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肆虐,猶如天威。幽深山洞在這滔天妖氣之下顫顫亂晃,碎石時落。
“人族,還不臣服!”
隨著地魁猿王喝令,那“天妖珠”應聲墜下三尺,其威猶如千鈞壓頂,蘇瀾及身後的三名女子不由得匍匐在地,青絲散亂,裙衫瞬間浸透冷汗。
猿王居高臨下,掃視一圈,最後落在金發少女身上,眼中盡是淫邪之色:“小子,本王不會讓你死得痛快的,讓你親眼瞧著,本王怎麼肏爛她的嫩屄!”
說罷,他凌空一攝,少女嬌小玲瓏的身軀便不可抗拒地落入瞭他手。
“唔!……放開我……你、你想要做什麼!”雲裳小舞俏臉上滿是驚懼,此時卻猶如巨人手中的玩物,任她如何掙紮,也無法掙脫半分。
“明知故問,又有何用?那兩名美人兒已經得瞭本王的賞賜,接下來該輪到你瞭!”
一點寒芒閃過,少女胸前的佈帛炸裂成齏粉,雪白乳肉彈跳著暴露在潮濕空氣中,兩顆粉嫩紅豆被寒風一激,竟是微微翹起發硬,下身短褲也如碎葉般散落,股間那道粉縫惑人心神。
雪白無暇的赤裸胴體出現在昏暗的洞穴,猶如黑暗中的熒光,映入眾人眼中。
貪婪與欲望的邪火在地魁猿王的眼底閃現,他掐住柳腰,少女白玉般的肌膚立刻浮現五道青紫指痕,接著粗糙的拇指抵住少女腿根猛地掰開,硬生生將兩條豐滿玉腿劈成直挺挺的一字。她那最隱秘的私處完全展現在地魁猿王眼前,陰阜如同一個小饅頭般潔白飽滿,淡金色的細細絨毛均勻又稀疏地散佈,兩片嬌嫩至極的花唇被扯得外翻,微微翕動著。
感到下體一陣清涼,少女心急如焚,但縱使她如何夾緊雙腿,也無法抵擋猿王巨力,那道細縫不可避免地擴大開來,內裡的艷紅媚肉隱隱約約顯露出來,在微弱的光線下粉嫩如新生果實般,不斷勾動著猿王的欲火。
“真是一個漂亮的小淫屄!”
淡淡的少女體香飄入猿王鼻腔,看著眼前那嬌嫩迷人的花穴,粗糙的長舌舔過嘴角,更添瞭幾分粗野淫邪。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撫過少女純潔如初的兩片蚌肉,抵在玉門入口猛地用力,就將指尖前段插入雲裳小舞那緊致的腔道內!
“啊——!”
雲裳小舞渾身一顫,脖頸後仰,檀口大張,竟是不由得翻出瞭眼白來。那兩片粉嫩的花唇被地魁猿王的手指撐開到極限,一股前所未有的刺癢與痛楚自下體傳遍全身,沖擊著她此時脆弱的神經。
她那清純稚嫩中帶著幾分痛苦掙紮的模樣看得地魁猿王心中一陣悸動。
“嘿嘿!這女娃子倒也算是個極品,值得好好玩玩!”地魁猿王喉間傳出得意的淫笑,並未得寸進尺,反倒將手指從雲裳小舞緊致濕潤的花穴中抽瞭出來,帶出幾道銀亮絲線,發出黏膩的“咕啾”聲。猿王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擦瞭一番,那根手指帶著晶瑩剔透的水光,在少女身上塗滿瞭本屬於她最羞人之處的蜜汁,全身閃爍著淫靡而誘人的光澤。
“放開她!”
