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廚，從人面面相覷。
待南易出去後，馬華上前擔憂問道：
“師傅，讓南師傅削土豆，不是大材小用麼？”
何雨柱心裡一怒，踹瞭他一腳，瞪眼道：“沒你的事兒！”
馬華被踹瞭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幸好被小胖子扶住。
劉嵐看不過眼，沒好氣道：“傻柱，你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別以為廚藝好就瞭不起，欺負南師傅新來的不說，還動手打人，性質極壞！”
“今兒事情的來龍去脈，大夥兒都看著的，沒事兒找事，就是你不對！”
“怎麼著？結瞭婚後，這架子也大瞭？開始擺譜瞭？敢脫離群眾瞭？”
她一頓噼裡啪啦懟過去，硬是讓何雨柱插不上話。
“劉嵐，你少管閑事，我是班長，還是你是班長？”何雨柱呵斥道。
劉嵐鄙視道：“是，你是班長，那又怎麼瞭？班長也要守規矩！”
“南師傅這幾天的表現極好，飯菜做的美味可口，工人們都大加贊揚。”
“你卻因為嫉妒，大材小用，讓他削土豆，打擊報復。”
“馬華勸你，你還聽不進意見，敢動手打人，你想幹嘛？”
“別以為你是班長，就敢在後廚一手遮天，你還沒那本事！”
何雨柱肺都快氣炸瞭，正要破口大罵，就聽身後傳來王主任的聲音：
“對，現在是工農當傢作主，不是哪一個人的天下！”
何雨柱轉身吼道：“滾你的蛋，我在後廚安排工作，管你什麼事？”
“有本事你開除我啊？我三代雇農，工人階級，你能拿我怎麼樣？”
這話何雨柱經常念叨，是以氣憤之下，便脫口而出。
不過他說的也對，隻要他不犯罪，哪怕是廠長也不敢開除他。
可他忘瞭，就算領導不能開除他，卻可以給他調崗，降級！
王主任早就想找機會整治何雨柱瞭，一直尋不到機會。
最關鍵的是，以前後廚何雨柱的手藝最好，具有不可替代性。
要是把他調走，接待任務就會遜色許多，廠領導也為難。
現在好瞭，南易的手藝不比何雨柱的差，領導也就有瞭選擇的餘地。
說白瞭，不服從領導的工人，誰都不喜歡。
何雨柱雖然廚藝好，但他的脾氣，卻被諸多領導不喜。
所以王主任覺得這次是個機會，一定要好好懲治何雨柱，讓他長長記性。
“我問你，你讓南易同志削土豆，是不是打擊報復？”王主任不緊不慢問道。
何雨柱揮手道：“少上綱上線，我是後廚班長，安排他工作有什麼不對？”
“呵呵，就你聰明，當別人都是傻子。”王主任冷笑道。
“南易同志是廠領導專門調來的大廚，你竟然大材小用，讓他去削土豆！”
“是不是覺得他手藝好，威脅到你的地位瞭？開始急瞭？所以報復他？”
“還有，剛才我聽工人說你打人瞭，有沒有這回事兒？”
何雨柱皺眉道：“馬華是我收的徒弟，我怎麼管教他，用不著別人多言。”
“瞎扯，馬華雖然是你的徒弟，卻也是工人，你這是封建傢長做派！”
王主任也是夠壞的，抓住機會，一頂頂帽子就直往何雨柱頭上扣。
“你別否認，也別狡辯，這麼多工人同志們都看著的，你想逃避也不行！”
何雨柱沒好氣道：“我有什麼好逃避的？”
“是，我是踹瞭馬華一腳，怎麼滴吧？”
王主任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對大夥兒說：“同志們都聽到瞭？”
“何雨柱挾私報復，有老封建大傢長做派，毆打同志，性質惡劣，思想落後！”
“我會上報廠領導，對何雨柱進行嚴厲處分，希望同志們要引以為戒！”
何雨柱聽到要背處分，頓時急瞭，瞪眼吼道：
“你這才是挾私報復、蓄意誣陷，你處分我一個試試？”
王主任冷哼一聲，懶得跟他鬥嘴，轉身就走。
何雨柱拿他沒辦法，轉身黑著臉，對南易說道：
“小人，你就是個小人，丁點兒事就去告狀！”
南易切瞭聲，說：“你現在急也沒用，我跟領導匯報工作，你也管不著！”
“就是，剛才我就說瞭，傻柱你雖然是班長，卻也不能在後廚一手遮天。”劉嵐在一旁幫腔道。
後廚的其他人，以前也沒少受何雨柱欺壓，膽子大的都為南易說話。
“傻柱，幸好你隻是個後廚班長，要是當上領導，天知道有多少人會遭殃！”
“就是，你三天兩頭頂撞領導，欺負群眾，還動不動就打人，早該改造瞭！”
“他就是個壞人，進軋鋼廠前，是在街上廝混的，偷雞摸狗、打架鬥毆、坑蒙拐騙樣樣都做過。”
“天啦，這是群眾中混進瞭毒瘤啊，要對他進行嚴厲的批判！”
“……”
無數年來的矛盾，在這一刻爆發，眾人義憤填膺，紛紛出面指責何雨柱。
小胖子是個墻頭草，見事不對，師傅也不叫瞭，迅速加入討伐何雨柱的群體。
馬華因剛到軋鋼廠不久，跟何雨柱還沒多少感情，遲疑一下，也退開瞭去。
雖然他沒有批評何雨柱，態度卻十分明瞭，要離師傅遠遠的，別被牽連瞭。
何況剛才他好心好意去勸何雨柱，卻被踹瞭一腳，心裡也是有氣的。
何雨柱臉黑的如同鍋底，梗著脖子對眾人吼道：
“幹嘛？工作不幹瞭？都散開，有你們什麼事兒？”
小胖子竄上前道：“怎麼不關我們的事？你不團結群眾，你還有理瞭？”
“對啊！傻柱你有錯，就應該虛心接受群眾的批評和教育，改過自新！”
“你看他那樣兒，稱王稱霸慣瞭，不知悔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有錯呢！”
眾人正七嘴八舌，就見李副廠長冷峻著臉進來，身後跟著王主任。
後廚頓時安靜下來，李副廠長走到何雨柱面前，問道：
“挾私報復，擺老封建大傢長做派，毆打同志，都是真的？”
何雨柱閉口不語，李副廠長冷笑一聲，說：
“不承認是吧？也沒關系，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說著，他轉身問眾人：“何雨柱犯錯誤，你們都看著的，有沒有出面做證的？”
“我做證！”
“算我一個！”
“還有我！”
平時何雨柱對大夥兒不好，輕則臭罵，重則動手動腳打人。
都心裡憋著氣呢，這會兒人多勢眾，都憤憤不平，也有瞭膽量出面指責。
李副廠長點頭道：“行，有這麼多證人就可以瞭！”
“鑒於何雨柱……撤銷他班長職務……扣一個月工資，打掃半年廁所……”
“南易同志，工作踏實負責，升任後廚班長……”
話音剛落，雷鳴般的掌聲響瞭起來，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