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8月13日,預審組的白骨橫廣與麻生和美提審瞭沼田廣秀。
類似沼田廣秀夫婦這樣的刑事案件,根據日本刑事審判法的規定,這是警視廳在完成案件的偵訊階段後,移送檢查廳刑事部甄別,判定其有罪還是無罪,並提請法院公判前的一道法定程序——預審。
為瞭避免無孔不入的記者們的盯梢,並把警視廳門前圍得水泄不通,提一些可能此時難以答復,吱唔半天,臉紅脖子粗的窘迫場面,就在看守所內對沼田廣秀實施瞭提審。
白骨橫廣發現,沼田廣秀這傢夥還是在他傢門前被抓捕時的那種樣子,傻頭傻腦的。當他走進審訊室時,嘴裡還在哼著小調,他首先看見瞭穿便服的白骨,接著看見另一位屁股碩大的女警官麻生和美。和美的身體深深地坐在椅子裡,正在寫著什麼。
“沼田廣秀坐下!”
“警官先生,有什麼請您問吧。”沼田面部淫笑著坐下瞭。
“我們可不是來與你聊天的!”白骨叱責著,“你是犯人。”
“我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怕訓斥。”沼田撩撩衣角,哼著小調笨重地坐在受審席上。
“你是用暴力強迫市田綾子跟你性交的對吧?”
“強迫?不!我們是互願的,我們玩得很痛快。告訴你吧,市田太太和我原先預想的一模一樣。”
“什麼叫互願?”白骨從煙霧裡鉆出來輕輕靠到椅子扶手上。
“我們是兩廂情願啊。動用什麼暴力?沒有的事情啊,市田太太在臥室裡向我尋歡。或許我不應該一再多次幹她?可我跟自己說,既然已經開瞭頭,再多一次又有什麼兩樣呢?我敢肯定市田太太也是這麼想的。”
沼田本以為白骨會拍案而起,指著鼻子訓斥他,可白骨什麼也沒有說。
“沼田,當時市田太太的反應如何?你把當時的經過敘述一下。”
“床上的風流事,我想對她來說隻是傢常便飯,這一點也不奇怪,我想她也期待著那種事。”
“恐怕隻有沼田君才能說出這樣恬不知恥的話吧?”
“一點也不假。我可以告訴你,她可是十分高興,她喜歡我用男人的東西刺激她,雖然推拒瞭一陣子,那是預料中的事情。”
“怎麼推拒的?”
“嗯,她先是說她那裡太幹,讓我耐心等她一會兒。但在那種情況下,那很正常。她用手淫為我創造條件,接下來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你胡扯!我不相信女人會會甘願被強奸。”白骨怒氣沖沖。
“我也不信,警官,但這是事實,我不過就事論事而已。”
“罪惡的強奸。”
“別扯淡瞭警官,不要那麼孩子氣,你我都知道,今天全世界的性交歡有一半是以強奸或另外的形式發生的。男人們以這樣的或者那樣的方式迫使女人和他們性交,因為他們和她們結瞭婚,因為他們替她們找到瞭工作,因為他們給她們送瞭禮物,因為他們帶她們到外面去玩,這種強奸實際和犯罪沒有什麼兩樣。”
“你在進行詭辯。”
“你內心也得承認我說得很有道理。”
“沼田,唔……如果這樣合適的話……你對她幹瞭些什麼?”
“你的意思是問我有沒有什麼新鮮花樣?吻性器,肛門性交,不!沒有,一次也沒有。我按照老方式,嚴格遵照常規,我直截瞭當地捅瞭進去。”
“你指的遵守常規是什麼?你老婆配合你奸污別人?”
“是的,先撫摸讓她興奮起來,我自己也興奮起來,市田太太的乳頭真漂亮,乳房特別大,足以使你興奮不已。你把陰莖插進去,她就好像是你的一部分。一但你捅進去瞭,嘿,就像我說的,剩下的就是進入情景瞭,我在上面玩,她在下面玩,沒問題。”
“她怎麼樣?我是指……”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麼,女人是否像人們說得那樣,是母性的動物,對不對?我就告訴你這麼多,她跟你想象的差不瞭多少。市田太太脫光瞭衣服後簡直是絕世美人,沒問題。人們說女人在黑暗中都一樣,這話不確切,市田綾子是個例外,她絕對性感。當你第一眼看到她大腿之間的東西時,天啊,警官先生,你就再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瞭。用通俗的話來說……太好瞭,不要聽我的話,你去找她要答案好瞭。”
“不,你必須回答我的問話。”
“你最好還是問她吧,她正睜著眼睛等你去,不要犯傻錯過這個機會,那樣不正常,你難道不想知道女人做愛時的肉體是個什麼樣子嗎?”
“不,你這傢夥,我沒有問你這個。我沒有看見女人光著身子是什麼樣兒。我想我……呃,你看著她的裸體,決不會幹好事,別告訴我你沒有傷害她的意圖。”
“你怎麼想就怎麼說吧,我想睡覺去瞭。你們判我絞刑也可以,再見吧二位。”
沼田廣秀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和美有點兒不自在地坐在那兒。過瞭片刻,白骨下定決心,不安地看瞭看表情冷漠的麻生和美,清瞭清嗓子:“沼田,我命令你坐下。”
沼田乖乖坐下瞭。
白骨橫廣的手顫抖著把褲子拉到合適的位置,然後踮起腳坐正瞭姿勢。他感到生殖器在生熱。
和美的眼睛正對著沼田發呆。
精神上的企望使她重新理智起來。她的肉體變得騷動起來。她怎麼沒發現沼田廣秀是這樣一個傢夥呢?
好長時間,她才意識到這是審訊室。
“警官,我猜想你們知道我後來幹瞭些什麼。”
“我們沒有打聽這些,說不說是你的私事。”
沼田點瞭點頭,“對,對。嗯……我幹瞭哪事,警官。我道歉,真心地道歉。我本來不想幹,但到瞭那樣的地步,看見市田太太那樣迷人的一個活生生的女人……我,我從來沒看見過像她那樣的屁股,性感,迷人,我興奮。”
“她沒穿衣服?”
“她身上開始有衣服,可我什麼都可以看到。她一絲不掛。她像磁鐵一樣把我吸引過去。我本來隻想看看她就完瞭……但有一種魔力迫使我……我控制不住自己……好像那不是我自己,而是別人撲上去幹瞭那種事。”
白骨正襟危坐著,臉上毫無表情。“你的意思是你承認你強奸瞭她?”
“強奸瞭她……不,哪不像強奸,不像暴力犯罪。”
“那又是什麼呢?真令人難以理解啊沼田你。”
“像……像那種別人的男人能享受到跟我一輩子無緣的美事。我是第一次得到這樣的機會,去體會幸運的人們一直理所當然地享受著的那種滋味。我怎麼跟你們說你們才理解我呢?”
“你不必說下去瞭,沼田。”白骨橫廣聽瞭這些,感覺不到心裡有什麼怨恨,而是為可憐的沼田感到傷心。
“我不會去幹那種事。我們大傢相同,是不同的子宮,不同的精子和不同的性交方式的不同產物。我們每個人都自覺不自覺地堅持自己的天性。”沼田廣秀數叨著,“她既沒受到肉體上的傷害,也沒有受到精神上的傷害,她一切正常,你們看見的”。
“行瞭,想睡覺瞭吧沼田?”
預審就這樣結束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