如此淫靡一幕發生在蘇瀾眼前,不由得目眥欲裂,憤怒與恨意如熊熊烈火般在他的心中燃燒起來,背後的傷口愈發崩裂,鮮紅浸染瞭他的衣衫。他顫抖著試圖站起身來,將少女救下,但這天妖珠壓得他背上綻出血霧,面上汗流不止,滌仙劍金光盡失,發出微微的哀鳴。
但他什麼都做不瞭,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
“這小淫穴已經濕瞭呢!小子,你就好好看著,本王是怎麼玩弄你的女人的!”地魁猿王淫笑道,胯下那根粗壯無比的巨屌已經昂揚挺立,頂端碩大的龜頭如同一個紫紅色的蘑菇頭,散發著濃鬱的雄性氣息。
何況此時的猿王已經恢復瞭真身,三丈高的身量如小山般高大,胯下巨根足有五尺之長,粗細如古樹盤根,表面遍佈著猙獰凸起的青筋,血紅的龜頭微微抽搐,馬眼湧出腥臭的淫液。
不待少女回過神來,他胯下那根極為雄偉壯觀的粗長肉屌早已頂住瞭她的淫穴洞口,龜頭比人頭還大,濁液滴落在花唇蚌肉,將其染得油光水滑,宛若塗滿蜜糖的祭品。而令人恐懼的是,哪怕兩片玉蚌已經大大張開,但在這如怒龍般的巨物面前仍顯得無比渺小,難以想象要如何插得進去。
“唔!”
雲裳小舞發出一聲哀吟,盯住身下那根高聳入雲又粗壯如柱的肉棒,滾燙的熱度從被龜頭緊貼著的陰唇傳至全身,令她感到全身酥麻。前所未有的恐懼在她心口彌漫,眼眶內已經有些亮瑩瑩的水光。青蔥十指死死捂住玉門,怎奈被妖獸巨力束到一旁動彈不得,逼得她心跳急速,胸膛起伏不停,兩顆粉嫩蓓蕾顫顫巍巍,蕩起誘人汗珠。
少女的目光在紫紅肉棒上來回打轉,眼底滿是驚慌與無措。
這根東西未免太過巨大,比蘇瀾哥哥的都不知道要粗長多少倍,自己那個地方對付蘇瀾哥哥的肉棍兒都尚顯困難,又怎麼可能吞得下這個大傢夥?
“看好瞭!”地魁猿王嘴角勾起戲謔的弧度,胯下怒龍般的巨根泛著淫光,“本王來教你什麼叫真正的肏屄!”
“快...放我下去!求你...不要...唔——!!!”
少女淒絕的尖叫響徹洞窟內外,直叫幾女都驚得身子顫抖。
隻是微一挺身,碩大無比的龜頭就將雲裳小舞的花唇擠開瞭些許。僅是進入肉柱的最前端,少女狹小嬌弱的腔道便被無情地撐開。雖然她已非處子之身,但小穴仍是第一次接觸到如此巨大的陽物,無論粗細亦或是硬度,都要遠勝過蘇瀾,後者引以為傲的本錢在這根肉柱面前也隻不過是根細針罷瞭。因此哪怕有淫液潤滑著陰道口的軟肉,卻仍讓她感受到瞭前所未有的劇痛,陰唇瞬間被撐得幾乎透明,整具玉體繃成弦月,雙腿痙攣著亂蹬,珍珠般的腳趾蜷成團不停發顫。
而那顆碩大無比的龜頭硬生生擠進一寸,隨著“噗滋”一聲,肉冠棱溝便已經卡住瞭穴口,雖然地魁猿王尚未發力,但僅是這樣便足以將雲裳小舞窄小緊致的花徑撐開到極致,每一寸的媚肉被迫分開,甚至兩片嬌弱的花唇都被粗硬龜頭撐得裂開瞭些許,溢出細密的血珠來。
“啊!!不要……!”雲裳小舞仰頭發出雌獸般的悲鳴,雪白脖頸爆出青筋,清麗脫俗的玉靨因疼痛而無比蒼白。
痛苦與悔恨如毒蛇般撕咬著她的內心,自己明明前不久才與心愛的蘇瀾哥哥共赴雲雨之歡,此刻卻又要在他面前遭受這等奸淫凌辱,她的心在這瞬間仿佛從天堂墜入地獄,兩行夾雜著淒厲的淚痕劃過如玉般的俏臉,眸光蕩起漣漪,重擊蘇瀾的心頭。
“果真夠緊!”地魁猿王呼吸粗重,聲音裡隱約有著幾分愉悅。
他扣住少女纖細腰肢,牢牢控制她不要動彈,胯下肉棒奮力向上一頂,堅硬如鐵的巨根撐開她兩瓣蚌肉,又破開穴內軟嫩媚肉,以勢不可擋之力一下撞到瞭最深處的花心上!
