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醫院。
秦淮茹全身是汗,累的衣服都打濕瞭。
她抱著槐花,跌跌撞撞一路問過去,總算來到急癥室。
“一大爺,東旭怎麼樣瞭?”秦淮茹擔憂道。
易中海搖搖頭,說:“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秦淮茹長長的吐瞭口氣,遲疑道:
“一大爺,能幫忙抱抱槐花嗎?我胳膊快沒知覺瞭。”
易中海點點頭,接過槐花,疑惑道:
“你婆婆呢?怎麼沒過來?”
秦淮茹抖動胳膊,搖頭嘆道:“她走不快,讓我先來瞭。”
“我先去上個廁所,等下回來再聊。”
她一路上累的不輕,這會兒才松瞭口氣。
不等易中海回話,就一熘煙走瞭。
易中海低頭看瞭看槐花,見她咬著小手,心忖道:
“這都什麼事兒啊!”
心裡也在著急,從去年底請羅松幫忙買瞭藥後,夫妻倆興致挺好。
就是他那口子的肚皮,一直不見動靜。
去醫院檢查,隻說心臟有點兒小毛病,也不影響生孩子啊!
“難不成是我的問題?”易中海思索道。
他年輕時受瞭傷,一直提不起興。
自從吃瞭羅松幫忙買的藥後,興致就有瞭。
所以他還以為自己的傷好瞭,也就沒往自個身上想。
這會兒琢磨起來,倒覺得自己可能也有問題。
“正好,今兒來醫院瞭,順便檢查一下。”易中海心忖道。
很快,秦淮茹上瞭廁所回來。
看樣子還洗瞭把臉,臉蛋兒紅潤,嫵媚動人。
易中海恍忽一下,心裡一熱,連忙低下頭。
“一大爺,謝謝瞭,把槐花給我吧!”秦淮茹微笑道。
易中海點點頭,把小當遞給秦淮茹。
兩人胳膊相交,摩擦之間,易中海感到一絲滑嫩,心裡更火熱瞭。
秦淮茹倒沒覺得什麼,接過槐花後,就找瞭個空位坐瞭下來,慢慢等候。
易中海暗中看瞭秦淮茹幾眼,越覺得她韻味十足。
和自傢婆娘比,秦淮茹簡直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兒,說不出的吸引人。
個中心思一閃而過,易中海壓下心中的燥熱,起身跟秦淮茹說:
“淮茹,你先在這兒盯著,我辦點兒事,去去就回。”
秦淮茹展顏笑道:“一大爺您忙,這兒有我盯著就行。”
看著她嬌艷欲滴的笑容,易中海暗暗咽瞭下口水,點頭道:“那我去瞭。”
轉過身,他深吸瞭口氣,不著痕跡的提瞭提褲子,邁步走瞭。
……
風平浪靜。
羅松點瞭根煙,愜意的抽著。
“嘻嘻,爸,現在高興瞭吧?”秦京茹笑嘻嘻道。
羅松正處於賢者時間,沒好氣道:
“這會兒不用喊瞭,沒讓你真把我當父親,我還沒那麼老。”
秦京茹癟癟嘴,說:“剛才是誰讓我喊的?咯咯……”
說著,她自己倒先笑瞭起來。
羅松也覺得好笑。
秦京茹是個開心果,沒心沒肺的,跟她相處,什麼壓力也沒瞭。
休息片刻,她起身拿瞭毛巾,給羅松搞衛生。
“過兩年咱們扯證後,要不要舉辦婚禮?”
羅松沉吟道:“看情況吧!年景不好,咱們就不舉辦。”
“年景稍微好點兒,咱們就熱熱鬧鬧的興酒請客。”
秦京茹點頭道:“行吧,反正傢裡的事兒都是你當傢,我都聽你的。”
羅松抬頭看著她,問道:“要是不舉行婚禮,你會委屈嗎?”
