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節過後，由於假期旅客流量巨大，我在的省會又是部分片區加急管控。
桃江妹學校暫時禁止瞭學生無必要理由的外出，懂老二的大學更是直接，全校封閉，不過懂老二已經是研究生，學校隻封管本科還沒畢業的學弟學妹，這讓懂老二長舒瞭口氣。
「得虧我畢業瞭，要是再關上一兩個月，我還不無聊得身上長滿蘑菇。」懂老二誇張的向我吐槽他們大學管理。
我笑著回復瞭個豎著拇指的熊貓頭表情。
「樺哥，過會兒出去散步嗎？」秦萌萌把碗放進洗碗機，從廚房裡出來擦瞭桌子，洗過手，坐到我身側沙發空處。
「坐會兒再出門。」
「好的。」秦萌萌笑著去書房拿過手機。
菱璐和付媚瑤走後的當晚，秦萌萌站在水槽前準備洗碗，我面色平靜的善意提醒秦萌萌旁邊是洗碗機，秦萌萌滿臉驚訝的轉過頭，看著我拉下櫃門，微笑著向裡一攤手。
親手操作瞭一遍，看著洗凈的碗筷，秦萌萌臉色變幻不定，眉頭微蹙，眼神有些復雜，最後也隻是沉重的呼出一口氣，什麼也沒說。
傢裡隻剩下我和秦萌萌兩人外加一隻貓，我暫時沒有去別處住的想法，因為一個人住著無聊，我始終覺得傢裡還是有點人氣好些。
散完步回來，秦萌萌沒有像前兩天一樣紮進書房，而是和我拉上窗簾，關瞭燈在客廳看新上的恐怖片。
「我發現小璐她們搬走後，你話都變多瞭。」我趁著電影還沒開始，從冰箱裡拿出兩大盒酸奶放在茶幾上。
「是嗎？」秦萌萌扯過一個沙發抱枕抱在懷裡，背靠沙發，調整成讓自己最舒服的姿勢。
我弓著腰，雙手小臂撐在大腿上，轉頭看向秦萌萌，微笑著點瞭點頭。
秦萌萌瞄瞭我一眼，嘴角揚起，把視線轉到電視屏幕，「我和她們不熟呀，你們出去玩瞭回來聊的內容，我又插不上嘴。」
「不是，我是感覺……」
秦萌萌豎起食指放在唇邊，餘光瞟向我，朝電視的方向努嘴，「噓，電影開始瞭。」
電視裡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和悲涼曲調，預示著電影即將開始，我收回心思，往後倚靠上沙發專註的看起電視。
「樺哥，你這是在吃高中懷舊全傢桶嗎？」懂老二趁著和秦萌萌分開進更新室換泳衣的功夫，手肘撞瞭我一下，小聲問道。
「愛卿何出此言？」我換好泳褲，雙手抱用餘光懂老二。
「去年是臺上領操的那個隔壁班大長腿，今年直接搞老同學瞭。」懂老二朝著空處打瞭一段詠春，玩味一笑。
「我沒搞，別瞎講，戴靜上半年找我給她安排個安靜的地方考研。」
「喲，她也考研啊。」懂老二濃眉一挑，和我一起走出更衣室。
我點瞭點頭，女生們還沒有換好出來，我和懂老二先行走到泳池邊上的躺椅坐下。
「我說，老二你怎麼叫來的全是女生？」
「泳裝養眼啊，不然我還請師門的師兄弟來呀？拜托，樺哥，我隻是混個學位，又不和他們打交道。」
一起來遊泳的女生除瞭秦萌萌以外，剩下的五個全是懂老二師門下的單身漂亮學姐學妹。
「對瞭，戴靜現在在幹嘛？」
「今年修士畢業，繼續留東大往博士走瞭。」
「嘖嘖，那以後見瞭不是得叫聲戴博士？」懂老二晃著腦袋，又把話題扯到瞭我身上。
「所以，樺哥你真不考慮去考一個？」
這回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秒拒，順帶洗刷懂老二一頓，因為我的內心產生瞭些許動搖，周邊交好的朋友們基本都在把學歷往上提，戴靜更是一路往著博士去瞭。
「明年再議。」我仰頭躺下，閉上瞭眼。
懂老二沒有繼續追問，用手機放起我們高三常聽的《Your Man》，輕柔的男低音讓人心情放松。
「話說，樺哥，戴靜你拿下沒有？」
我輕輕搖頭，「沒有。」