“咿啊——!”雲裳小舞再次慘叫一聲,如遭雷擊,平坦小腹都凸出瞭龜頭形狀的猙獰隆起。那堅硬巨物仿佛貫穿瞭她的心臟,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豆大汗珠沿著玉靨滾落,淡金長發已然散開,黏在臉上、唇角以及雙乳間,晶瑩淚珠不斷從那對紅玉般的明眸裡滑下。
在蘇瀾的眼中,少女櫻桃大小的蜜縫此刻卻被妖獸的可憎巨物撐為渾圓,兩瓣被拉扯、變得淡粉的唇肉裹著紫紅棱冠顫抖吞吐。少女下腹隆起長條狀凸起,那根兇器在薄如蟬翼的肚皮下恣意侵犯著她嬌嫩的子宮,仿佛隨時要將她子宮頂穿。
饒是以雲裳小舞通玄境的體魄也無法抵抗這般粗細大小,血珠匯聚成溪,淌過雪股,簡直就像是初次破身一般!
“啊啊啊啊,我要殺瞭你!!”
蘇瀾嘶吼著,指甲生生摳進巖縫,雙目赤紅猶如泣血一般。他恨,恨敵更恨己!
恨自己明明突破瞭洞明境卻還是如此無力!
恨自己為什麼隻能看著心愛的女人受辱!
恨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遭遇如此禍事!
清韻姐姐與映月已然遭受瞭猿王的凌辱,現在又輪到小舞,自己為何這般弱小?!
怒火與恨意如燎原之勢般沸騰燃燒,再次催動瞭他體內的真龍髓。仿佛感受到瞭外界的威脅般,那團物質不斷產生神秘的變化,迅速地與蘇瀾的身體相融合,在他體內激烈地沖撞著,改造著蘇瀾的血脈經絡。
像有巖漿在骨髓裡奔湧,真龍髓化作千根金針遊走經脈,蘇瀾甚至能聽見自己體內發出玉器碰撞的脆響,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嗯?”
地魁猿王扶著雲裳小舞柳腰,就要不顧少女的痛苦將肉棒塞入腔道更深處,忽地,一絲異樣在他心頭閃過。略略掃過匍在地的少年,見其掙紮著要起身,於是冷哼一聲。
“本王倒要看看,你小子到底能堅持多久!”
天妖珠溢出一道玄黑妖氣,從天而降般籠罩在蘇瀾身上,身下的土地“嘭”的一聲,崩出密密麻麻蛛網般的裂痕,足見其威勢之重。
“唔!”
蘇瀾緊閉雙眸,不由得發出一聲極為壓抑的痛呼,鮮血自唇角溢出,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正在被撕裂,每一寸肌肉都在發出哀鳴。但也正是因為這份痛苦,真龍髓躁動更甚,一縷縷陌生而強橫的血脈之力流向蘇瀾的四肢百骸,融入他的全身經脈,甚至連背後那道深可見骨的裂口也在快速復原,淡淡金光若隱若現。
恰值此時,蘇瀾心中一震,回想起瞭龍根至尊曾留下的話語:“待你徹底融合真龍髓之後,便能獲得真龍血脈的力量。但這一切,需要合適的契機……”
“合適的契機……就是此刻嗎?”他喉嚨發幹,全身骨頭縫裡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脊背爆出脆響。
“轟——!”