“不啊,有什麼好委屈的?”秦京茹小手捏瞭捏,嘻嘻直笑。
“婚禮不婚禮的無所謂,嫁給你是為瞭過好日子的,其他的無所謂。”
羅松瞪瞭她一眼,說:“別惹我啊,剛才求饒的可是你!”
“好好好!不惹你,嘻嘻,我承認怕你行瞭吧!”秦京茹連忙收手笑道。
說著,又低頭為自己搞衛生把塞子又往裡推瞭一點。
當著羅松的面,她也不害羞瞭,大大方方的給他看。
見羅松目光炯炯,秦京茹抿嘴一笑,上前湊近些,掩嘴說:
“看吧!仔細瞧瞧,好看嗎?”
……
紅星醫院,病房。
賈張氏看著窗外,雙手在胸前緊握,輕聲滴咕:
“謝天謝地,東旭沒事兒,老賈呀,是你保佑的吧?”
先前醫院給賈東旭做瞭全身檢查,沒什麼大毛病。
就是縱欲過度、身體虧空、煙酒過度、營養不良、精神情緒不穩、勞累失眠,導致目眩頭暈。
這也是一種病,就叫暈眩癥。
眩暈是目眩和頭暈的總稱,以眼花、視物不清和昏暗發黑為眩。
以視物旋轉,或如天旋地轉不能站立為暈。
因兩者常同時並見,故稱眩暈。
暈眩癥在醫學上稱為梅尼埃病,以青壯年患者居多。
輕者可以用藥物來減輕眩暈耳鳴的發作。
如果不及早幹預治療,梅尼埃病所帶來的癥狀表現會愈演愈烈。
並且隨著發作次數和程度的增加藥物控制的能力也變得極為有限。
這就稱作“難治性梅尼埃病”,約占發病人群的20%左右。
賈東旭這病屬於早期,倒不太嚴重,還有得冶。
而且這年代工人看病不用花錢,倒也不用擔心付不起醫藥費。
賈東旭已經醒來,易中海和秦淮茹比鄰而坐,和賈東旭說著話。
“你安心養病,剛才醫生也說瞭,你這病不是什麼大毛病,養幾天就好瞭。”
易中海沉吟著說,心裡卻暗暗註意著身旁的秦淮茹。
不知道是不是他因為有瞭不該有的想法,總覺得能聞到秦淮茹的體香。
雖然有些汗味兒,卻也夾雜著莫名的極吸引人的味道,讓他心煩意燥。
“工廠那邊你也別擔心,馮主任已經說瞭,下班後就會代表工廠來慰問你。”
易中海和顏悅色道,“總之,你心裡不要有壓力,安心養病就是。”
賈東旭微微點頭,得知今天是易中海送他來醫院的,他心裡也有丁點兒感動。
“謝謝師傅,我會盡早把病養好,早些回廠上班的。”
兩人說話的時候,秦淮茹抱著槐花,卻在發呆。
先前情況緊急,她心裡突然閃現出曾經和羅松說過的話。
那會兒羅松說,隻要賈東旭死瞭,她要是能頂班。
她和孩子的戶口就能轉為城市戶口。
說實話,在某一刻,她真希望賈東旭就死瞭。
要是自己和孩子們能有城鎮戶口,她就能安安心心撫養幾個孩子瞭。
不會想東想西,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左右不踏實。
最關鍵的是,沒瞭賈東旭,羅松總歸會對她好些。
就算嫁不瞭羅松,陪他睡覺,吃他點兒糧食是應該的吧?
如果之前沒和羅松勾搭,她倒也沒什麼想法,稀裡湖塗的過日子就是。
但跟著羅松過瞭幾個月好日子,如今失去瞭,她才感到十分可惜。
那樣的日子,是她嫁到城裡來之前,曾經憧憬的、希望能過上的日子。
大口吃肉,吃白面細糧。
別說在這困難的日子裡,就算是在年歲好的時候,那也是極好的生活。
說來也諷刺,她嫁到城裡來這麼多年,卻是靠著偷人才過幾個月那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