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在教我學習圍棋,我發瘋式的上癮。在方格之間,我緊張的佈局。連續一個月的打譜,雖然枯燥,可是我好像發現瞭另外一個天空。
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他讓子瞭。楊偉每天都是笑呵呵的,是個樂天派。一盤棋下完,我僅僅輸瞭一目半。
楊偉笑著說:“你小子天生就是學圍棋的。”我也笑著說:“還不是老師的功勞。”
楊偉咂咂嘴說:“你有天賦。”我嬉笑著說:“教導有方。”
楊偉就笑瞭,說:“就互相吹捧吧,你的靈性證明你行。”我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追上你。”楊偉說:“今年的圍棋比賽你一定能取得名次。”
我忽然感覺到楊偉有事情,就說:“直說吧,有什麼要幫忙的?”楊偉有些躊躇。
楊偉追方珊珊早已不是秘密,老鄉們都知道。我就試探著問:“是不是方珊珊?”
楊偉猶豫瞭一下點點頭。我笑著說:“是不是就你一頭熱?”楊偉又點點頭。
我說:“想知道怎麼辦。”楊偉說:“是的。”我笑著說:“不知道,隻有愛情讓人盲目,也隻有愛情沒有方法。”
一種沒有表情遠比一張失望的表情遠更讓人心顫。
楊偉動瞭真情,陷得很深。我沒有經歷一見鐘情,至少經歷瞭一見喜歡。在楊偉身上,我看到即使埋得很深也能透出的感情。
這就叫一見鐘情?
我不想看到楊偉的表情,可是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說:“我想你應該請她看電影。”楊偉沒有吱聲。
我又說:“或者你背一些北島的詩,現在非常時髦,或者寫一封肉麻之極的情書……”我就把可以示愛的所有招數背瞭出來,楊偉就一直聽著,最後說:“我請她看電影。”
楊偉決定瞭他們去看瞭電影。我卻在電教室看電視劇《渴望》。
看樣子大多數人都沒有愛情,電教室裡人很多。就聽見一個女孩說:“王滬生真壞。”另一個迎合著:“劉慧芳怎麼會愛上他。”
聽著他們說,我心裡嘀咕著:劉慧芳怎麼不會愛上他,一個小白臉,有著文化,我如果是女孩,也不會選擇則李雪健大爺,演員就決定瞭愛得取向,而女人一向喜歡愛別人,那才是母系的遺傳,那才能顯示偉大。
那個女孩說:“宋大成多好,勤快能幹,還知道心疼人。”另一個女孩卻說:“可是,你會愛上宋大成嗎,我想你不會,王滬生也不是很壞,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那個女孩說:“你喜歡什麼樣的?”另一個女孩說:“我喜歡有點才氣,浪漫一些,還有就是要有男人的味道。”那個女孩說:“太籠統瞭,我就是覺得你敢愛敢恨。”另一個女孩就笑瞭,說:“你看我愛誰瞭?”
聽著同學們的爭論,我想悄悄的離開。那個女孩一眼就認出我,上前就打招呼:“李超?”
我說:“我不認識你。”
那個女孩說:“我見過你,還看過你寫的詩歌,我是計算機的,我叫李惠。”
一個甜得發膩卻有清純可憐的臉,甜的酒窩,甜的笑,甜的五官。清純的眼神,清純的棱角。紅唇裡沒有誘惑,貝齒之間隻有鈴聲。
看著李惠伸出的手,我遲疑地伸出還沒有褪凈老繭的手握瞭一下,說瞭聲:“你好。”
李惠說:“你的詩歌寫得真好。”
我笑著說:“都是瞎編的。”
李惠說:“瞎編都這樣,如果認真點,還不一口吃下所有的女孩。”
我說:“寫得好隻能吃肉,不吃女孩子。”
李惠羞羞地說:“女孩願意被你吃。”最後的聲音變成瞭呻吟,我都聽不見瞭。這就是我認為最甜最清純女孩?
另一個女孩笑著說:“李惠,幹什麼呢,發情瞭?”
李惠說:“去你的,小叮咚。”
小叮咚說:“你要不走,我們就走瞭。”
李惠馬上說:“走走走,改天再聊,再見。”
小叮咚沖著我笑著,臉上的幾個雀斑笑得很燦爛。我看到雪白的頸項下的洶湧。我的有些生長。