一聲震耳欲聾、仿佛能撼動天地的巨響,在蘇瀾的軀體內驟然炸開。整座山洞猛地一晃,一股磅礴無匹、浩瀚無邊的古老氣息,猶如滔滔江水般沖天而起,瞬間彌漫至整個山洞的每一個角落。
這股氣息純凈而磅礴,帶著一種俯瞰眾生、唯我獨尊的威嚴,在山洞中肆意遊走,所過之處盡是蛛網般的裂痕,山壁碎石撲簌簌往下掉。高懸於洞頂的天妖珠,在這股氣息的沖擊下,也不由自主地亂晃起來,發出陣陣低沉的嗡鳴。
一部分的氣息似是尋到瞭目標,嗖的一聲湧入天妖珠內。
地魁猿王的動作驟然變僵,全身汗毛炸起,大半個龜頭還停留在少女下體內,殷紅順著棒身汩汩流下,落在地上染成一片暗色。
“這……這種氣息,分明……!”
地魁猿王心中驚駭無比,眼前的小子定是人族無疑,但此刻這股威壓,卻令他的血脈震顫不已。
那天妖珠嗡嗡作響,聲如洪鐘,震得人耳鼓生疼,並且震顫的頻率越來越高,越來越快。頭頂一黑一白兩股氣旋交織、碰撞,這股交鋒所引發的波動,讓整座山體都為之顫抖,那些人族女子紛紛蜷縮在角落,相擁在一起,渾身直打哆嗦。
緊接著,一道巨大無比的虛影從天妖珠中猛然升騰而起,綿延不絕,一眼望去,仿佛沒有盡頭。它盤旋在山洞之中,身軀龐大如山嶽,宛如一條從亙古之前穿越而來的巨龍,那氣息仿佛要席卷到天際,令世間萬物都作古。
“這……這是?”
地魁猿王瞠目結舌,脊背躥起道寒氣,三魂七魄都嚇得霎無影蹤。
天妖珠嗡然作響,百丈龍影瞬間凝作一抹白芒,有如天雷滾滾而下,白芒掃過之處,妖氣如艷陽下的雪般消融。
地魁猿王的面色變得慘白,伴隨著一聲怪叫,身形化作殘影,瘋狂遁向地脈深處,哪裡還顧得上享受少女肉體滋味。
蘇瀾及時將少女攬入懷中,懷中人仍痙攣著身子,雙腿保持大張,粉胯被淡白與殷紅混雜的濁液澆遍,好不淒慘。
看著懷裡嬌弱無助的雲裳小舞,蘇瀾輕撫著她的秀發,低聲安慰道:“別怕……都過去瞭!”
他抬頭望向那懸浮於半空的天妖珠,那珠子忽明忽暗,光芒映著他的臉龐忽青忽白,更映襯著他肌膚下一縷縷淡淡的金芒。
“為何如此?這等兇物,剛才竟然在……幫我?莫不是真龍髓的緣故?”
然蘇瀾所思隻是其中一層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地魁猿王蠢笨無比,得瞭這等寶貝竟然沒有立即煉化,反而白白便宜瞭蘇瀾。如先前地魁猿王所言,這天妖珠能大幅增加妖族的力量並壓制對手,但需以妖族血脈催動方能發揮其威能,而龍族與妖族在太古之時本為同源,倒也勉強算得上妖族一屬,剛剛恰是蘇瀾身上的龍族血脈激發,面對赤魁猿血脈時搶占瞭上風,方令天妖珠被他所驅使。
“竟有這樣的事……”蘇瀾喃喃自語道,帶著幾分訝異。
他思索片刻,對懷中少女輕聲道:“那頭畜生若是活著,危害極大,我去追它。小舞,你受瞭傷,就暫且留在此地吧。”
還不待雲裳小舞出言勸阻,蘇瀾腳尖一挑,拾起滌仙劍,攬過天妖珠,便如遊龍一般已然遠去,磅礴的龍氣縈繞其身,速度更是超出瞭常理,不過三兩息便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夏清韻與南宮映月二女見此情景,無不愕然變色,蘇瀾竟要一個人去追殺地魁猿王?
“不可,我們不能丟下蘇瀾一個人!”
