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子鈺、宋譽之,你們別做傻事,把槍放下。”
方杏兒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向兩個男孩喊話,神情焦急,恐怕他們沖動誤事。
而且,這裡的村民這時都下地幹活去瞭,如果他們真的沖突起來,後果則不堪設想。
蕭菲不以為然,一拉杏兒的胳膊,讓她往後閃,道:“杏兒,你別管他們,這尤子鈺狡猾的狠,我看他未必是想怎麼樣,不過就是嚇唬人,好讓我們放開你,哼!想得美!”
蕭然就不那麼樂觀,他發現宋譽之的槍已經拉開保險,這個曾經向弟弟痛下過殺手的男孩子,恐怕什麼都幹得出來。
“杏兒,你要是不想看到兩具屍體,就照子鈺說的,自己走過來。”
宋譽之看到方杏兒和這個叫蕭菲的拉拉扯扯,心裡很不痛快。
“你這個孫子,有本事正面來找爺爺幹一架,別老背後放冷槍!”
蕭菲拉著杏兒往後一撤,在墻根抄起一把鐵鍬,子鈺的眼睛瞇起來。
正在這時,房脊上躥過一隻小野貓,它沒有發現這裡的危險,撲到一棵樹上,再經由這棵樹往下跳,子鈺拉開保險,手腕微微一偏,“嘭!”的一聲槍響,杏兒的心揪起來,腦子一片空白,那隻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小生命,已經軟軟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瞭。
雖然中的是麻醉槍,那隻貓可能需要睡上幾個小時才會醒,但是杏兒不知道,她以為尤子鈺殘忍的射殺瞭它。
“蕭菲、蕭然,現在蹲下,把手放在頭上!”
子鈺又把槍口對準他們,杏兒咬著手指,渾身振顫,看看蕭菲又看看蕭然,哆哆嗦嗦的道:“你們……快點照他說的……做,快點啊!”
尤子鈺看到兩人正往下蹲,道:“杏兒,你自己走過來,到我這裡來。”
方杏兒讓那隻被射殺在眼前的小貓嚇得夠戧,腿軟如綿,膝蓋都打不瞭彎瞭,宋譽之隻當她舍不得這兩個男人,恨得眼睛都紅瞭,聲音也變瞭,道:“方杏兒,你再磨蹭,我就把他們都殺瞭!”
“別動,別……我來,我馬上來,別動,求你們,別……”
杏兒一腳踏出去,大腿如有千斤重,腦子裡忽然有什麼東西飛出去,然後一陣陰涼,眼前一黑,人就失去瞭意識。
“杏兒……”
四個人一口同聲的驚叫,蕭然離得最近,他奔上來把她抱在懷裡,她的小手冰涼,臉色蒼白,眼睛緊緊的閉著。
“杏兒怎麼瞭?”
蕭菲過來拍拍她的臉,又去按人中。
尤子鈺和宋譽之也跑過來,圍著杏兒,“杏兒,你怎麼瞭?”
“杏兒……”
“就是你們兩個,把杏兒害的這麼慘,在這裡已經呆不下去瞭,要走還不讓人安生。”
蕭菲推開宋譽之伸過來的手,不讓他碰方杏兒。
宋譽之“謔”的一聲,把手槍抵到他額頭上,道:“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蕭然道:“都別說瞭,快把杏兒送醫院,萬一有危險呢?”
尤子鈺也擔心,用手肘頂瞭一下宋譽之,道:“把槍放下,杏兒重要。”
四個人,宋譽之和蕭然一輛車,帶著杏兒在前面開,尤子鈺和蕭菲一個車,緊緊跟在後面,本著就近的原則,把車開至密雲縣城的一傢大醫院急救。
不過三五分鍾光景,手術室的燈就滅瞭,四個人緊張的圍過去,一名醫生摘掉口罩,問:“你們誰是病人傢屬?”
