
自己雖然饞她的身子，卻不會願意當接盤俠。
所以秦淮茹呆在賈傢，對他來說也更為有利。
秦淮茹看瞭一眼羅松，問道：
“一大爺把錢借給東旭瞭？”
她還是有些擔心賈東旭敗傢。
到時候傢裡人沒飯吃，就麻煩瞭。
“那倒沒有，一大爺問他借錢幹嘛用。”羅松微笑道。
“他支支吾吾半天不說實話，最後還氣急敗壞跑瞭。”
“你是不知道，當時把一大爺氣的不輕……”
秦淮茹皺眉道：“他怎麼能這樣？一大爺是他師傅啊！”
“要是把一大爺得罪瞭……”
“今後不管是在院兒裡，還是在廠裡，有他好日子過？”
羅松笑道：“賈東旭的脾氣可不小，卻又不帶腦子。”
“你婆婆對他的影響太大瞭，畢竟他是個聽話的孩子嘛！”
“對瞭，棒梗這小子現在也已經受瞭你婆婆的影響……”
“這……”秦淮茹頓時心煩意亂。
她還指望棒梗以後有出息，來孝敬她這個媽呢！
要是棒梗也養成瞭她婆婆那種性子，以後還得瞭？
關鍵讓她為難的是，賈張氏太跋扈瞭，她不敢惹。
羅松笑瞭笑，他還有話沒說完。
其實秦淮茹呆在那個傢庭，也在慢慢受到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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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以前秦淮茹哪怕再難，也沒想著找何雨柱錢的。
但是現在不但借瞭，還見縫插針，借瞭自行車。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借的次數多瞭，就會養成習慣。
或許，連秦淮茹自己都還沒察覺出來，她自己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