南宮映月語氣急促地說道,未及多想,她已提氣輕身,朝著蘇瀾消失的方向疾馳而去,隻留下一抹決絕的背影。
“南宮妹妹,等等!”
鎖氣丸的時效已過,兩人都已恢復為通玄境界的修行者,南宮映月這忽一起步,非是夏清韻輕易能攔下的。
正當夏清韻也欲邁步跟上時,她的眼角餘光捕捉到瞭一抹熟悉的身影——神妃,正孤零零地站在不遠處,面色蒼白如紙,被堇色衣裙包裹的豐滿身軀正不斷顫抖著。
在龍氣湧現的那一刻,神妃的心靈便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所籠罩,那是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戰栗。
龍族,自古以來便是風月大陸上最為尊貴的存在,與尋常生靈的差距猶如皓月與螢火不可逾越,而真龍一脈,更是龍族之中的皇者,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力量與地位。
回溯太古,即便是那位令她無限敬仰的先祖,也曾敗於龍皇之手。此刻,面對這股隻存在於族老口中的真龍氣息,潛藏在她血脈深處的恐懼被徹底喚醒,如潮水般洶湧而至,讓她幾乎失去瞭所有的行動能力。
她不明白為何早已滅絕數千年的龍族血脈會再度現身,又奇跡般地出現在蘇瀾的身上。自那龍氣顯現以來,逃跑的念頭已從她的心中徹底消失,此時隻是呆立原地,茫然無措。
夏清韻瞥見瞭神妃那副模樣,黛眉輕輕蹙起,思量片刻後道:“雲裳姑娘,我放心不下他們的安危,而你受傷不輕,就留在此地莫要走動,待我等一同回歸鎮北城。至於神妃,就暫時由我帶走,她身上有蘇瀾弟弟設下的禁制,不會威脅到我。”
雲裳小舞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隻能點點頭。
……蘇瀾全身被真龍之氣包裹,仿佛披上瞭一層無形的龍鱗戰甲,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充斥著他的身軀,虛弱與疲憊皆煙消雲散,甚至就連那“赤霄神臨”的副作用也被他無視。
他身似矯龍,速度奇快,不出數秒便來到瞭地魁猿王消失的地方。
這裡竟是一處人為修建的祭壇,墻壁斑駁陸離,佈滿瞭歲月的痕跡,青苔如綠毯般覆蓋其上,透露出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蘇瀾凝視著祭壇內部,隻見一條狹窄逼仄、陰暗幽深的通道赫然呈現在眼前,心中不禁暗自嘀咕:猿王那等身量,是如何鉆進去的?
“無論如何,決不能放任那頭畜生就此逃脫!”蘇瀾心中暗道,“他一旦脫逃,必將對鎮北城造成難以估量的威脅。哪怕這通道盡頭是幽冥煉獄,我也得闖一闖!”
而當他沖入約莫百息後,南宮映月的身影也出現在此地。
她的俏臉上已經隱隱浮現蒼白之色,汗珠自光潔的額頭流下,但仍咬瞭咬牙,毅然決然地追瞭進去。
而在她走後,通道口前又有兩道身姿曼妙的絕代佳人現身,正是夏清韻與神妃。
神妃一直保持著沉默,仿佛被抽離瞭靈魂一般,直到她的目光落在眼前那幽深的通道上時,才似乎恢復瞭一些神智,喃喃自語道:“傳送法陣……猿王…要從這裡……”
夏清韻聽聞此言,臉上閃過一抹驚色,緊盯著神妃急切地問道:“什麼傳送法陣?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神妃那雙曾經勾人奪魄的眸子此刻卻黯淡無光,整個人癡癡傻傻,聽到夏清韻的問題,隻是老實地回答道:“這條道路的盡頭,隱藏著一座傳送法陣。那是太古時期一位妖族大能所留下的遺跡,我……我便是通過這座法陣,被傳送到瞭此地。”
夏清韻聽聞此言,身軀猛地一顫,心中湧起瞭一股可怕的預感。她這才想起一件事,神妃身為尊貴的天狐族公主,究竟是來自何方?於是追問道:“你、你是從何處而來的?那座傳送法陣的另一端,是什麼地方?”