他看看這幾個小夥子,都頗年輕,最後覺得蕭然可能是,對他道:“現在已經沒有危險。病人是由低血糖引發昏厥,要註意營養的平衡攝入,還有,她妊娠大概五十天左右,這個時候最容易流產,摔倒是很危險的。”
幾個人聽瞭都是一愣,好像反應不及似的。
妊娠?那是……
“什麼?”
宋譽之一抓醫生的袖子,問道:“你說她懷孕瞭?有孩子瞭?”
“是,她有孩子,已經快二個月瞭。”
“天啊!”
宋譽之一拍額頭,高興的什麼似的,喃喃道:“是我的,是我和杏兒的孩子,我要當爸爸瞭!”
蕭菲給他澆冷水,道:“你沒聽說杏兒懷孕五十天左右,那時我和她正是如膠似漆,這孩子應該是我的。”
“你找死!”
“誰死不一定呢!”
“蕭菲!”
蕭然把皺頭一皺,臉色一沈。
“宋譽之!”
尤子鈺一拉他的手腕往過一帶,道:“別在醫院裡折騰!杏兒還病著呢,她還有孩子!”
子鈺想,從時間上來看,他也有可能是孩子的父親,那時方杏兒大多中午會到他傢休息,偶爾也會親蜜一番,如果這孩子是他的,就太完美瞭。
他冷靜的說道:“你們也不用爭,孩子生下來親子鑒定,是咱們誰的,到時自然見分曉。”
最沒資格討論孩子出處的,恰恰是大夫認為的蕭然,他和杏兒才剛剛開始,不可能讓她有五十天的身孕,所以,他最失落。
醫生很混亂,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感嘆現在的小年青,真是該好好教育一下瞭,一個女人懷瞭孕,三個男生要搶認父親,這是什麼情況?
杏兒醒過來瞭,她的態度引發瞭幾個男孩的恐慌,她沒打算留下這個小孩,她已經向醫生要求終止妊娠,原因無它,無論這個孩子是誰的,他的父親都是未成年人,這太荒唐瞭,她必須終止這個笑話,不能讓孩子和她一樣抬不起頭做人,為她的過失付出代價。
這可急壞瞭子鈺和蕭菲他們,三個人輪流給杏兒做思想工作,嘴皮子都快說破瞭,她還是悶不吭聲,蕭然也覺得孩子不要太可惜瞭,問杏兒:“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如果是怕沒有一個完整的傢庭,那我們先結婚……”
蕭菲第一個不幹,攔道:“哥,我和杏兒不一定要在中國結婚的,很多國傢男的十八歲就可以結婚瞭,我已經十七瞭。”
尤子鈺和宋譽之還都隻有十六歲,在結婚這個問題上比較難處理,但是這並不防礙他們當父親的熱情,一致表示會愛這個孩子,會好好照顧她,永遠愛她。
最後方杏兒也沒有聽進去他們任何一個的提議,到是醫生的一句話,讓她放棄墮胎的念頭,醫生認為她宮寒體虛,宮位靠後,妊娠不易,如果第一胎不要,有可能會導致終身不孕,留下不可彌補的缺憾。
方杏兒喜歡小孩,也向往溫馨的傢庭的生活,傳統思想裡,沒有孩子的女人是可悲的、孤獨的,這個孩子雖然來的不是時候,卻也是上天的賜福,應該珍惜,所以,她答應生下小孩,至於和誰結婚,她始終沈默。
這一點,蕭然到是十分有把握,因為四個人裡,隻有他具備和方杏兒結婚的所有條件,在半年以後,要幫這個即將出生的孩子摘掉私生子的帽子,他的存在必不可少。
四個人坐下來商量方杏兒的歸屬問題,誰都不願意吃虧,但是依現實情況來看,誰也別想獨占,最後商量出來的結果就是,一個月四周,每一人照顧她一個星期,直到孩子順利出生。
抽簽的結果出來,蕭然第一周,宋譽之第二周,尤子鈺第三周,蕭菲第四周。
為瞭避免移動孕婦,他們共同出資在雙井橋附近的一座國際公寓買下一套兩百平米的住宅給杏兒住,然後由他們輪流上門與她共同生活。
方杏兒得知後大哭一場,痛恨自己的軟弱無能,情債一欠四份,孩子還不知是誰的,真是太失敗的一個女人。
住宅不是新房,而是一套保養的相當好的二手房,不買新房是因為考慮到有裝修污染的問題,怕影響杏兒本來就不算強壯的身體,杏兒住進去的那天,蕭菲和蕭然陪著她,尤子鈺和宋譽之幫忙搬完東西後依依不舍的離開,宋譽之要等一個星期才能再見到她,而子鈺,則要等上兩個星期。
兩個人到子鈺位於學校附近的公寓閑聊,現在,宋譽之完全把他當成自己人,蕭菲蕭然才是他的敵人。
尤子鈺開瞭一瓶酒,給兩個人倒上,問:“哥們,你會喝嘛?”