「這麼多年你在幹什麼，現在連小跟班都搞傢裡住瞭，還沒拿下領頭羊？」懂老二梆梆地拍擊躺椅扶手，語氣中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我無奈聳肩，撇過臉看向更衣室的方向。
高中那會兒，我是真沒想過要和戴靜做愛，覺得多個能隨便聊天的好兄弟更舒坦一些，後來大學讀瞭一兩年，戴靜在我接觸過的女生裡也是身材樣貌拔萃的大美人，個子高挑，大胸翹屁股腿還長。
更重要的是，戴靜對我沒有半點防備。
我腦子裡不止一次想過等戴靜哪次放假回來就把她辦瞭，但沒過幾天便會自己打消這種念頭。
一呢，是因為異地，我和戴靜讀大學的地方相隔甚遠，我深知自己沒有每個月跑過去一趟的覺悟，也沒有那個時間，去的次數少瞭平白低戴靜對我的好感，二呢，和戴靜發生關系過後，我倆八成就要定下男女朋友關系瞭。
不，應該說是肯定就要敲定情侶關系。
戴靜不可能像我大學包養的劉艷她們一樣，能夠容忍我在外面沾花惹草，要是忽然多出戴靜這麼一個女朋友，我還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兩個妹妹呢。
這種問題光想想就讓我感到頭大。
索性把小頭想上壘戴靜的訴求摁滅，我覺得自己暫時還是保持單身的好。
遊過兩小時之後，本來說是去KTV唱歌，但我看秦萌萌表情不是樂意，便讓懂老二換瞭地方。
「好久沒去三兒那裡瞭，要不要去逛一圈？」懂老二站在他的瑪莎拉蒂旁點瞭支煙。
羅三，我確實是很久都沒看見過瞭，因為我喜靜，不去酒吧，所以和羅三相交沒懂老二深，在群裡吹水聊天的時候知曉他去年已經在市裡買房，升到瞭新店去做店長。
雖然很久沒見，但我打心底不是很想去光污染又吵的地方，隨即眉頭微蹙。
懂老二像是看穿瞭我的心思，笑著解釋，「三兒他傢店節後歇業瞭，要停兩周呢，現在清凈的很。」
「行吧，那去逛一圈。」
「我先給三兒打個電話，看看他在不在店裡。」說著，懂老二掏出手機，撥通電話確定羅三在店，向我做瞭個OK的手勢。
「樺哥幫我拉兩個人，剛來的時候後面都擠暈瞭。」懂老二笑著揚手一指，讓他的同門過來兩個坐我車。
五名女生齊刷刷的邁步，隨後相互驚訝的互望瞭一眼，臉皮薄些的姑娘腳步停頓瞭一下，讓人搶瞭先。
上車的兩個女生熱情的叫瞭聲樺哥，我不冷不熱的答應瞭一聲開車跟上懂老二。
到瞭地方，懂老二領著我們推門進去，酒吧玻璃門鎖瞭，懂老二用力搖瞭搖，店裡吧臺帶著口罩正在玩手機的服務生小妹抬頭錯愕的望著我們，起身走瞭過來。
「幾位，現在暫停營業。」吧臺小妹隔著玻璃門向我們解釋。
「羅三不在店裡嗎？我來找他的。」懂老二笑著說。
「羅哥今天沒有來店裡，幾位有事的話，給店長打電話吧。」小妹聽到羅三的名字，語氣再不像剛開始那般僵硬，柔和瞭不少。
「懂哥，樺哥，這裡。」羅三在我們身後大聲喊著，握著手機小跑過來。
小妹見到瞭羅三，迅速把鎖打開，羅三雙手推開玻璃門，揚手笑著招呼我們往裡進，自己走在最後面吩咐小妹關門。
「三兒你小子曠工是吧？我一來就抓到你不在店裡。」懂老二晃著右手食指，臉上藏著笑，一副說教的口吻。
「嘖，懂哥這是哪裡話，以往你來的時候，我不都在店裡陪著嗎？最近停業瞭沒事幹，我每天就隻過來看一眼，今天本來不想來地，懂哥你一個電話，我立馬開車過來瞭。」羅三笑吟吟的做出狡辯，扭頭向我問好。
「樺哥才是真的好久沒見瞭，要喝點什麼，今天兄弟請你。」
「可樂吧，都開瞭車。」
「行，我記得樺哥你隻喝可口的對吧，姑娘們想喝什麼跟我到吧臺自己選吧。」羅三笑著招呼過女孩們去瞭吧臺。
下午飯點，羅三從店裡拿上兩瓶紅酒，熱情的要請我和懂老二吃飯，說是太久沒見過我瞭，想請我好好吃一頓。
「這生意是一天比一天難做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動不動就停業。」飯桌上，羅三向我們吐槽今年行業難熬，業績大縮水。