神妃目光空洞地望向前方,聲音仿佛是從幽幽深淵中傳來,一字一頓地說道:
“妖、皇、城……”
……
蘇瀾在幽深晦暗的通道內疾行瞭片刻,卻還是沒有到達盡頭。
“竟還沒有抵達盡頭,此番追趕怕是已經深入地底數百丈,莫非前方有什麼妖族隱秘不成?”
通道內彌漫著一種壓抑而沉悶的氣息,讓他感到異常的不適,心中湧起瞭一股越來越強烈的不安,仿佛前方有什麼未知的危險。
但事已至此,要他回頭絕無可能。不僅是對鎮北城安危的考慮,更有私人的仇恨。夏清韻與南宮映月所遭遇的恥辱,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如果不能手刃地魁猿王,為她們報仇雪恨,那麼就連他也無法饒恕自己。
終於,一抹光亮照入,他猛地腳掌踏地縱身沖出通道,頓時豁然開朗。
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寬闊異常的空間,怕是比先前赤魁猿族的石洞還要龐大幾分。方圓百丈,上達天聽,周圍石壁上每隔十丈便有簇青銅火盆,其內火焰森然,血光中透著碧色,仿若來自幽冥,頂上石刺無數,被幽幽焰火映照得棱角分明、寒光畢現。
一座巨型石臺立在正中,石臺表面刻滿瞭不知名的銘文,繁復深奧,晦澀艱深,蘇瀾僅是稍稍盯住片刻,便感到頭痛欲裂,幾欲暈厥。
“山底竟存在這麼一片空間,真是不可思議!”
他連忙撇開視線,深吸一口氣,再次朝前方望去。石臺上刻畫著一座詭異的法陣,地魁猿王的巨大身軀正氣急敗壞地上躥下跳,面色赤紅,嘴裡不停地發出一陣嘶吼,那模樣看上去既滑稽可笑,卻又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瘋狂。
“混蛋!為什麼!這法陣為何無法開啟,為何無法開啟?!”地魁猿王神色猙獰,睚眥欲裂,咆哮聲如雷貫耳,在這龐大的空間中回蕩不息,激起陣陣回音。
“一定是缺瞭什麼……定然是缺少瞭某個關鍵之物……不然神妃那婆娘怎能輕易來到此地?!”猿王喃喃自語,語氣中充滿瞭不甘與疑惑。
蘇瀾不知其所雲,見猿王隻是在原地徘徊,心中大定,知曉此刻正乃將之徹底斬殺的良機!
他沒有絲毫猶豫,滌仙在身前一劃,雙腳猛地踏地,身形如離弦之箭一般徑直刺向猿王。來自古老莽荒的龍氣纏繞劍身,猶如實質一般,直將滌仙劍映染得金光四射,耀眼奪目。且滌仙本就是有靈之劍,位列極品,在龍氣的滋養下更顯不凡,除去鋒銳之意,另有一股勢不可擋的威壓。
此刻的蘇瀾全身上下真氣全無,隻餘強盛的體魄,所剩皆與凡人無異,但真龍之氣充斥其身,貫徹四肢百骸,真龍之血奔湧不息,沖刷五臟六腑。此一劍出,氣勢之強,遠勝先前。
劍光煌煌,恍若天罰。
地魁猿王赤紅的臉被劍光照得煞白,尖嘯著後退連連,甚至在這股龍氣的威壓之下,他的腦中升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隻是一昧躲閃。
蘇瀾雙手持劍,其身如龍遊空,一道道空間漣漪在他身後浮現,劃出絲絲縷縷的道韻。滌仙劍身綻出奪目金光,騰焰飛芒,熾盛無比,直將整個石臺表面囊括在內。
霎時間,劍光與焰火交織,道則的韻味在大氣中浮現,將地魁猿王的高大的身軀都包裹住,引得他陣陣暴吼,氣息紊亂,聲音中含著藏不住的恐懼與驚慌。
熾熱的氣浪與銳利的劍芒席卷瞭地魁猿王的身軀,在他那粗糙卻又堅韌無比的皮毛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可怖的傷口,鮮血淋漓,在空中四散飛濺。
“吼——怎麼會,本王...不可能——!”