“喝酒誰不會啊?不過很少喝,方杏兒不喜歡,她總說我是小屁孩!”
想想以前甜蜜的日子,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瞭。
尤子鈺笑一笑,道:“那就喝這一回吧,我也不喝,因為保持清醒很重要。”
兩人幹瞭一杯,宋譽之又道:“我還沒感謝你救我呢,就在這一杯裡瞭。”
“客氣什麼,你有事,我也跑不瞭。”
子鈺拍拍宋譽之的肩膀,道:“對瞭,一直奇怪你和杏兒怎麼好上的?現在能說嘛?”
宋譽之想一想,“也沒有什麼,還不就是那樣,我是她的學生,有一些接觸……沒什麼特別的。”
尤子鈺有點好奇,一掀眼皮道:“是你主動的吧?”
宋譽之不吭聲,他知道子鈺是在套他話呢,這個人,不管是敵是友,還是要小心一些,別讓他算計瞭。
“我真的很好奇方杏兒怎麼會喜歡你,咱們秘密大交換,怎麼樣?”
子鈺不肯放松,接著道。
“方杏兒當然喜歡我,剛認識的時候,她還看著我發呆呢。”
宋譽之不高興瞭,什麼叫方杏兒怎麼會喜歡他?方杏兒就是喜歡他,不成嗎?
“說說,說說。”
尤子鈺給他倒上一杯酒,這種酒是日本的梅子酒,喝起來像飲料,但是酒精度數比啤酒還是高很多,不註意很容易喝醉。
“就去年吧,九月份,我升上初三,是二班的學委,教語文的林老師生孩子休瞭產假,方老師就來瞭……”
宋譽之陷入回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特別幸福,“……她長得可真漂亮,我們還以為她是某個名星呢,後來年級主任說她教我們語文,男同學都覺得中瞭獎一樣高興。”
“然後呢?”子鈺問。
“然後就上她的課,和現在的樣子差不多,她會請課代表幫她收作業,有一次課代表生病,我就幫忙代收,把作業放到她辦公室,那時候屋子裡沒人,我就在那兒站瞭一會兒,發現她的辦公桌收拾的很整齊,書都包著粉色的書皮,很可愛,一看就知道是她用的東西,有點浪漫,聞起來香香甜甜的,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
尤子鈺往下聽,在宋譽之喝下一杯之後,又幫他倒上。
宋譽之繼續回憶,“我鬼使神差的就坐在她的坐位上,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特別奇怪,我知道她比我大很多,肯定對小孩沒興趣……事實上當時我也不是那麼想的……這種感覺,我說不上來,你知道嗎?”
尤子鈺點點頭,問:“那她回瞭嗎?你被發現瞭?”
“是,她後來回來瞭,看到我一愣。”
他轉著手裡的酒杯接著說:“我很尷尬,慌裡慌張的站起來,”騰“的一下臉就紅瞭,火燒火燎的感覺,連耳朵都紅瞭,我隻記得,我甚至都不敢抬頭,不好意思看她。”
“方杏兒呢?她責備你瞭?”
“沒有,她問我是誰,我就告訴她我是二班學委,叫宋譽之,因為課代表病假,所以我來瞭。她看著我,有點出神,隻幾秒,然後就讓我回班瞭。”
“被美女眼神關照,怎麼樣,很動心吧?”
