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韓宏冰不是一個好的演奏傢但絕對是一個好的老師。都說要想成為一個鋼琴大師沒有點天賦是不行的。韓宏冰在天賦上是差瞭些,但他從小打下的紮實的基本功,使他教學琴的學生得心應手。十多年前的正值風華,言談舉止無不透著自信和瀟灑。這讓澹臺雅漪這個學生不由得喜歡上瞭她的鋼琴教師。那時澹臺雅漪23歲,而韓宏冰25歲。自從兩年前歐一帆離她而去以後,韓宏冰是讓雅漪第一個心有所動的男人。而當時韓宏冰第一次上課時就是給澹臺雅漪演示就是這首《船歌》。
荒木也為雅漪找到瞭自己心愛高興,極力慫恿著澹臺雅漪去征服韓宏冰。而荒木的鼓動則讓澹臺雅漪有些遲疑瞭,她明白荒木的目的是什麼。荒木一直想讓雅漪在異性面前主宰他。按荒木的話說,「雅漪,你就是個神,他怎麼敢接受你的喜歡,更別說愛瞭。你應該做的是神該做的事,他隻能和我一樣接受你神賜的施愛!這是早晚的事。」現在看來,荒木對澹臺雅漪的總結是十分精準的。隻不過那時的澹臺雅漪對那種意識還是在萌芽階段。「你總是像幽靈似的在邊上晃著,我知道你是個奴才,別人知道你在幹什麼。」澹臺雅漪當時賭氣的和荒木說。
荒木看到澹臺雅漪當時那個樣子樂瞭。「我的主人,我們打個賭吧,我離開一個月行瞭吧。看看你認為的對還是荒木說的對。」
澹臺雅漪當然知道荒木是說到做到的人,從兩人當晚談話的第二天荒木果真從視線裡消失瞭。澹臺雅漪為此特意觀察著晚上來教琴的韓宏冰,似乎不再那麼緊張,但緩和的不是那麼明顯。也隻有在教他彈琴時才顯露出那份僅有的自信。
韓宏冰自見第一面就被澹臺雅漪的魅力折服瞭。似乎那種一直夢想著女神突然降臨在他的的面前,這種感覺在和雅漪的不斷接觸中變得越強烈,他因實現瞭內心某種夢想而處於一種百感交集的情感之中。他內心說不出那種感覺,欣喜興奮,甚至有些崇拜敬畏和害怕失去的擔憂緊張。那種心情十分復雜。而以往的那種瀟灑自信似乎在和澹臺雅漪的接觸當中被一點點消磨待盡瞭。所以他總是不敢正視澹臺雅漪的那雙動人的眼睛。剛開始總是看到一個中年男人低頭哈腰地好像服伺著澹臺雅漪。更讓他覺得面前這個總是透著那麼高貴氣質女學生的神秘莫測。而韓宏冰哪裡知道,他就是在澹臺雅漪面前低眉順目的荒木經過多方工作請到的。如果不是按著澹臺雅漪事前的吩咐,荒木早就跪著爬來爬去伺候澹臺雅漪瞭。
荒木走瞭一周後,澹臺雅漪以她特有的靈性基本可以彈奏輕音樂的曲子,但最讓韓宏冰驚訝的是,澹臺雅漪對音樂的理解力,雖然她還探不好西方一些大師的曲子,但是欣賞品評的卻十分到位。一天晚上,韓宏冰教課的間隙,演奏瞭一首肖邦的《月夜》讓雅漪欣賞。
「韓老師,曲子讓人聽到瞭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傾訴情感。我說的對麼?」澹臺雅漪看著還有些發呆地韓宏冰。
韓宏冰驚異於澹臺雅漪如此驚人的領悟力。這首曲子正是肖邦為法國女作傢讓夫人譜寫的。「是的,雅漪。」韓宏冰停頓瞭一會兒,「雅漪以後你就叫我宏冰吧。叫老師讓我拘謹。」
「那好吧,宏冰。」澹臺雅漪從休息的沙發上走過來,「宏冰,現在就教我彈奏這首曲子吧。」
「可是我沒有帶樂譜。」韓宏冰讓雅漪坐在琴凳。明顯有些緊張。
「那你就手把手教我麼?」澹臺雅漪故意說道。
「好的,好的。」韓宏冰聲音發顫。當他的手觸到澹臺雅漪那纖細柔若無骨的纖指時,人撲通一下跪在瞭澹臺雅漪的面前。他雙手抱著雅漪的腿,嘴唇按到瞭澹臺雅漪的足面上。「雅漪,我崇拜你!」
澹臺雅漪當時多麼希望韓宏冰的第一吻是吻在她的紅唇上。不過這一吻也讓澹臺雅漪有所心動。「宏冰,起來好麼?」她想努力把韓宏冰拽起來。可是任憑怎麼用力,韓宏冰就是不肯起來,仿佛他已從澹臺雅漪那找到瞭一種命運的歸宿,他就想這樣而不想起來。澹臺雅漪隻好這麼呆坐著讓韓宏冰發癡地親著她的腳。她似乎想起瞭青木臨走時的那句話。
韓宏冰記得那晚似乎他是逃出去的。隻留下發呆的澹臺雅漪,連外衣服扣都沒系好就慌張地走瞭。而走出雅漪傢門他後悔瞭,他覺得不該這麼走。這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走法。第二天他的腦子裡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他有些怕再見到澹臺雅漪,但昨夜伏在澹臺雅漪足邊的溫馨感又讓他如此依戀,使他無法抗拒。
第二天晚上見面韓宏冰見到雅漪表情很平靜總算有瞭些安慰。不過教學的過程讓他實在是再也無法集中註意力。
「宏冰,你是怎麼瞭,還想著昨晚的事麼。」其實昨晚看到韓宏冰狼狽走出的樣子,雅漪的確很生氣,不過她很快原諒瞭韓宏冰。「也許慢慢來吧。」
「雅漪,是你學的太快瞭,教你下一步的東西我還有些沒準備好。」韓宏冰無力地辯解著。
「胡說,明明是你心不在焉。」雅漪的語調中是嗔怪的口氣。
可是韓宏冰不知聽瞭怎麼就像怒斥。「雅漪,我…我…」他的膝蓋不覺又軟瞭,像昨晚一樣趴在雅漪的腳下。
本來澹臺雅漪希望韓宏冰這次激動是勇敢地吻她的唇,可是韓宏冰的表現又和昨晚一樣。她真有些失望瞭。「你不能起來麼。」
「雅漪,你就讓我這樣吧。這樣我就會舒服些。」韓宏冰頭也不敢抬,確實雅漪的眼睛裡是一種失望過後的恨。
「宏冰,你是不是很聽話呀!」雅漪的口氣此時充滿瞭嘲諷。
「是的,雅漪。」
「那麼,我現在命令你抬起頭來。快給我抬起來!」雅漪這時是在怒斥瞭
等韓宏冰抬起頭,澹臺雅漪的耳光就抽瞭上去。「你這個扶不起來的爛泥,難得我在荒木奴才那為你打賭!你真是賤!」雅漪說一句抽一個耳光,把內心的失望全部發泄出來。
「雅漪,你打吧,打吧,我錯瞭。」韓宏冰流出瞭淚水。
「你根本就不明白,打,現在我懶得打你,你給我滾。」雅漪大聲叫著。
看到韓宏冰又像落荒而逃似的離去,雅漪狠狠說瞭一句,「你聽著,我叫你你要隨叫隨到。」看到韓宏冰走出去,雅漪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失落。也許一切都是命中註定,每一個能作的就是他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