懂老二和我相續寬慰羅三，咬牙挺過這段時期，一切就會好起來。
羅三隻是淺提瞭兩句工作上的事，便將話題引到瞭別處歡快的地方。
這小子談瞭個去年畢業的女大學生，國慶提上禮物去見瞭女方父母，對方對羅三還是比較滿意，雖然羅三文化水平低瞭些，但車房皆有，收入擺在那裡，自傢女兒喜歡，年紀也般配。
「這麼說，三兒你是妥瞭？」懂老二開口問道。
「差不多吧，等新房裝修完，明年能搬進去瞭就結婚，到時候兩位哥一定要來喝我喜酒啊。」羅三笑著舉杯。
「你小臂上那坨，你老丈人看瞭沒說什麼？」懂老二歪過頭，伸手去撥羅三袖口。
羅三主動擼起袖子，露出他左手小臂上一塊不大的紋身，「當然是藏著的呀，這哪裡我敢露給老丈人看？哪天抽空我去三甲醫院把它洗瞭，還好當時窮，紋不瞭大的，不然處理起來才麻煩。」
酒足飯飽之後，羅三開車回傢陪他的未婚妻，我幫懂老二把他的兩名學姐送往他訂下的KTV處，一路上，後排的兩位姐姐一直想拉我一起去唱歌，我隨口扯瞭個幌子婉拒。
末瞭，其中一位下車前居然向我遞來她的名片，另一位一愣，顯然是沒有做這方面的準備，悻悻下車。
「一會兒下車的時候，幫我把她名片拿出來扔瞭。」開車回傢的路上，我打著哈欠對秦萌萌說道。
秦萌萌打開扶手箱，把先前女生放進去的名片拿出來翻看瞭一下，「樺哥，你不看看嗎？」
「我看它幹嘛？」
「它上面說可以承接……」
「有用嗎？」
秦萌萌被我問的一愣，眨巴眨巴眼睛，「好吧。」
我回傢洗澡換過睡衣，天氣轉涼，我除瞭身上寬大的短袖，把內褲也穿瞭上。
秦萌萌洗得也很快，不到十分鐘便出浴室吹頭。
「今晚要看嗎，還是說……」我向書房的方向努嘴。
秦萌萌今天除瞭她早起的那幾個小時，其餘時間都和我在外面玩，前兩天晚又是陪我看今年新出的恐怖片，我怕她學習計劃進度落下，像妹妹一樣焦慮的睡不著，轉而向戴靜吐槽。
「看呀，樺哥你不是說找部好看的嘛，等我先把頭吹瞭。」
我笑瞭笑，把平板投屏到電視，點開我下好的德州電鋸前傳，坐在沙發上等秦萌萌過來。
對於電影，連續劇，我通常隻看三類，奇幻，推理，還有恐怖，其中我最喜歡的便是恐怖片，雖說這類電影每年都很高產，但是質量堪憂，大部分，哦不，絕大部分都讓人難以下咽。
秦萌萌運氣很好，陪我試瞭兩回毒，第三天我就給她上瞭經典老片。
「別又向昨天一樣音樂一響就怕得不敢睜眼看，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把眼睛閉上的，明明都沒有什麼嚇人的地方。」
看著秦萌萌過來坐下，我叫智能系統關瞭燈，按下播放鍵。
「我哪裡怕瞭，我小時候看林正英長大的好吧。」秦萌萌拉過一個抱枕，挪到我身邊的那個位置嘴硬道。
「那我們坐分散些。」我用餘光掃瞭秦萌萌一眼，微笑著往旁邊一挪。
秦萌萌蹙眉嘟嘴，半瞇起眼睛盯著我，也跟著挪瞭個身位。
「你不是不怕嗎？貼著我坐幹嘛？」
「我是怕樺哥你怕，坐近點好看你出洋相。」
我不禁一笑，調大電視音量不再說話。
秦萌萌窩在沙發裡縮著脖子，兩條大腿不停的輕晃，註意力從我身上轉到瞭電視熒屏。
借著黑暗，我偷偷觀察起一臉專註的秦萌萌，秦萌萌眼睫毛很長，前幾日去剪瞭比高中時候長一些，帶著層次感的羽毛剪中短發，發梢過肩，安靜時候的側臉竟有幾分冷艷美人的氣質。
明明就很怕，但還是要嘴硬看下去的短發嬌小女生還是有點意思。
我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將目光也移到瞭電視上，心裡浮起幾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