劍芒中傳出地魁猿王絕望的嘶吼,所有抗擊的手段都成瞭無謂之舉,憑他此時剩餘的氣力,再次使出“替死化身”已是妄想,隻能感受體內的生機飛快流逝。
滌仙高舉過頭,劍尖直指青冥,劍氣縱橫,劈開滄瀾,周身盡是龍氣遊走。恍惚間,地魁猿王似乎看到一尊巨人立於雲端,手執仙劍,巍峨偉岸,難以直視。
“妖孽授首!”
蘇瀾厲喝一聲,在龍氣加持之下,猶如神靈誥令,天地行罰,震得整座石臺一顫,洞壁撲簌簌落石。滌仙劍劃破長空,斬開火光與熱浪,最終劃過地魁猿王的脖頸。
“咚——”
猿王的屍體轟然倒塌,激起層層塵煙,蕩過滾滾聲浪。
巨大的首級滾過好幾個圈,停留在蘇瀾面前,血色瞳孔凝若針尖,滿是不甘,嘴角露出猙獰之色,面上扭曲得難以辨清。
那雙兇眸中最後一絲神采也隨之淡去。
龍氣碾壓而下,龐大的屍身徹底化作瞭飛灰,再不可能有任何變故。
橫行無忌三百年的赤魁猿族首領,就此死去。
死在瞭一個年僅十六的人族少年手中。
……
南宮映月將鬥轉步施展到瞭極致,整個人像陣風一般穿梭在幽深的通道中,香汗滑落額頭,在嬌俏優雅的玉顏劃出一縷縷痕跡,淌過顛伏挺翹的雪峰,最終滴落在遍佈青苔的地面上,映出深黯的色澤。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焦慮、恐懼、歡喜、欣慰、羞愧……不一而足,復雜得難以言明。
什麼千金之身、傢族天才、中州絕色之名都在風中消散,十年前與族中長輩的對話忽然印入她的腦海。
……
“小映月,你根骨才情均非同輩可媲美,將來定是位大人物哩。”
“那當然咯,本小姐可是堂堂南宮傢的人,才不會讓傢族失望的!”
“呵呵,小映月可莫要失瞭本心,要將你的貞潔護好,將來尋對瞭好人傢才能助傢族走得更遠。”
“九奶奶,我要怎麼才能知道誰是那個好人傢呢?”
“小映月什麼都不用管,傢族會替你安排好一切的,你隻需依著傢族指示,就可以瞭。”
……
自那一日起,南宮映月再未為自己的姻緣大事思慮半分,反正傢族會為她料理一切,自己隻要默默地接受就好。隨著年歲漸長,她的天賦愈加顯現,她的美貌愈加驚艷,越來越多的名號安在瞭她的肩上,中州四大美人,南宮傢族百年難遇的天才之流。
她從未認為這些評價是謬贊,是捧煞,隻是認為理所當然。
她越來越驕傲,優雅的頭顱抬得越來越高,將幼時那份小小願望埋在心底,試圖將其遺忘。
當初她聽到九長老的話後,心中忽地閃過一個浪漫的念頭——
若能由她自己挑選那個共度一生的男人該多好。
當然她知道這不過是鏡花水月,美好卻是虛假。生於南宮傢固然是她的幸,卻亦是她的命,就如她隻能被傢族當做聯姻的籌碼,世間人哪裡有挑選命運的機會呢?
她隻能扮演好名動中州的優雅世傢女,待成年之際,與那位傢族挑選的聯姻對象結合。
哪裡來的風花雪月呢。
這個想法直到前些日子方才顯現出瞭一絲漣漪。那個少年,分明與自己一般年紀,卻是那般優秀,分明沒有強大的勢力做靠山,卻能夠與自己一爭高下,分明是那般清秀,又是那般的……可惡!