子鈺勾瞭勾唇,有點吃味。
“是有點,那天就魂不守舍的,很想見她,不過下午都沒有她的課,想也是白想,不過說來也巧,我在學校裡的閱覽室又碰到她,她正和魏老師正在說悄悄話,兩個人笑得前仰後合的,然後發現我盯著她看,就看過來……老天,她的眼睛可真大,眼瞳很黑,水靈靈的,還特別的亮,就那樣看著我,我就覺得臉上發燒一樣的燙,心撲通撲通的,跳得很快。”
“你沒上去打個招呼?”
“沒有,她隻是跟我點點頭,我也不敢冒失。”
尤子鈺拿起自己面前的酒,也喝瞭一口,發現口感有點溫吞,就去拿冰桶來鎮酒,宋譽之這時已經打開話匣子,不用人問,主動交待瞭。
“我當天晚上就做瞭‘那種’夢,其實我不是第一次做‘那種’夢,但是卻是第一次看清夢裡的那張臉,不再模糊,很具象,很漂亮,眼睛美得像山澗裡的一潭清水。”
不用說,他夢裡的女主角就是方杏兒。
“後來呢,她發現你對她有好感,就勾引瞭你?”
子鈺越聽就越不是滋味,連帶著說話也沒好氣。
“沒有,是Z中的老大,本來是要追高二年級的校花,放瞭學來這邊截人,結果來瞭以後誤把方老師當成是校花,死活要把她帶走……”
尤子鈺聽著有點緊張,問:“之後呢?他把方杏兒帶走瞭?”
“我和他幹瞭一架!”
宋譽之搖搖頭,說:“當時我正在操場打球,看到他對方老師拉拉扯扯的,這小子仗著傢裡邊有點道兒,叔叔又進瞭政治局,狂得可以,我解釋說杏兒是老師他也不聽,總之是要攔他就得拿出點本事,我們就打起來瞭。”
“哦,是英雄救美啊!”
尤子鈺又喝一杯,酒穿愁腸,“方杏兒很受感動吧?”
“嗯。”
宋譽之有點醉瞭,道:“我受瞭點皮外傷,她對著我掉眼淚,從那起她對我就不一樣瞭,很關心我,我借機跟她說我傢裡的人很少關心我,都是各忙各的,我經常晚飯都吃不上,所以放學不愛回傢,她聽瞭以後真的上心瞭,還請我吃飯呢。”
他幸福的傻笑。
“然後你們就好上瞭?再然後你就登堂入室瞭?”
子鈺心裡不快,這也太容易瞭,方杏兒,你可真是……
宋譽之點點頭,“我先是弄到瞭她的手機號,給她發短信,說我爸爸準備在我高中畢業就送我出國讀書,但是我不想出國,我舍不得這裡,舍不得她,我不想走,很痛苦。”
“她呢?”
“她沒理我,不回我短信,然後就有點要疏遠我的意思。”
他的嘴角往下拉,有點苦惱,眼神挺迷離。
“那你不是弄砸瞭?”
“對,有一點,但是我那時已經瘋瞭,不說出來我會死,我必須讓她知道,我真的喜歡她,特別特別的喜歡,喜歡到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瞭。”
宋譽之捶捶自己的腦袋。
子鈺又問:“那你是怎麼讓她同意的?”
他搖搖頭,說道:“她不同意,我天天纏著她,我知道她住在哪裡,就在她回傢的路上等著,去年冬天大雪,她不敢開車,又打不著車,隻能走回來,凍得夠戧,小臉都紅瞭,我就在後面跟著,把她拉到懷裡捂著,她當時沒反抗,好像呆瞭一樣,我的心跳得擂鼓一樣,覺得這是個機會,就親瞭她,她也沒拒絕,身體軟的像團綿,任我親,小嘴又美又甜……”
“夠瞭!”
