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
有腳步聲傳來，羅松和於莉尋聲看向辦公室門口。
就見穿著一身工裝的秦淮茹，來到門口，伸頭往辦公室內張望。
羅松皺眉道：“秦姐，這上班的點，你不在車間，到處晃悠什麼？”
今兒可是秦淮茹第一天來上班，難不成就開始偷懶瞭？
他先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秦淮茹上班之後，安分守己的。
看來這女人就是不老實，心裡彎彎繞多。
秦淮茹看瞭一眼於莉，見羅松臉色不對，心裡委屈極瞭。
她也是去上廁所，打從食堂抄近道。
先是看到傻柱在這兒說著什麼，後來又看到於莉進瞭房間，所以過來瞧瞧。
這會兒看到於莉跟羅松有說有笑，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抿瞭抿嘴說：“我上瞭廁所，打這兒路過，有些好奇，就順道過來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羅松用力拍瞭一下桌子，刷地起身，勃然大怒：
“你哪來那麼多好奇心？對我這辦公室好奇，就要過來看看？”
“那是不是對機密文件好奇也要看看？是不是隻要好奇的地方都要去看？”
“這食堂後廚、辦公室、倉庫，全都是閑人免進的地方，你有什麼可好奇的？”
“還有你上廁所，為什麼要從食堂抄近道？”
“你們班組長沒跟你說不準從食堂走？他們跟你說過沒有？”
秦淮茹被他嚴厲的表情和語氣嚇壞瞭，眼眶一紅，哽咽道：“說，說過。”
“說過你怎麼不遵守？”羅松沒給她好臉色看。
“你第一天上班，就敢不守規矩，以後是不是就不把廠規廠紀放在眼裡瞭？”
“警告你啊，再不老老實實上班，整天瞎晃悠。”
“我就把你調到鍋爐房去，讓你天天有好日子過！”
“哭，哭，哭，就知道哭，還不滾回去上班？”
秦淮茹梨花帶雨，卻不敢哭出聲，抹瞭把淚，乖乖的離開食堂去上班瞭。
於莉從未見過羅松發這麼大火，也被嚇得站到一邊去，聲都不敢啃。
羅松收斂情緒，柔聲道：“嚇著你瞭吧？”
“嗯，你發火的樣子，太嚇人瞭。”於莉深吸瞭口氣，拍著胸膛說。
“你消消氣，她又不歸你管，犯不錯發這麼大火。”
羅松坐下搖頭說：“你不知道，她就是我們院兒裡賈東旭的婆娘。”
“就是前段時間出事的那個？”於莉問道。
她雖然去過四合院兒多次，卻也隻認得幾個大爺以及何傢兄妹倆。
對於其他住戶，倒是不大瞭解。
羅松緩緩點頭說：“對頭，她叫秦淮茹，老傢跟我一個公社的。”
“也正因為有這麼點香火情在，她老公死後，是我幫她來入的職。”
“同時還安排瞭陳大姐做她的師傅，又叮囑一些女工多照顧她些。”
“陳大姐和女工雖然都給我面兒，但秦淮茹工作不認真，也是丟我的臉。”
“在她上班來之前，我就多方提點她，但你看看，她卻當成瞭耳旁風。”
“她今兒第一天上班，不好好表現，卻到處瞎晃悠，我能不生氣嗎？”
於莉微微點頭，恍然道：“難怪你會發這麼大火，她這確實不像話。”
在軋鋼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讓羅松做靠山，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
秦淮茹身在福中不知福，平白惹惱瞭羅松。
以後要是沒有羅松的庇護，她一女工，又是個寡婦，怕是少不得閑言碎語。
“你也別生氣，為這種不知道珍惜機會的人生氣不值當。”於莉安慰道。
羅松搖頭笑道：“我雖然生氣，卻也不會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剛才之所以發這麼大火，也是嚇嚇她，免得她不知道好歹。”
“對瞭，今後我要是不在，你要多攔著她。”
“她若打著我的名言來食堂取東西，你堅決不讓，知道嗎？”
於莉目光閃瞭閃，點頭道：“知道瞭，隻要她過來，我就攆她走。”
“那行，我要去華潤上班瞭，這些文件明天再回來處理。”羅松點頭道。
……
秦淮茹離開食堂後。
並沒有去車間上班，而是躲在角落裡嗚咽哭泣。
她想不明白，羅松為何這麼不給她面子，當著別的女人的面訓斥她。
有事兒就不能好好說嗎？偏要那麼兇巴巴的。
今天上班，她也沒有偷懶，確實聚精會神按照羅松的叮囑好好表現瞭。
她以為今天她第一天上班，羅松會來看她。
沒想到一上午望穿秋水，也不見他人影。
直到中午吃飯，她才知道上午有領導過來視察。
然後她又以為領導走後，羅松應該會抽空來看她。
未成想一等不來，二等不來。
所以她才耍瞭小聰明，從食堂抄近道去上廁所。
為的就是能夠打聽一下羅松有沒有在食堂辦公。
要是在，多少能過去找他說幾句話，別得倒沒他想。
不成想，人她是見著瞭，卻挨瞭一頓狠批。
把她給嚇壞瞭，這會兒還心有餘悸。
“嗚嗚……”
秦淮茹特別傷心難過，終於忍不住大聲哭泣。
哪怕賈東旭死瞭後，她都沒有這麼難過。
之所以這麼傷心，是因為羅松是她現在唯一的靠山。
以前哪怕再怎麼著，羅松也沒這樣罵過她，嚴厲呵斥她。
她心裡難過的同時，又極為惶恐，生怕羅松厭惡她。
想到這些，她就哭得更兇瞭。
“嗚嗚……嗚……”
正嚎嚎大哭，有腳步聲傳來，秦淮茹也沒管，依舊傷心的哭。
“秦姐，你這是怎麼瞭？是誰欺負你瞭？”何雨柱上前問道。
“你跟我說，誰敢欺負你，我去收拾他！”
秦淮茹搖搖頭，不想理何雨柱，轉身就要回車間。
何雨柱追著問：“是不是有哪個男工占你便宜瞭？”
“你別光隻顧著哭啊？你跟我說，我一定幫你出氣！”
看到秦淮茹這麼傷心，何雨柱心疼死瞭，感覺肺都要氣炸瞭。
要是得知誰敢占秦淮茹便宜，今兒說什麼也要把對方捶個半死！
秦淮茹抹瞭把淚，搖頭道：“傻柱，我的事你別管。”
“我要去上班瞭，你別追著我問，讓別人看到瞭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