自己確實是那個時候對少年稍稍有瞭幾分興趣,隨後因緣際會與其相聚鎮北城,一同斬妖除魔。
但即便是那時,自己也沒有真的喜歡上那個少年,更何況……之後的事情,徹底摧毀瞭她的身心,將她的貞潔與尊嚴都碾落在地。處子身被奪,境界的跌落,前所未有的慘劇令她猝不及防,痛苦、懊悔的心緒籠罩著她,整個人宛若一具枯骨。
一片冰心,盡付東流。
但,又是那名少年,接納瞭自己。她畢竟年歲尚輕,看不出他的真心,也不懂自己的真心,感動之餘也不禁生出一份疑惑,眼前的少年真是自己的命定之人嗎?
冒著失手被妖獸淫辱的風險,為少年爭取逃生的機會,這在以前哪怕天塌地陷,寰宇崩滅,也絕不會發生在她身上,但或許當時也存著一絲檢驗自己真心的想法吧。遭受猿王奸污的幾個時辰是她人生中最恥辱、最黑暗的時刻,卻也是她的真心前所未有澄澈的時刻。
結果少年的歸來如一道光,撕開瞭重重妖獸的包圍,也撕開瞭她心中最後的懵懵懂懂。
她確定自己愛上瞭那名叫做蘇瀾的清秀少年,哪怕是身份上的巨大差距,也無法阻止他們的感情。至於肩上所謂的傢族責任,就讓它去見鬼去吧!反正自己隻是個任性高傲的大小姐罷瞭!
南宮映月輕咬下唇,美眸中滿是釋然與堅定,嬌顏綻出明媚十足的光彩。
……
當她沖出通道之時,正好目睹劍破長空,猿王授首,蘇瀾傲然矗立的場景。
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一抹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那笑容是那般溫情,若是出現在皇城,怕是得叫千萬人失瞭魂也丟瞭魄。
可當南宮映月剛想呼喊他時,就見蘇瀾挺立的背影顫顫亂晃,手中長劍掉落一旁,似乎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顧不得其他,南宮映月幾乎在瞬息出現在石臺上,扶助少年的臂膊,入手一片炙熱,燙得南宮映月都蹙瞭蹙眉。
蘇瀾似是感到身邊來人,強睜開瞭眼皮,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俏麗美人兒,輕聲道:“映月……你怎會在此……”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全然失瞭平日的清朗沉穩,似是精疲力竭,勉力開口。
“我...我擔心你,所以才……你這是怎麼瞭?”
蘇瀾怔瞭怔,眼中多瞭幾分疑惑,最終隻是淡淡一笑,道:“我剛才使力太多,克己不慎,有些虛弱罷瞭。我們回去吧,免得清韻姐姐她們擔心瞭。”
南宮映月看著他發白的唇瓣,隻覺得心頭刺痛不已,連忙將蘇瀾的臂膊擱在自己香肩上,架著他就向著石臺邊沿走去。
“麻煩你瞭,堂堂南宮世傢大小姐來扶著我還真是有些意外呀。”
“你、你先養著力氣,不要再說話瞭,等回鎮北城後,你想說多少本小姐讓你說個夠……”
可就在這時,兩人腳下的石臺卻猛地一震,銘刻在石臺表面的陣紋瘋狂流轉,仿佛獲得瞭生命般,扭扭曲曲,四方上下,幽光浮現,妖異十分。
“這是?!”
兩人齊齊驚呼,隻覺得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周遭升騰,自己的身子似乎不屬於這裡瞭一般。大道氣息浮現,神秘玄奧,絲絲縷縷,充斥這片小天地,那是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的法則。
“弟弟!”
蘇瀾驚聞一聲疾呼,回首望去,遠遠瞥見通道口一位佳人倉皇失措的俏臉。
下一刻,銀芒閃過。
臺上已無人影,空餘一柄滌仙劍寂寥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