子鈺一拍桌子,“杏兒不可能願意,一定是你強迫她。”
他也是強迫的她,沒道理宋譽之會讓她心甘情願。
“我沒有,她就是自願的,她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我們做愛的時候,她抱著我的頭哭瞭,兩條大腿緊緊纏著我的腰,我狂瘋的和她溶為一體,特別幸福,好像擁有全世界。”
子鈺氣得拍著桌子喊,“不要以為方杏兒愛你,她就是個婊子,否則她也不會接受我,之後就更不會有蕭菲和蕭然,你清醒一點吧!”
宋譽之仰頭又進一杯,冰涼涼的液體如火在燒,燒掉他的自信,也燒掉他的幸福。
“不,我就是愛方杏兒這婊子,如果沒有你,這婊子也愛我。”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拉著子鈺的衣領道:“都是你,是你勾引她,破壞我們的感情。”
“你想找人打架嗎?來啊!”
“是,我早想揍你。”
與此同時,蕭然和蕭菲正陪著杏兒,她開始變得嗜睡,吃不下東西,兄弟兩人小心翼翼的伺侯著,還是覺得她很難受。
比如,杏兒吃著吃著飯,本來好好的,突然停住不動,臉色發青,壓抑著那聚然來襲的惡心,蕭然拍拍她的背,問:“是不是想吐?”
他給蕭菲遞個眼神,他馬上跑去拿酸杏。
杏兒忍瞭幾十秒,還是覺得壓抑不住,站起來跑到洗手間,扶著洗手盆大吐特吐,把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全數吐出來,眼淚跟著往下流,蕭然追上來,給她遞過一杯清水,讓她漱口,蕭菲拿著杏子,杵在門口,一臉的擔心。
“你們吃吧,別管我,我得去躺一會兒。”
杏兒洗瞭把臉,從鏡子裡看向兩人說。
蕭然不放心,給杏兒熱瞭牛奶,用杯子盛好,勸她喝一點再睡,杏兒眼淚汪汪的,委屈道:“我吃不下。”
蕭菲也勸道:“你要是不吃,孩子也要跟著挨餓,還是喝一點吧,他吃飽瞭就老實瞭。”
杏兒隻好又坐起來喝奶,剛喝到一半,又要去吐,酸水都吐出來,額頭上直冒冷汗。
“這麼難受,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蕭菲提議。
蕭然道:“這是妊娠反應,醫生也沒有好辦法,過瞭這一陣子就好瞭,讓她睡吧。”
晚上,一張大床,三人同眠,杏兒睡在中間,翻來復去的不安穩,蕭然拍拍她的背,蕭菲摸摸她的小臉,低聲對蕭然說道:“也不知道是誰的種,真該打,這樣‘欺負’杏兒。”
蕭然翻個白眼,接道:“我看就像你的,你小時候就這麼皮,一點老實氣兒也沒有,特能折騰人。”
“真的?”
蕭菲聽瞭,眼睛一亮,覺得哥哥分析的很有道理,把杏兒的衣服翻起來,頭貼在她平坦的腹部,嘴巴一動一動的對孩子說話:“小寶貝,你乖一點,媽媽很累的,吃的比小雞還少,很可憐,你快點睡,讓媽媽也睡。”
方杏兒“唔”的一聲,翻個身紮進蕭然懷裡,蕭然一手摟過她的腰,對蕭菲道:“好瞭,你別鬧她瞭,讓她好好睡。”
半晌,蕭菲又咕噥,“哥,我想和杏兒接吻。”
“不行,她剛睡著。”
蕭然拒絕,杏兒的小臉埋在他的胸口,睡得紅通通的,像個孩子。
“我知道,就是想想。”
蕭菲撅著嘴,胸膛往她後背上貼。
“你別壓著她瞭,小心點。”
“哦……”蕭菲又往後退一點,手搭在她肚子上,問:“哥,過瞭四個月是不是就穩定瞭?”
“嗯,原則上是。”
“聽說還可以……做愛?是不是?”
蕭然摟著杏兒腰的手一緊,還好黑燈瞎火的,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